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上官痕受伤
目睹一切的上官子怡瞳孔一缩,一掌拍飞挡在身前的两人,惊恐的朝这边飞扑而来:“陈夏!!”她速度快,有人居然比她更快,上官子怡还没跨出一步,眼角瞬间闪过一片白色衣角,兀的一愣,停了下来。 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陈夏正在悲壮的心想‘完了完了!这下真要变成rou饼了!怎么办?救命啊!’的时候,忽然手臂一紧,身子立马停止向下,整个人在半空中不断摇晃,惊魂未定的抬头,正好看到上官痕放大的俊脸,还没等她有所表示,瞳孔骤然紧缩,慌乱的大吼:“小心!” 上官痕早就在赵齐抽身而去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但是赵齐狡猾的让人挡在自己面前,所以即使是他,也只能在在陈夏掉下去的那一刻抽身而出,正好抓住只露出断崖一只手的陈夏,然后他就看见陈夏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惨白的望向他,还好!他抓住了!他刚想安慰两句,就看见面前的人紧缩的瞳孔,随后他就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刀锋,他完全有能力避开,可是因为手上还吊着一个人,情急之下,他只能微微侧身,以此来避开砍向心脏的那把刀。 ‘噗嗤’一声,鲜血四溅,赵齐手中的刀没入上官痕的左肩之中,迸溅出的鲜血撒了陈夏一脸一身,紧抓着陈夏手臂的手却未松一丝一毫。陈夏呆呆的睁着眼,任由温热的鲜血划过脸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因为疼痛而一瞬间冷汗布满额头的上官痕的脸,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可以放手的,就算是为了报答自己无意间替上官子怡挡下的一刀,那你也已经救过我一次了,那么,现在又是为什么?要知道,赵齐的刀很可能刺到你的心脏,为什么你不放手呢?就算你放手了,也没人会怪你的不是吗?为什么…… 万千思绪闪过脑海,实则不过一瞬的时间,陈夏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痕身后的赵齐狞笑的抽出刀,面目狰狞的高高举起…… 身后的上官子怡惊叫声同一时间响起! 不!不!不!不要!你不能死! 陈夏猛然摇头,挣扎的扭头开口,却发现声音早已哽咽:“不…,你,你快放手…他,他……” 上官痕的手依旧未松一丝,陈夏默然。 刀身上反射着月光,照亮了陈夏的脸,一切的一切在陈夏眼中无限放慢,就好像慢镜头一样。她看见赵齐手中的刀缓缓往下落,听到上官子怡哭泣惊慌的叫喊,看见上官痕脸上的汗珠低落在自己脸上…… 直到脸上传来微凉的触感,陈夏才猛然清醒过来,闭上眼低下头,恐慌的咆哮出声:“不要!!!” 时间好像停止了,四周忽然一片寂静,陈夏低着头死死闭着眼,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半晌,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徐徐上升,兀的一愣,不可置信的抬起脸,迫不及待的看向面前,还是那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依旧是漆黑如墨的凤眸,死死的盯着那双眼睛,生怕自己一个眨眼,那双凤眸就会闭上,再也看不见。 直到整个人被拉上断崖,脚下踩着坚实的石壁,陈夏才恍然回过神,是真的!这是真的!! “别哭。”上官痕面色发白,轻靠着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里分不出是男是女的人身上,却仍然勾着嘴角轻笑出声。 哭?谁哭了? 陈夏伸手摸了一把脸上,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过了好久好久,她终于眨眨眼,眨去眼中最后一滴眼泪,欣喜的靠近上官痕:“你没死?”声音轻的仿佛风一吹就散。 上官子怡早就蹲在上官痕的身边,看着泪流满面、一脸呆愣的陈夏,笑着解释:“没事!我哥的人刚刚赶到,没事了!” 陈夏默默的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断崖上多出上百个黑衣人,一个一个都跟上官痕靠着的那个一个打扮,而那些土匪早已被丢成一堆,那个赵齐却不见了踪影:“那个赵齐呢?” “被一掌打下断崖了!现在应该摔死了。算他活该!” “是吗?”陈夏低低的重复到,兀的重重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几乎快要软成一滩泥。 张清从身后慢悠悠的走过来,人太多,他也受了一点轻伤,别的倒没什么大碍:“我看你现在还是先回我那里,你受伤不轻,而且,两位姑娘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上官痕点了点头,在旁人的搀扶下站起来,陈夏也在上官子怡的帮助下,撑起两条早已软绵绵好像摆设用的双腿,一步一步的跟在众人身后。 …… 什么叫弱不禁风,什么叫风一吹就倒,说的就是陈夏……现在这副身体。 自从那天断崖的事情发生后,一回到山寨的房间里,陈夏立马倒了下去,上官子怡连忙手忙脚乱的把她搬上床,还以为她只是太累了!结果半夜的时候,陈夏却忽然浑身冒汗,不停的喊冷,上官子怡伸手一摸,吓了一大跳,原因无他,陈夏身上烧的可以去煎荷包蛋了!所以,张清只好半夜敲开镇上大夫的门,结果人家一听是去山寨所在的地方,立马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死活不答应,最后还是张清不耐烦,伸手把他打晕了扛上山的,而且那大夫在看病的时候,抖得比高烧中的陈夏还厉害,哆哆嗦嗦的开完药之后连药钱都不要,屁股尿流的手脚并用的就爬下山了,连张清说要送他都拒绝了,也难为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速度简直快赶上兔子了。 终于,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陈夏终于退烧,又昏睡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以上,是上官子怡亲口告诉她的。 陈夏郁闷的恨不得以头抢桌,默默的含着粥默默的咽下,内心面条宽的泪迎风飘扬,无比唾弃这副柔弱至极的身体,想当年,自己的那副身体,几年都没有感冒过一次。咽下口中的粥后,陈夏终于想起了什么:“上官痕呢?他怎么样?”
上官子怡眼珠转了转,撇撇嘴:“他?没事啦!他身子底子好,挨上一刀没什么大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陈夏焦急的立马爬下床,“我亲眼看着那把刀砍下来的,那么深的伤口,他还留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 观察着陈夏脸上的神色,上官子怡饶有兴趣的挑高了眉梢:“你……”顿住,“很在意?” “废话,我当然在意,我……”一对上上官子怡的眼,陈夏不由得有些心虚的别开眼,“他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的,我当然在意啊!” “也对!”上官子怡单手撑着下巴点点头,“他呀,就在我们隔壁,现在差不多到了换药的时候了!”眼珠再转,眼中忽然浮现出一丝趣味,不过陈夏因为心虚的转过了头,所以没看见:“可惜啊可惜,今天恐怕换不了药了。” 正准备出门前去看望上官痕的陈夏一下子停下了脚步:“为什么?” “因为张清出去了!所以就没人帮他换了呀!” “那天我不是看见有很多穿着黑衣服的人吗?他们呢?” “他们办完事那天就离开了。” 陈夏吃惊的张大嘴,好半天才合上:“这、这是什么属下啊!上官痕还没恢复呢!就、就……好吧!那、那你可以帮他换的啊!” “拜托!”上官子怡眼睛挣得比陈夏还大,“我可是未出阁的大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看男人的裸体呢?!” 陈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是你哥哥哎!” 上官子怡坚持:“那也是男的!” “好吧!”陈夏默默的坐回桌边,“那一次不换应该没关系吧!” “谁知道呢?”上官子怡悠闲的伸手端起茶杯,掀开盖子轻轻吹了两下,轻抿一口,“不过,现在正是长伤口的时候,要是伤口是潮的话,愈合的会更慢的吧……” 坐在另一边的陈夏耳朵尖竖了起来。 “……一潮的话,就容易受到感染,要是引起了发烧,你也知道,就算是个大男人,接二连三的话,也会吃不消的哈……” 耳朵微微动了动。 “……我二哥又爱干净,要是不清洗伤口就休息的话,一定睡不好……” 眼珠转了两下。 “本来就受伤了,要是再休息不好的话……” “好了!”陈夏终于忍无可忍的站起来,“我知道了!”上官子怡这个古代的女孩子不好意思去看男人的裸体,不对,是半裸体,那就让来自现代的她——这个看惯了半裸男的思想先进的人来帮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