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访校
“是那阵风把您吹来的？您可是大忙人哟！”两人坐在单人沙发，杜校长对来宾寒暄道。 “再忙也不能忘记问候邻居，俗话说的好，邻居好赛金宝。”大磨林场林书记客气回礼。 “我也不知整天瞎忙活什么，还要劳驾您先来看我，失礼了。”杜校长恭敬。 “啊哟！应该我先来。” “为什么呢？”杜校长奇怪。 “这不是明摆着的，我虽然老了点，毕竟是你们学校的女婿吗。不管怎么的，应该我先来。” “您向我们输送了难得的人才，支援了我们，您也不讲了。”人才是指林书记爱人，学校主办会计。 大家寒暄一番。融洽了气氛。 “说真的，算起来我们还真有蛮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杜热情回忆。 “还不是忙吗？难怪。”林积极回应。 “我们学校去年开始转型办职业高中，刚搭起架子，现在又要评省级重点职业学校了。压力实在大。” “是呀，听说姬校长在这个节骨眼上又辞职。”林代为惋惜。 “损失是有一点，但问题不大。全是新工作、新内容、新要求，小姬在，他也不一定会。” “呵呵。”林书记打哈哈，没反对，但也微露他对杜的话的不以为然。这一点杜也敏锐的察觉，好在两个人都知道求同存异的道理。 “你压力大，我也不轻松啊！”林书记感叹。 “怎么可能呢？您是老书记老资格了，又都是轻车熟路。小日子过得睡着了又笑醒了。”听到林的话，杜惊讶，惊讶之余表露对他的羡慕。 “那是以前！”林书记提高了嗓门。 “怎么啊？有年轻人挑战你的权威？” “那倒不是。” “那你还有什么好烦的？” “俗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呵呵，谁不知道你是国营单位，省里挂上号的，手里有物资，上面发工资，有什么好烦的？除非你好烦，找不开心，找心烦。”杜这样，并不是不知道企业的改革形势，是暗指老书记快退休了，可以省省心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错，我还有两年退休了，再怎么改，改不到我的头上来。到时是处级离休待遇。我个人没什么风险。但这个场子和这个场子里的工人就不好说了。” “是啊，场子是你的心血，职工是你的牵挂。”杜校长似有所悟，也注意运用随和而维持友好气氛。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当家的应该烦心。但你的烦心与我的有本质的不同。”林书记说过这句话后，看了看杜，显示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看到杜校长神情为之一振，于是他继续说了： “举个例子，姬校长刚毕业月工资五六十，三年后的现在已经是七八十，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们一个老职工月工资的两倍。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涨工资了，但物价在涨，彩色电视机又出来了。”林书记，停下来，又看了看杜校长，见他在静静地在听，就又继续： “当然，不是来打比的，你们的工资也不高。而是说你们的困难和我们有本质的不同。” “怎样个不同法？”杜校长插话。 “你们是铁饭碗，而且是活的。你们的困难是效益问题，学校办得好一点，差一点。而我们是生存问题，完成计划生产、上面发工资维持都难，‘自谋出路’来真的了。”林书记沉浸在思绪里。 “想想当初，几个人公认的资本主义尾巴和投机倒把分子，调到方山小林场，现如今，他们成能人了。不但不记我的仇，还感谢我没有把他们交出去。还表示要关注我们场，但我知道他们是无利不起早啊！而我们信息闭塞，不会经商。只习惯了行政化管理生产经营计划经济。”林书记好像在自言自语，杜看在眼里，知道他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而有真实情感流露，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保持沉默。 “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我相信‘觉悟永远不算迟’这句话，我要出去跑！”说完，他一口喝干杯子了的茶水，杜校长赶紧给他补上，“对对对，不迟。”杜说，“这里是你的第一站？”杜校长开玩笑。 “哈哈哈！那就算是吧！”老书记听说，开心地笑起来，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并不存在有什么东西能够压垮他的。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杜问。 “要说有事，可以说是有事也没有事。” “此话怎讲？” “生意在有意无意之间。真的，刚才无意间听到你们说实验基地的事情，以我看你们所说的实验基地就是生产基地。”林书记断续而言。 “也对，只是目的的不同。”杜校长的目的是指建立基地的目的为学生实验实践提供场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实验实践固然是一个目的，但创收也是校长的一个很重要的目的。而学校对办基地有积极性，上级部门虽然没有下达任务指标，但当然是乐见其成。 “好像你们有困难。” “对你不隐瞒。” “我们林场可以帮助你们。” “那感情好，不知你如何帮助？” “不过这个事情是你应该占主动。” “您老人家就不要卖关子了，哪叫你是我们学校的女婿的呢？” “我这不是来了吗。” “够意思。”杜校长配合。 “其实，姬校长已经向我伸过腿了。” “又是小姬，现在可以直接我们两个谈，不更省事吗？” “那样更好。噢，姬校长现在到哪里了？”林书记关心地问。 “他去投靠他师傅了。” “他师傅是谁？” “刘华宝。” “房地产刘华宝？是他师傅？”这引起林书记的兴趣。 “怎么能找到姬校长？” “这个你放心，如有需要，我会帮你联系，请你将实验基地的事情放心上。”杜校长乘机要求。 “不是我要放在心上，而是你要放在心上。”林书记这样回答，将皮球还给对方。 “我当然是放心上了，这还用得着讲啊？”杜表现出不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