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小跑的灵力(下)
接下来的新闻回到演播室,好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知名专家学者纷纷表达他们的看法,有的说这是道德的缺失;有的归咎于法律意识的淡薄;有的寻找动机,推测是报复社会;有的断定这是恐怖主义。看法各不相同,难为他们自圆自话说得还像模像样。 嗤之以鼻之余,钟魁懒得再继续听他们相互扯谎,换了好几个台,发现省内的大多数频道都在关注广川频发的偷盗尸体案,原本的盗窃案已经升级为杀人案,还是情节极其严重、影响极为恶劣的那种,这不由得大家认真关注。 终于换到一个还在播言情剧的频道,十分钟后他已经猜到之后半集和再之后二十多集的大概剧情,摇了摇头,“没新东西学,差评。”好不容易才搜到河阳三套正在播人与自然,“打打杀杀情情爱爱都太无聊了,还是陶冶一下情cao吧。” 大多数时间里,陶冶情cao对钟魁的意义和消磨时间差不多,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从化石里推测出的恐龙日常,对照着《太阿经》里看到的历史,钟魁有一出没一出地琢磨着真实的历史。按照现代考古学,恐龙统治大陆的年代是几千万年前,而人类的祖先最早出现于两百万年前。《太阿经》里不是这样记述的,几千万到几亿年前,那段时间被称为“中古”,人,尤其是术者占其中的统治地位,至于恐龙,不过是驭灵术士的玩物而已。 至于中古为什么会结束,术者如何退出人类的生活而隐于暗处,历史又为什么会被修改为现在的模样,钟魁就不知道了。他只是看着这两段迥然不同的历史记录感到十分有趣而已。 午饭没人做,据说郝姨临时有事,而其他人知道钟魁最近在练习辟谷,所以也没有去做。修为只要到了一品就可以练习辟谷,这是术者的基本功之一,只有脱离了对饮食的依靠,术者才可以把精神全都放在灵气上。 钟魁很饿。在学校这些天虽然也练了辟谷,但他练的是不吃晚饭,午饭还是吃的,再说昨天夜里忙活了半夜,下意识就想好好吃一顿犒劳一下自己。这种饥饿让他不由得把注意力集中在封禁符上,到了下午三点,它里面的灵力终于被充满了。 这几个小时里灵力有去无回,至少钟魁是这样认为的,灵力凝结得就像自己日积月累修炼出来的一样,他丝毫没有感觉出来他体内的灵力已经有了些许别的东西。 封禁符准备完毕,钟魁又画了三百多张道符,直到太阳偏西才走出房门。只有两个小鬼守在院子里,他拍了拍它们的脑袋,“乔泊天呢?”他其实想问“他们呢”,转念一想,这些小鬼的大脑就和白纸一样,估计理解不了人称代词。 “那边!”这两个小鬼却给了他惊喜,它们竟然会说话。虽然在钟魁的探究下发现它们似乎只能说诸如“那边”“这边”“是”“不是”之类的简单字眼,无疑表明乔泊天在驭灵术的研究上有了新的心得。 那边是苟天华的房间,离着还有好几米,就听到乔泊天斩钉截铁地说着,“这绝对是背叛者在养鬼!我们必须把那些混蛋揪出来,不然不知道以后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害群之马当然不能久留,但你们确定要插手广川的事情?万一沾上曲家,被他们满术界通告钟家想要再次出山,不就又成了一个闪亮的活靶子?”苟天华依然沉稳。 “不单单是这样,”白合和苟天华一样,都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现在了解的情况只有数目庞大的野鬼,至于背后到底由谁cao控,那就是未知了,难道要让远不如正常年月时的钟家因为这些小毛病而倒霉?” “最重要的原因是少爷就在广川学习,万一以后的事情牵扯到他,咱们临时救援都来不及,”宇文凤补了最重要的一句。钟家一时的荣辱都可以放在一边,现在整个家族上下唯一的中心和重心就是钟魁,也只有宇文凤才会一直记着这一点。 当话题涉及到钟魁,所有人的脸都严肃起来。虽然钟魁只走了十来天,所有人的心都随着他的离开而揪了起来,更不要说突然冒出来一群不知道其真正底细的鬼。 “背叛者是谁?”推门进来的钟魁第一个问题就直指根源。
他们之间的说话没有避开钟魁,所以明知他就在附近也没有压低声音,“就像人类中有‘好人’‘坏人’一样,背叛者原本也是术者,只是他们沉迷于力量,为了力量他们暗中与鬼怪妖魔同流合污,寻求将道术用在那些异类身上。” “譬如养鬼?”钟魁表示自己没有错过他们刚才的谈话。 “对,《太阿经》你看过了,一个普通的孤魂在没有任何外力影响下需要十年时间才会变成野鬼,而野鬼需要大量恶念——然而囿于实力,它们收集恶念的速度又实在快不起来——所以在人间的恶鬼和厉鬼永远也形成不了大的气候,”苟天华拿起手边的一本的《太阿经》,无意识地敲着桌子。 “然而有了背叛者的参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那些家伙之前都是些强大的术者,精通道法十三术,这些年一直尝试加快鬼怪成长的办法,”乔泊天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深刻的厌恶,“其中贡献最大的几位驭灵术士,他们参考培养灵符小鬼的方法,尝试出许多真的起效的成果。” “他们研究出来了?”钟魁难以置信,可苟天华下一句话就让他明白了更多,“河阳市是什么样子,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河阳?”回想被鬼怪妖魔占据的河阳,钟魁终于想出些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一个有着那么多妖魔鬼怪的地方没有驱邪师把它清理掉?那些异类的实力是那么低微,以至于黑蛇带领他家族的一些人就把它们处理掉了。” 等等,他好像忘了什么。 “你难道忘了王河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