第三百六十章 消失的荷兰舰队

    最后发言的周坦在忖度良久之后，表示完全赞同沐辉的意见，因为此时的红毛人当务之急是取得一片立足之地进行休整，并且掳掠物资作为自身的补给只用。澎湖虽然空虚，但也留下了数百兵力，红毛人在兵疲师老之后，应该不会再有勇气返回澎湖。所以沐辉所言的完全有理。

    在分析这些人的意见之后，陆渊决定，按照他们所预想的方向进行侦查。

    七月二十七日，在休整一晚之后，陆渊下令派出五十艘战船朝着大明沿海和占城，交趾，暹罗，甚至菲律宾方向分散搜索红毛人的踪迹。

    七月二十八日，菲律宾方面的船只返回，他们只带回了一封来自马尼拉的祝贺信。

    马尼拉总督还给琉球海军送来了一批弹药和枪支，火炮。

    并且表示将会派出舰队在南海进行巡逻封锁荷兰人南下的路线。

    二十九日，去往大明沿海的船只返回，传回的消息是，红毛人非但没有增兵，反而连福建海外的十艘红毛战船也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随船抵达的还有经福建水师传达前军都督府加急军令，要求陆渊和顏思齐等部严加防守福建外海，不得放一艘战船进入福建水师辖区。

    三十一日，占城，暹罗方面的船只返回，表示并没有见到红毛人。不过在航行的过程中，船队击沉了几艘自不量力的交趾战船，并且以大明上朝的名义训戒了此时交趾地区的后黎朝一番。

    八月初四日，去往暹罗的船只返回，同样也没有发现红毛人的踪迹，但是船只带回来一些大城王朝资助上朝剿灭番夷的粮食和酒rou。

    看到这些，陆渊不禁感叹此时大明王朝的兴盛，根据史料记载暹罗国是对大明朝贡较为积极的几个国家之一。大概是作为郑和船队下西洋的补给点之一，浩浩荡荡的宝船给他们留下了比较深刻的阴影。

    在长达一个星期的休养之后，留在大员港的七千多军队已经是精神抖擞，渴望战斗。

    唯一让陆渊感到烦恼的就是消失的红毛舰队。

    现在福建水师和五军都督府都下令让陆渊承担起海防重任，若是红毛人突然冲破自己的防线直达大明沿海，掳掠一番，那自己可就真的无法向上司交代了。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陆渊决定率军返回澎湖，此处距离福建更近，有利于兵力调度。当然，在临走之前，陆渊也没有忘记将大员港的全部物资一并带走，同时，将整个港口付之一炬。不给红毛人留下后路。

    初五日下午，所有被派出去的哨船全部返回，与主力合兵一处，然后向北驶去。

    八月初六日，陆渊等人抵达澎湖风柜城的当天清晨，从福建水师驻地海坛岛传来加急文书，说是红毛在初五日子夜突然出现在海坛岛之外，数十条战船昼夜急攻，福建水师战船损失大半，已经不支，请求陆渊顏思齐等部立即北上救援。

    在接到这样的消息之后，陆渊顿时心中一沉。

    他终于明白，红毛人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走远，而是潜伏在大明沿海附近，等的就是自己放松警惕，撤回那些哨船，然后突然掀去伪装，进攻大明沿海地区。

    在经过一番讨论之后，陆渊决定在当天午后率领全军北上。

    然而就在所有的战船准备升帆起航的时候，一艘来自琉球的哨船却正好抵达澎湖

    看了随船送达的信件之后，陆渊顿时大惊失色。

    这封信是来自首里城的，落款人是梁博。

    上面写着，八月初四日晚，二十多条红毛战船和两百多艘海盗战船联合突袭了那霸泊港。

    并且在掳掠一番过后，北上开始进攻大湾港。

    在大湾港，敌军遭到了炮台额猛烈阻击，敌军战船在损失惨重，之后便退兵海上，开始封锁冲绳外海，数天时间内已经击沉数十艘各国船只，其中包括四艘载满移民的福船。而更为严重的是，琉球的存粮已经不多，在这么下去，很可能要面临断粮的危险。因此，梁博请求大军立即回援琉球。

    刚看到这样的叙述时，陆渊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据他所知，荷兰人在东海地区最多拥有三十多条战船，如果二十多条被派往琉球，那么进攻海坛岛的数十条又是怎样来的？

    梁博在信中所谓的两百多条海盗船又是何方神圣？

    陆渊明白，福建水师和梁博中必有一方有人说了谎。

    而对于陆渊而言，说谎的只能是福建水师。

    为此，陆渊叫停了准备出征的船队，而是派出聂泊的陆战队先期前往调查。

    这一天之中，陆渊又连续的收到福建巡抚衙门，福建总兵，福建水师的多封急件，催促他北上剿灭红毛。

    但是陆渊都一一将这些信件压了下来，并没有回复。

    直到第二天正午时分，聂泊的陆战队返回澎湖，并且带回来几名抓捕的荷兰俘虏。

    这些人是被海坛岛炮台的炮火击中战船而落入水中的。

    恰好被潜入的陆战队擒获。

    经过对这几个人的审讯，这十天以来红毛人的动向终于浮出水面。

    原来，在李魁奇部被大员港击退之后，雷伊斯又接到了陆渊在后面紧追不舍的消息，于是率领舰队连夜折向西侧，在靠近福建沿海之后，再次转向北上，然后在台员岛的北部登陆扎营。

    一边窥探着琉球舰队的消息，一边寻觅时机。

    八月初五日，当得知琉球海军所有的眼线都撤回大员港之后。

    雷伊斯当即决定，兵分两路，一路二十艘战船北上袭击琉球海军的根基，冲绳岛。

    另一路十艘战船连夜全速杀向福建水师的海坛岛。

    而在这过程中他们有勾结了福建海面的另一股海盗，这或海盗拥有三百多条战船，首领有两个，一个叫杨六，一个叫杨七。

    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陆渊经过和众人的商议，迅速的判断出雷伊斯做出这些举动并不是要夺取琉球，而是以进攻琉球来迫使琉球海军调离福建沿海，同时另一路舰队击溃福建水师之后，便可以在福建沿海大肆抄掠，抢得粮食淡水补给之后，就立即离开福建与另一支舰队汇合，南下返回巴达维亚。

    洞悉这些情况后陆渊下令全军一分为二，一路由周坦顏思齐率领所部立即启程支援福建水师。这一路，共计有战船将近二百艘，其中大部分为缴获的海盗船，西式战船有基隆港的三艘五百吨级战船，以及缴获的五艘荷兰式战船。人员总计五千人

    其余的人员共计二千余人乘坐十二艘西式战船北上，随船同行的还有两千人的俘虏。

    为了防止荷兰人利用，在离开澎湖之前，陆渊再次传下严令，在搬空所有的物资之后，将风柜城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