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陈森 第二更
第二天，在大湾港海军衙门的大堂中，各艘战船的总旗以及聂泊等人全部都站在自己的座位前面，低着头，听着陆渊的训示。 实际上，当所有人明白昨天晚上的战斗实际上是一场演习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明白，逃不过陆渊的一顿骂了。 “我这里接到一些都督察组的汇报。里面详细的说明了昨天晚上，你们这些人的情况。有的人在摆生日宴席，有的人私自出海游玩，有的人更是擅离职守！其中这个原本应该守卫西炮台的什长陈森就是个典型，擅离职守，聚众嬉戏。以至于这么大的舰队驶进港湾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陆渊拿起一份手上的督察报告，拍了拍桌子。 “来人，给我把这个陈森立即逮捕，送到这里来！” 他依旧是不解气的说道。 几个侍卫立即得令朝着门外走去。 而这时，陆渊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道：“不过昨日还是有让我稍微感到欣慰的事情，那就是海军学堂的一百多名学生自发的前往守卫船坞，若不是陆战队骁勇，他们几乎得手！” 陆渊顿了顿，道：“斐迪南教官！” “大人！” 斐迪南站出来，应道。 “你是海军学堂的教务总理，昨天你的学生在前线拼命的时候，你在哪里？” 陆渊问道。 “这个……” 斐迪南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大人，在我的祖国，每一名战士的生命高于一切。对于没有希望的战斗，我们从来都不会去做无谓的牺牲www.shukeba.com。” 斐迪南咬咬牙，说道。 “无谓的牺牲？” 陆渊笑了笑，道。 “无谓的牺牲只存在于非正义的战争，你可以设想一下，如果你的身后就是你的家乡，你的亲人，你因为所谓无谓的牺牲而畏葸不前么。华夏人都热爱和平，如果不是因为外族入侵，他们根本不愿意对别的民族发动战争。而西班牙帝国则正好相反，你们战斗的地方不是自己的家乡，而是别人的故土，一城一池的得失你们根本不在乎。因此，这才是你说出这番论断的原因吧！” 陆渊补充道。 “大人，我愿意辞去教务总理的职务！” 斐迪南叹了口气，摘下自己的帽子，道。 “很好，不过我并不会因此处罚你。你仍然可以在海军或者海军学堂中单人职务并且一应待遇照旧。我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因为宽容大度，而是感谢你教育出了一大批优秀的栋梁之材。”陆渊伸手示意他和其他人全部坐下。 斐迪南点点头坐下。 就在此时，从门外走进来一大批侍卫，押着十名士兵走上前来。 “大人，陈森等人带到！请大人发落！” 一个侍卫什长行了个礼道。 “好！” 陆渊点点头。 “参见大人！” 十名士兵全部跪倒在地。 “好啊，你们看起来还知道规矩！” 陆渊冷哼一声，道：“你们可知罪否？” “标下死罪！” 十名士兵全部异口同声道。 看到他们并不狡辩，陆渊顿时疑惑起来。 “你们何罪？” 此时，那个叫陈森的年轻人抬起头来。 “我们昨天晚上发炮击中了大人的坐舰，不仅毁伤了船只，还伤了大人，因此死罪，不可饶恕！” 听到这话，整个大堂中一片议论纷纷。 “什么？你说昨晚是你开的炮？” 陆渊也是大惊，问道。 “是的。我们不知道是演习，以为是红毛人入侵，所以将火炮拆卸下来，搬运至山峦上，朝着首里号开炮射击。” 陈森诚恳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是守卫港口的战斗英雄，为何我这里却会有督察组记录你们擅离职守的奏本呢？” 陆渊不可思议的问道。 “回禀大人，当敌船……不，大人的船队进入港湾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在岗位上。至于督察组所写的奏本，也许是说的在那之前的一件事情，当时我确实是因为好奇才带着弟兄们琢磨了一番火炮的使用流程，然后被督察组看到。我们固然是擅离职守，可是按道理我们这些在炮台上值守的将士原本就应该接受火炮射击的训练，但是船上的炮手认为炮台没有大的作用，因此根本不愿意教，所以我才自己摸索着学习的。” 陈森将个中缘由讲了出来。 “你是说你不是擅离职守而是在cao练火炮？” 陆渊点点头道。 “没错，督察组一定是看错了。他们甚至连陈大哥是不是什长都没看清！” 此时，旁边的小五子插话道。 “你不是什长？” 陆渊惊讶道。 此时，他才发觉陈森的手臂上并没有臂章，这也就意味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 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分明在这是个人里威望最高。 陆渊叹了口气，道：“你真的喜欢火炮？” 陈森听到这话，点点头，道：“我哥以前是陆军的炮兵，在和倭人的战斗中牺牲了。因此我想继承他的事业，练好射术，日后找倭人报仇！” 陆渊听到这话，脸色阴沉下来。 “你家中可还有兄弟？” 陈森摇摇头，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家中只有一个长兄还没有家室，兄长战死之后，我就是孤家寡人了。没有什么别的牵挂！” 陆渊摇了摇头，道：“看来是征募官的疏漏，如果是这样，我不能把你留下军中！” 此话一出，陈森的脸色难看起来。 “大人，此话何意？” “军中有规定，家中只有独子的，不能参军！” 陆渊平静地说道。 “可是我没有父母需要照料！” 陈森辩驳道。 “可是你也没有成家，没有后代！一旦在战场上有个闪失，你们这一家岂不是绝后了！” 陆渊说道。 “大人，我不在乎这些！实际上我只是我父母的养子，我根本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连我到底姓什么都不知道，又何必担忧没有后代的事情呢？” 陈森激动之下，将自己的身世讲了出来。 看到这里，就连其他的海军军官们也看不下去了。 他们纷纷站起身来替陈森求情。 陆渊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无法再坚持了。 “我可以答应你留在军中，但是只但任炮兵教官，负责培训海军的岸防炮部队。过一段时间我会采购一批海岸炮，估计在二十门以上，因此你的工作量很大，希望你能够从一而终，不忘初心！” 陆渊再次强调道。 “谢大人！” 陈森听到陆渊的话，虽然不是非常满意，但是也只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