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战后
在祭坛石墩之旁,古水凡一个翻身而起,他急切地询问出声:“灵儿,你感觉怎样?” 在古水凡翻转之地的下方,一个怀抱婴孩的绝美女子感激地看着他。一会,她小心地坐将起来,甜甜一笑。 白袍青年眼见古水凡只是微微喘气,气息稍有凌乱似无大碍,悬着的心也舒展了许多。然而当他转眼一看,在古水凡身侧半丈之处斜躺着一个十六七岁少女,不由心神一震。 青年急忙转身,身形一闪间轻轻地扶起少女,一探鼻息后悬着的心才放下大半,轻轻唤道:“小倩……小倩,醒醒,小倩!” 朦胧之中,姬小倩细细地应了一声,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 白袍青年神色古怪地抬起姬小倩手腕,缓缓地渡入一股黄绿色精纯灵力。 时间点点流逝,青年神色渐渐地舒缓了下来,然而他自身的气息却略显有些急切了。 不久之后,那渡入姬小倩体内的灵力缓缓回流青年身体之中。而在此时姬小倩的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不再是一片苍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仿佛已然安然无恙。 “小倩,小倩!”白袍青年轻轻摇了摇姬小倩,柔声轻唤。 “咳咳……夜雨哥哥,我这是怎么了?刚才夜雨哥哥怎么了?爹他们怎么样了?”姬小倩如梦初醒般一阵恍惚,蒙朦胧中认出了仇夜雨。 “没事了,不哭!倩儿没事。夜雨哥哥没事,爹爹叔叔伯伯都不会有事,事情都过去了。”白袍青年柔和一笑,他柔情地看着眼前的美丽少女,轻声说道。 “恩!”姬小倩乖巧地轻声应道。 “雨儿,今日我们就在祭坛休整一晚,你先去调理下气息,你们兄妹俩的叙旧时日方长。”逍遥散人眼见仇夜雨气息又出现了一些紊乱之状,忙吩咐道。 白袍青年深深地吸了口气,身体一晃间缓缓站起。他伸手拉起姬小倩,抬步向中央石墩走了几步。晃晃悠悠,最终在祭坛石墩之旁坐定下来。 白袍青年独个双手互叠,闭目调息起来。而姬小倩也乖巧地坐回自己父亲身旁。 “地猿、玄鬼你们带领大家守住祭坛入口,不要放任何外人进来。非常时期,你们知道怎么做吧?”逍遥散人仰首望天,不容马虎地吩咐道,在说话的同时伸手在脖颈之处一划。 白袍青年听罢逍遥散人那似有所指之言,不由眼皮一跳。虽有些不解,然而最后还是将这种疑问压制了下来。 …… 时间如流星飞逝,半月时间一闪即逝。 在这短短的半月里,幽谷之中碌碌忙忙,一片百废待兴之状。 谷中弟子四处搜寻药材,几乎将方圆百里之内的药材尽收谷中。 在这十几天里,白袍青年几乎不眠不休。 起初十日里,白昼之时为五个受伤的长辈逐一或疗伤或逼毒,夜间则是服用龙涎花露打坐恢复耗损灵力。 后五天里,他利用师兄弟们收来的药材配制了许多药物。有迫毒疗毒的药浴水,有调毒解毒药丸,甚至还用他从幽朦世界中带出的几株成熟龙涎灵草配置了数瓶疗伤圣药。 梅凌萱并无大碍,在仇夜雨灵力的疏导修复之下很快地就苏醒过来。 清风居士和慧心禅师在药浴配合灵力的狂猛逼迫下毒素尽数融入药浴之中,这也是得益于清风居士中毒单一,慧心禅师中毒最浅的缘故。 让仇夜雨头痛的是天离子和姬无形。 一个是天离子在中毒之下还强行为兄弟疗毒导致毒气深种体内,犹如顽疾般难以拔除;一个是姬无形毒气已然攻心,治疗起来极其困难。 若不是仇夜雨一出来发现情形不对,第一时间为他们两人封xue,并利用祭坛之力为两人逼出一部分毒气,若非如此他都不敢想象后果会是如何。 后来仇夜雨连续运使灵力侵入天离子姬无形两人内腑深处,不断循环往复的把毒素吸入自己体内,最终才得以完全去除两人的毒伤。 在第十六日夜里,白袍青年再次服下了龙涎花露,三股不同毒物竟然也在同时发作。在龙涎花露的作用下,三种毒物相互抵触消融起来, 后来竟然也达到了一种平衡,相互克制相互依赖地化成了一股不知为何物的清流残留体内。 一切似乎都进展的非常顺利的样子。 在仇夜雨体内也再次发生了某种变化。在这次不断消磨和恢复之中,原本还有些纠缠不分的灵力也越发的精纯起来。 然而那五股灵力间的斗争似乎更加的激烈,仇夜雨自知如果再次失衡那后果将是不可预料的了。然而他身上可以用来调剂灵力受损的龙涎花露已所剩无几。 更让仇夜雨无语的是,当他利用灵力对敌,甚至是使用灵力为几位长辈疗伤之后,体内灵力恢复后都会增长一些。 这五股灵力不断充实着他的身体五处xue位,甚至开始出现些许的肿胀之感。正如胸前五色玉坠所载一般,倘若灵力填满身体之时而无法融合转化,他将爆体而亡。 据玉坠上所载,如果要阻止灵力继续增长,从此往后将不可再运使灵力。
即使做到了这些,也不等于高枕无忧了,灵力长时间的停滞体内会造成内腑的衰竭,最终也难逃一死,只有长期保持灵力流动才可保得命在。 当仇夜雨选择了练习玉坠武学的同时,他的命运已经全部的定格了下来。这就是玉坠所载经典《五行灵法》的精要所在。 …… 三日后的夜晚时分,白袍青年收功走出精致小楼步入楼前梅林小院。他不由叹了口气,似有无限感慨。 这个小院和他儿时所见的布局并无二致,然而小院中的梅花枝干却壮大了许多,和他一样长大了不少。 在小院之中,梅凌萱正坐在小院之中,那把古色古香的焦尾古琴在她的双指之间飘出轻缓琴曲。 入得仇夜雨耳中,顿觉在琴曲之中似有忧思似有喜悦,似有那种他都无法理解的情感。 “姑姑!”仇夜雨轻轻唤了一声。 然而梅凌萱依旧手抚琴弦不曾断绝,她头也不抬地轻应了一声:“坐下!待会姑姑有事问你。” 仇夜雨暗自点头,在梅凌萱身前数尺之处轻轻坐定下来,细看着梅凌萱抚琴之姿。 半晌无语。 在仇夜雨正自沉醉琴音之中,梅凌箮忽然没头没尾道:“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当年姑姑让你出谷,结果……姑姑对不起你!你会不会怪姑姑?” “姑姑,您对孩儿恩重如山,这都是为孩儿好,孩儿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怪您。”仇夜雨心中一惊,竟有些着急起来了。 “谢谢你,孩子!”梅凌萱那美瞳中已朦胧一片。 “姑姑,孩儿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这……”眼见梅凌萱竟然莫名地哭泣起来,仇夜雨心中一酸不知所措了。 “没事!傻孩子,那天见你发狂,吓坏姑姑了。”梅凌萱抬眼注视着仇夜雨,淡淡的慈爱暗含其中:“看你现在没事,姑姑这就放心了。” “姑姑,孩儿已经把我们幽谷的血咒文书拿出来了。前段时间一直在为几个叔伯疗伤没时间处理,待得明日孩儿就去把它毁了。以后我们幽谷就不会再被诅咒了。你和干爹也可以在一起了。”仇夜雨激动地掏出了一块血红色玉牌,急切地望着梅凌萱,似有说不完的话。 “噔……”一声轻响,琴音戈然而止。梅凌萱双目朦胧地望着仇夜雨和他手中的玉牌,激动的心绪一表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