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老师、徒弟和小徒弟
避开喧嚣的人群走进寂寞小巷, 昏黄的路灯下虫子们趋光飞翔。 暴雨将至的天空雷鸣电闪, 湿漉漉的风让翅膀更勇敢。 这是梦寐以求的天堂吗? 只为路灯散发的点点温暖。 / 夹着夏日燥热的雨抽打在我身上, 蒸腾而起的城市腥sao逐渐弥漫。 这是命运无常的暴风雨吗? 那就来吧!和我们一起跳舞一起飞翔。 尽情歌唱吧歌唱吧小虫子, 享受生命中行将结束的party。 尽情飞翔吧飞翔吧小虫子,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不可征服的天空。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不可征服的天空》献给人类祭奠之歌的吟唱者夜莺 ※※※※※※※※※※※※※※※※※※※※※※※※※※※※※※※※※※※※※※※※※※※※※※※※※※※※※※※※※※※※※※※※※※ “还不快去给你小师弟洗澡。” 一个白发老者对着一个大约十四岁拼命折磨自己的少年大喝。白发老者两颊已经爬上了老年癍,却有着一双婴儿般纯净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去?为什么总是我?” 少年梗着脖子对老者怒目而视。老者也对着少年怒目而视。宛如两只斗鸡。 哇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结束了两只斗鸡的战斗。少年带着愤懑匆匆跑去。白发老者悠然躺在千年老茶树下原木所制的躺椅上,闭目养神,耳朵却支楞起来,凝神听着不远处婴儿舒服的呀呀声和少年的笑声。老者唇角扯起了弧度,慢慢陷入了沉睡。 哗,一大盆洗澡水对着白发老者当头浇下。老者蹦起了三尺多高,对还抬着盆的少年怒目而视。 “老师,对不起!我没有看见您。”少年极力忍着笑。将自己憋得像一只煮熟的红色大龙虾。 …… “还不快去给你小师弟洗屎尿布。”白发老者又对着总是在拼命折磨自己的少年大喝。 “你为什么不去?为什么总是我?”少年又梗着脖子对老者怒目而视。老者也对着少年怒目而视。宛如两只斗鸡。 哇哇哇哇…… 婴儿的啼哭又结束了两只斗鸡的战斗。少年又带着愤懑匆匆跑去。白发老者又悠然躺在千年老茶树下原木所制的躺椅上,闭目养神,耳朵又支楞起来,凝神听着不远处少年对着婴儿嘀嘀咕咕,婴儿时而呀呀呀,时而嘻嘻嘻。老者唇角又扯起了弧度,慢慢陷入了沉睡。 哗,一大盆洗屎尿的水又对着白发老者当头浇下。嘭,洗屎尿的水撞到一个无形的力场,像被大力抽击的网球反射向少年,将少年喷得蹦起三尺多高。 没有防备的少年以屁股着陆,一咕噜爬起,抓起合金盆对着老者砸了过去。结果倒霉的合金盆在两个无形力场间激射来激射去,变成了一堆金属粉消失无踪。 少年大怒离去。 “没风度的小兔崽子。”老者评价着。唇角又扯起了弧度。似乎对少年与自己对抗时所表现的战技很满意。 …… 转眼间,过了七年。 当年的小婴孩已经是一个小小少年。一个充满奇思妙想的小小少年。 “老师,恒星上的黑斑是什么?” “恒星黑子。黑子本身并不黑,之所以看得黑是因为比起光球来,它的温度要低一、二千度,在更加明亮的光球衬托下,它就成为看起来像是没有什么亮光的暗黑的黑子了。恒星黑子实际上是太阳表面一种炽热气体的巨大漩涡,温度大约为4500K。因为比恒星的光球层表面温度要低,光球层表面温度约为6000摄氏度,所以看上去像一些深暗色的斑点。周期平均为11。1年。黑子群对星球的磁场和电离层会造成干扰,并在地球的两极地区引发极光……” “好巨大的能量。我想我的朋友巴奈需要这种级别的能量内核。” “怎么捕获?” “多维空间模型构造术。”小小少年抛了抛手中的魔方。 “老师!我们茶山为什么要叫义庄?” “嗯……” “还有‘义庄’二字是谁题的,好难看,我要改一改。”
“呃……” 奇思妙想的小小少年整天屁股后面跟着一个与他等高笑嘻嘻的人工智能,俨然一个小大人,从不参与老师和师兄的无厘头战争,反而经常以调解员的面目出现。 “巴奈,今天晚餐吃什么?”小小少年对人工智能说。 “年青人先生,午餐时多维空间之磐石老先生说要吃素,可小树先生却说要吃蹄髈。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名叫巴奈的人工智能耸耸肩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很无奈。 “唉,照顾两个长不大的大人可真麻烦!”七岁的小小少年挠着头长长叹了口气。 不远处的两只斗鸡,一头黑线。 …… “晚钟送终了这一天, 牛羊咻咻然徐度原野, 农夫倦步长道回家, 仅余我与暮色平分此世界……○注1” “装。”走进房间的的徒弟听到老师吟诗,将嘴撇成了鸭嘴兽。 “你小师弟睡着了?”老者问已经长大成青年的徒弟。 “嗯。”青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是小小少年给他讲睡前故事造成的。 “现在你就下山。”老者看着窗外的无边暮色,一脸深沉严肃。 “你为什么不去?为什么总是我?”青年习惯性地大喊。 “因为你已经长大。因为这个世界需要你。因为你必须走上自己的道路。”老者一反常态地没有跟青年斗鸡。 青年重重点头,没有说话。他已经是一个男人,不在是一个孩子。 “我要你调查……多维空间的坐标是……”老者开始喋喋不休,青年开始不停地打呵欠。 “应该会有非常激烈非常艰苦的战斗……” 青年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记住:每一条路都是陌路。”老者声嘶力竭地大喊。 可青年有没有听到,只有天知道。 ○注1:钱钟书先生译托马斯格雷《墓畔哀歌》首节。也是唯一的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