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三顾茅庐（5）
第二天早上。 “爸爸，奶奶还在睡大觉。不好说再见。” “奶奶年纪大了，星期天要休息休息。” 父女俩亲亲热热下楼来， 姬潜龙将拎在手中的塑料袋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塑料袋里是一些水果、零食。 “姬珠，系上安全带。”姬潜龙关乎坐在后座的女儿。 在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姬潜龙的二师傅坐在后排， “出来了，向北。”姬潜龙二师傅的司机看到他的车子从大院内驶出并拐弯，立即汇报主子。 “赶快掉头，跟上。”主子发出了指示，“我们这是在跟踪，不太好吧？”司机提醒，“多管闲事，开好你的车。”主子恶声而言，司机不做声了。 “爸爸，旁边停着的车子掉头跟上来了。”姬珠敏锐观察到车外面的动静。 “嗯，看到了。”姬潜龙回答。 两辆黑色轿车一前一后向北驶去，经过大磨建材场和老陆家门口，然后拐弯向东，姬潜龙将车子开进了碧园，对过的幼儿园大门口停着四辆大巴， “怎么办？”司机请示，“跟进去。”主子一边伸头努力向前看，一边发出指示。 可是很快姬潜龙拎着塑料袋牵着姬珠出来了，他看到了黑色轿车，心中明白但不予理睬，牵着姬珠过了马路，跟姬珠低语了几句。 只见姬珠一人进了幼儿园，而姬潜龙向西拐进了幼儿园围墙西胡同内。二师傅指挥司机跟了进去，胡同是通往邮电局的，路很窄，二师傅也是知道的，开一小段，让司机停下来观望，姬潜龙买了几个包子，低着头往回走。二师傅赶紧要司机掉头，但不可以掉头，所以只好开倒车。姬潜龙只当没有看见。 可能是怕跟丢了人，倒车很快，差点撞到后面的车，引起正常向东行驶的车长按喇叭，以示抗议。姬潜龙偏头看看，微微一笑，显然这是他故意作弄。他已经在家吃过早饭。他是想让跟车吃点苦头。他估计是二师傅，因为他知道二师傅的性格，喜欢搞怪。但也不能断定，他并不知道是他的车牌号码。 姬潜龙进了幼儿园，二师傅看这架势，也明白是要出游，就下车躲在门口大树后面监视。 一会儿工夫，大班学生排队出来了，姬潜龙最后出来，上了最后那辆大巴。二师傅见状，赶紧跑回去上了车。这时四辆大巴马达轰鸣，关门、启动向东出发，来到十字路口，遇到红灯。 红灯转绿，左拐向北，二师傅紧紧跟随。 一路向北，来到了潜龙湾！ 二师傅站在高坡上向西南俯视，幼儿园的学生在老师和家长的陪伴下分成明显的四组，在草籽田里开心玩耍，后来都坐在草籽铺就的彩色地毯上。 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喂，师兄，我现在跟踪姬潜龙到了乡下，你猜在他在干什么？笑死人了---” “我没有功夫跟你猜毛毛，说正经的，他怎么啦？”电话那头打断了他的话。 “我跟踪到他那个破潜龙湾，他竟然领着一群幼儿园小把戏在草地上玩游戏。” “哪个要你跟踪他？你胡说什么？那是我们县里的农业开发重点项目，你懂个屁！” “通过跟踪我才知道，他浪得虚名，他成天东游西逛，养得白白胖胖，活像一白面书生，他有今天完全是因为他的那帮兄弟抬举他。他本人也就是一个化学老师的料----” “什么？！你还在做总经理的大头梦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个脑震荡！” “脑震荡也是为公司脑震荡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对你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光忠心有屁用啊？能救公司吧？管个安全都管不好，你说你给我闯了多少祸？你还好意思提啊？” “想当年我们师兄弟两个爬雪山过草地吃尽千辛万苦，才有了今天，凭什么让他一步登天？别人又是一说，一个白面书生徒弟爬我头上，我心里难受，现在他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位子，我恨他！”这回电话那头没有抢白。 “喂喂，师兄你在听吗？” “你以为我是喜欢他才请他的？你脑子没有进水吧？”电话那头的口气缓和了很多。 “明白了，我会按你的吩咐去请他的。只是他不一定听我的。” “你还没有去请就怎么知道他不听？你上次那样叫请人啊？人家是呆子啊？啊？！”那头一直火冒冒的。也是关系不一般所致，但别人看见可能误会的。 “可是---” “可是什么啊？” “我---” “我警告你，你离开了我什么狗屁都不是，公司垮了，我喝西北风，你连西北风都没的喝！你这次再不好好地办事情，回来我把你的头给拧下来，按第二套方案执行！哪怕磕头下跪，也要给我把他弄来！” 那头把电话挂了。他楞楞地看着手机，突然转身举起手机要摔烂它，但在半空停却，收起手机，向座驾走去，车子停放在鱼塘附近呢。 “这是哪位贵客啊？”老钱站在四合院门口笑呵呵跟戴着墨镜的他打招呼，他头也不抬摇摇手，继续走他的路。 老钱则目送他走远，拨通姬潜龙的电话，“姬总，有个人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冲你来的？” “晓得了，顺便打个电话给许总要他召集经理晚上到这边来聚餐。”那头姬潜龙这样安排。 老钱接到指示，赶紧回办公室打固定电话。 “喂，哪位？” 姬潜龙二师傅坐在副驾驶座位，在给姬潜龙打电话，“姬总，我明天到你办公室拜访你，请你给个面子。”他听到那头的询声，说出自己的意思。 “是二师傅吧？明天我一定早早在办公室恭候您的大驾。”那边传来姬潜龙热情的声音。他说了声明天见就挂断了手机，“还不是故作姿态调胃口拿高价！”他嘟哝一句，鼻哼一声，开始闭目养神。 周一早上，八点。 二师傅按勾曲县政府机关上班时间来到香江建筑公司门前，是一个人骑自行车来的，也没有戴墨镜，眉毛里有一块小疤痕，清晰可见。在门卫处进行登记，门卫告知姬总好没有来上班，不能进去。他就在大门外静静地等候。 大约九点，姬潜龙自己开车来了。这回也不是故意的，因为二师傅并未约定时间，而他要将母亲和女儿送到碧园和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