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爸爸！带我们去看大海
一、繁殖是尼德人的最高道德标准； 二、尼德人存在的主要目标就是生存和繁殖； 三、繁殖是尼德人的天赋之责，也是天赋之权。 ——艾滋末日后尼德人的最高道德 ※※※※※※※※※※※※※※※※※※※※※※※※※※※※※※※※※※※※※※※※※※※※※※※※※※※※※※※※※※※※※※※※※※ 母世界历1996年，尼德世界一个偏远小镇——乌托镇。 此刻在乌托小镇北端的原始密林中，8岁的小乌睿单手托着一块卧室那么大的石块，而meimei乌雅站在石块上。 “准备好了吗？乌雅。” “开始，飞翔吧！乌睿。”小乌雅兴奋地大声回答。并像鸟儿张开翅膀一样张开双手。 随着小乌睿腿部发力跃起，巨石像被击打的棒球一样高高飞起，镇中心在小乌雅的眼睛里一闪而逝。 1、2、3、4、5……每看到一次镇中心算一次。小乌雅是jiejie的计数器。这是两姐妹被禁足后，保留的唯一武道训练和娱乐相结合的节目。姐妹两乐此不疲。 小乌睿的家位于小镇北端，距离镇中心两公里。如今小乌睿和mama乌拉、meimei乌雅居住在这里。家是一幢两层的尖顶小别墅。小别墅的尖顶由光伏板组成，会随着恒星移动而自动调整角度。整个尼德世界小镇的屋顶全都如此，吸收恒星能供热，其余转化为电能照明，多余电能无线传导到镇中心能量所储存，以备不时之需或调拨给时空穿越所、光能武器使用。小镇的所有基础设施包括房产由尼德联邦政府授权“奇点集团”打造，全部为国有，无偿提供给小镇居民使用。 但像小乌睿一家选择居住在远离镇中心的绝无仅有，因为这样很不方便“交流”而促进尼德世界最高道德的发展。短短两公里试图隔开的是整个尼德世界。 为何选择此地？其实只是误打误撞。当年被强制着安排到乌托小镇的小乌睿的mama，只是想远离镇中心、远离被“最高道德”和药茶刺激得疯狂的尼德人，寻找一个庇护所，慌不择路之下所致。当年这幢建筑应该是乌托小镇建设初期的建设指挥部，经过小乌睿的mama这些年的收拾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个家了。“家”是这个尼德世界应该称为“组织”的单位内部固执的称谓。也是一家四口的精神内核。根基新尼德联邦宪法：联邦公民不允许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宣称“家”这一概念。 小乌睿的mama平日里靠一辆恒星能生物能混动车到镇中心选取生活必须品。这种车的弧线型车顶能吸收恒星的长波短波转化为电能，贴心设计是可以将生活垃圾转化为能量驱动车子，方便居家并且减少污染。更贴心的是这种车子是全智能的，只要使用者发出指令就可以安全到达目的地，不会发生车祸也不需要长时间训练更不需要证照，唯一需要的是小镇居民资格验证。 当然小乌睿的mama也可以申请免费领取一些人工智能全方位照顾全家的起居生活，只是mama喜欢亲自照顾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这是属于一个妻子和母亲的特殊成就感。任何高科技机器都无法替代。 小乌睿家周围被mama开垦成一块块不规则的菜地，杂乱无章地种了很多种蔬菜。其中最大的一块种植着美丽的乌拉花①，是小乌睿的爸爸蛮蛮从很遥远的星际带回来的特有品种。乌拉花因为其美丽，因为其特殊的花语：不朽、永恒之爱，更因为与女主人同名而受到青睐。小乌睿的mama为纪念和丈夫的爱全心全意培植，是这个家的珍宝。 莳花种菜是mama打发时光的方式，因为“尼德世界的最高道德”mama从不跟其他小镇居民交流。丈夫老蛮蛮、女儿小乌睿、小乌雅和这方小天地就是mama的全部。mama的许多成就是隐性的，将因子女而彰显。 8岁的小乌睿已经有15天没有出门玩耍了。小镇暗中流传怪物吃人、抓小孩的消息让mama提心吊胆，强制对乌睿、乌雅两姐妹实行了禁足——只允许在家500米范围内活动。小乌睿的mama知道太多人们不知道的秘密，这些秘密让mama心惊胆战。更重要的是他们这个温馨的小家，在小镇是无比特殊的——非常时期这种特殊性与危险性成正比。 “但愿一切不是真的！但愿孩子们的爸爸赶快回来！”小乌睿的mama常常自欺欺人地祈祷。小乌睿的爸爸已经有4年没有回家了，爸爸离开的时候小乌睿4岁，而乌雅还在mama的zigong里。 小乌睿也已经有15天没有到武道传习所进行武道训练，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天堂。只有进行超高强度的武道训练才能让小乌睿感觉爸爸没有离开，爸爸曾经就是这样训练她的。爸爸是开启小乌睿武道之途的导师。 不懂事但异常聪颖的小乌睿从不在mama面前提起爸爸，她知道这会让mama很难过。长时间的禁足让天性活泼好动的小乌睿很烦躁，但让小乌睿更烦躁的是mama的态度：mama一改往日百依百顺的温柔，变得刚强偏执而毫无道理可讲。不就是一些道听途说的流言，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或许不是流言，小乌睿想到了自己与mama、meimei的种种不同，诸如变身、怪力、隐身……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 心中无法言说的秘密，是小乌睿灵魂的磐石。 为了释放莫名的烦躁，百无聊赖的小乌睿自顾自地唱起了《三颗小石头》，宛如天籁的童声在起居室里回荡，这是爸爸教她唱的，听mama说是爸爸谱写的。 三颗小石头， 装在我胸口， 一颗是乌睿， 一颗是爸爸， 一颗是mama。 / 当我紧张时， 当我伤心时， 当我迷惘时， 鼓励我自己： 三颗小石头， 装在我胸口， 一颗是乌睿， 一颗是爸爸， 一颗是mama， 只要在一起， 什么都不怕， 一切都会好， 好运降临我！ “mama！mama！jiejie欺负我，jiejie没有唱我！jiejie没有唱我！”4岁的meimei乌雅大声抗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摇着mama的手不依不饶。小乌雅简直是小乌睿的尾巴，在没有被禁足前，一天到晚跟着jiejie疯跑。小乌睿也特别疼爱meimei，为此常常跟小镇上欺负meimei的同龄人干仗，不将欺负乌雅的孩子揍个鼻青脸肿是不会停手的，虽然自己也总是鼻青脸肿。甚至与整个小镇的孩子包括成年人为敌也在所不惜，反正全部也不是乌睿的对手。只是这个过程“无比艰辛”，但胜利总会属于小乌睿，这涉及一个“人是最好沙包”的小秘密。 古灵精怪的小乌睿非常喜欢捉弄meimei，这让mama很头疼。这种头疼是这个小组织一脉相承的，当小乌睿的mama还是少女时，这种头疼就存在了，只是当时施加者是小乌睿的爸爸，头疼者一直是mama。现在的小乌雅就是当年的mama，而乌睿则像爸爸，只是比爸爸漂亮了无数倍。 “乌睿，不准捉弄meimei！”mama把小乌雅抱了起来，又腾出一只手对着小乌睿作势要打。小乌雅立刻用嫩藕般的小手攀住了mama的手，她可舍不得mama打jiejie，这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疼。这是mama平息姊妹小纷争的不二妙法，百试百灵，这让mama很欣慰。古灵精怪的小乌睿吐了吐舌头，开始乖乖唱起了歌： 三颗小石头， 装在我胸口， 一颗是乌雅， 一颗是乌睿， 一颗是mama。 …… 小乌雅对着jiejie用指头刮着粉嘟嘟的小脸，吐着舌头，宣告着自己小小的胜利。小乌雅咯咯笑了起来，小乌睿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宛如天籁的笑声终于让mama脸上几乎凝固的阴霾，有了些松动的迹象。是啊！只要在一起，什么都不怕，一切都会好，好运降临我！ 恒星西沉。暮色笼罩小镇，笼罩整个尼德世界，小乌睿的家只是小小的一部分。 “mama，这就是大海吗？”小乌睿和小乌雅看着、闻着、听着手中全息书里的大海而迷醉。这本全息书是mama的珍藏，两姐妹也是第一次看到。 “对，这就是大海。等爸爸回来，我们就去看大海。”mama对已经心醉神迷的两姐妹许诺。一如当年自己的男人对因大海心醉神迷的自己许诺。 “mama，jiejie，我们拉钩钩。”小乌雅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 “不，乌雅。我们要弄一个永久全息做证据。某些人可能会耍赖哦！全息准备，乌雅想去看大海就大声喊：爸爸，带我们去看大海。”古灵精怪的小乌睿看着mama。mama又开始头疼，用手扶住了额。 小乌睿麻利地准备好全息。又咯吱起乌雅。 随着小乌雅大喊“爸爸，带我们去看大海”，一副永久全息被留存。小乌睿明天将把全息设置在起居室，用爸爸身体信息做激发秘钥。只要爸爸一回家，就会被激发，那样谁都不能耍赖了。 小乌睿两姐妹带着mama“爸爸回来，我们就去看大海”的许诺已经熟睡。mama将镇药茶所配给的药茶悄悄倒掉，在自己的家里mama绝对不允许两姊妹喝药茶。这是mama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喝药茶的孩子总会让mama不由自主地想起被药剂催着一夜膨大的蔬果。只有爸爸在家的日子mama才不会倒掉自己的药茶，在mama眼里，药茶也不是一无是处。 mama看着窗外的月亮发起了呆，嘴角渐渐扯起了弧度，陷入了往事。 窗外的夜空中挂着两轮月亮，一轮朔月，一轮满月，随着岁月的流逝不停交替。 一如老蛮蛮和乌拉的悲欢离合。 ①：乌拉花花语：不朽。永恒之爱。又名千日红，百日红，千日草，火球花，圆仔花，滚水花为一年生直立草本，高约20～60厘米，全株被白色硬毛。叶对生，纸质，长圆形，很少椭圆形，长5～10厘米，顶端钝或近短尖，基部渐狭；叶柄短或上部叶近无柄。花夏秋间开放，紫红色，排成顶生、圆球形或椭圆状球形、长1。5～3厘米的头状花序；苞片和小苞片紫红色、粉红色，乳白色或白色，小苞片长约7毫米，背肋上有小齿；萼片5，长约5毫米，花后不变硬；雄蕊5，花丝合生成管状，顶部5裂，裂片倒心形，花药着生于裂片的弯缺内，线形，1室。胞果不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