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第二个死亡
王丘介:“蔡家小子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的孙儿!”王丘介须发皆白着一身素袍出场。 蔡伊看着这个尖嘴猴腮的老头,第一时间就想着:这要是再拿把桃木剑端个罗盘,嗯嗯啊啊站那这么一念咒,可不就是路边摆摊算卦的江湖骗子吗? 蔡伊仗着两个哥哥在身后,直接挺身上前争锋:“兀那杂毛,你是谁家的老祖宗来小爷跟前摆谱?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年纪了,要不要帮您把另一条腿也塞进去?” 王丘介下马威不成,气的胡子都抖了三抖,强撑道:“好没教养的崽子!蔡合西就是这样教你们和长辈说话的吗?” 蔡伊冷嗤道:“你是觉得我们兄弟三人好拿捏还是怎的?你要是想装腔作势,奉劝你还是寻个别的去处罢。倚老卖老的也不嫌害臊。” 王丘介:“好好好,好个牙尖嘴利的小畜生。我这就代蔡合西这个没用的教训教训你们!” 蔡伊面色一冷:“家父名讳,也是你能拿来说三道四的。真是人老了,心大得把你眼睛都给堵瞎了!” 蔡伊拿出笛子从下往上一挑,甩手就是一道水拳。 王丘介是个惯会拿腔作势的,仗着自己辈分大资格老没少做欺侮族第后辈的事情。这要是换成别的小辈也真有可能忍了,但王丘介却不识眼色地找上了蔡伊…… 王丘介慌忙架起土盾挡下水拳,但还是被巨力推的趔趄了两步,要是没人给他扶着,估计已经摔得屁股着地四脚朝天了。 这一来一往一个照面,蔡伊大概就知道这王丘介是个什么水平了。 蔡伊冷嘲道:“就你这水平,只怕倚老卖老也不够格了。滚罢。” 王丘介强作姿态:“好你个小畜生,不仅谋害我家孙儿,现在还对我老头喊打喊杀的。我现在就去找你们族长,这事没完!” 云涂:“你大可验验伤,看看这人是不是因由生气枯竭而死。我便直截跟你讲清了,这人死于凭虚级鬼妖之手,你要寻仇只管去寻那鬼妖。只一点,别把罪责栽在我们身上。”云涂朝着王建的尸身微抬下巴,讲解道。 王丘介:“你又是哪家的崽子?在这多嘴多舌包庇蔡家兄弟。你说鬼妖?什么是鬼妖!你以为胡诌个词我老头就会信你?” 云涂:“我一不撒谎二不撒泼,你信是不信与我何干。” 云涂这话里的讽刺藏了一些,蔡伊等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当他们意识到“撒谎”“撒泼”意有所指时,三人全都笑了起来。 蔡奚:“小涂你快别说,王老都要气绝了。”蔡奚故意把“王老”这两个念得特别重。蔡伊再一次惊到:原来这个冰山大哥,说话也是会抑扬顿挫的。 远方再次传来声响,王丘介似乎辨出了来人的声音,顿时扬眉吐气喜形于色地哼哼了起来。 四人定睛看去,来人渐渐显出身形面貌。金正刚。 蔡伊:“哟,金伯父好。伯父近日可是cao持过度了?怎的毛色这般黯淡?”蔡伊还是仗着自己年纪小身后有两个哥哥站着,见到来人直接撩拨呛声。 金正刚面皮紧绷,气势凛然。王丘介走到跟前和金正刚打招呼,一面欢喜谄媚,一面又要端着架子。蔡伊翻了个白眼,但他直觉金正刚的到来有些不对劲。 金正刚:“就是你杀了我儿子是吗?” 蔡伊被金正刚这话惊到,疑惑地用食指反指着自己自己:“你说,我?” 金正刚怫然怒:“少装模作样,杀人偿命,拿命来吧!” 蔡伊虽然听不懂金正刚的意思,但他也不是站着给人打杀的受气性子。【祝福之剑】落地,蔡伊抽出剑盾,对着金正刚落下的【金风剑】反手就是一个【盾墙】。 金正刚御使【金风剑】的水准,不是金雄飞能比的,毕竟几十年战斗经验的积累沉淀,对敌的应变几乎是身体快于思考先行完成。 金正刚一击被挡,转手就是一个变式朝着蔡伊侧身劈剑而去。蔡伊没想到金正刚这么快就洞悉了【盾墙】的弱点,蔡伊看着【金风剑】侧记飞速斩来,慌乱之间直接使用【灵界步伐】脱离战场。 蔡奚蔡饮也看出了蔡伊对敌经验的薄弱,乘势拦阻金正刚,蔡饮:“伯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商量?这么打打杀杀的等我家大人来了,总归是不好看的。” 金正刚黑面紧绷,一字一顿道:“蔡合西来了,我也还是这句话,拿、命、来!”说着就提起金风剑,对着蔡饮就是一个横扫。 蔡饮足踏风气向后一跃,反手推出风障顶住金风剑的攻势。蔡饮身形迅捷飘忽犹如鬼魅,金正刚刚要变换剑招发起第二道攻势,蔡饮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金正刚丝毫不乱,迅速摆出招架姿势,但他的停顿没有持续多久,两息之后金正刚再次劈出金风剑。 蔡饮显出身形,手持流线短兵,一左一右呈剪状,对上金风剑反手将其绞碎。蔡饮也不伤金正刚,占了上风碎了刀兵就立刻返身回到原处。 蔡饮语气森冷:“我说了,打打杀杀的,不、好、看。” 蔡伊跑到蔡饮身边,捏了捏他的手掌。蔡饮的杀气和凶煞,这才收回来一些。 蔡奚:“我已经通知家父和水家主,现在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要动。静候来者裁夺。” 蔡奚一出声,立刻就有人不满地叫嚣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你说不能动就不能动啦?” “就是就是,蔡家人脸还真是大。” “蔡家这么搞下去迟早要完咯。” 蔡奚眉眼微垂,取出一支古朴短杖绕指微旋,一道无状寒流涌动四散,只一个刹那全场的纷杂就沉寂了下去。或者说,不得不沉寂下去。 蔡奚不仅把所有人都给冻结了起来,顺带着还给叫嚣的那群人一人塞了一嘴冰碴。 蔡奚自然地抬起握着短杖的右手,随意拂了拂衣袖上的尘土,然后把短杖收进芥子戒中。全程,一言不发。 金正刚怔怔地看着断裂的金风剑,气势忽然跌落,人也跪坐在了地上。金正刚见面就要打杀蔡伊,蔡奚蔡饮虽然恼火愤怒,但因着他是长辈总归也不好真的对他动手。 金正刚讷讷失神道:“是,小飞是不懂事,性格顽劣,到处惹事。但他只是个孩子,纵然有错,也是我们做长辈的没有教育好他。你们打他、骂他都可以,但是你们怎么敢杀了他……你们,怎、么、敢!”
金正刚瞬间凝出金风剑,再次朝着蔡伊奔去。 蔡奚早有预料,手掌轻抬并指下压,招出一道巨大冰棱为蔡伊挡住攻势。金正刚已经是舍身攻击的打法,现下一击不成,当即就被冰棱顶翻在地。蔡奚:“再要胡乱攀咬,我就不会顾及你是个长辈了。” 金正刚绝望地跌坐着,低声呢喃:“一个是军部上校,一个是白院首席,最小的儿子十岁就拿了大比三十七,蔡合西啊蔡合西,我的确是不如你啊。” 蔡奚冷眼一瞥:“不知所谓。” 蔡合西和水长空匆匆赶来,两人看着冷寂静默的场面,相互对视了一眼。 蔡合西:“老大你怎么把人都给冻上了啊?快给大伙解开。” 蔡奚不以为杵:“是。” 蔡合西:“金正刚,你怎么在地上坐着啊,快起来,多大个人了。” 金正刚猛地抬头盯着蔡合西,蔡奚蔡饮立刻地向前踏了一步,为蔡合西分去压力。 蔡合西把两人推了推:“金正刚你得红眼病啦?哎哟,赶紧离我远点儿了。” 蔡合西对上金正刚就有点不着调,水长空也看出来了,于是走了出来打圆场。 水长空:“谁来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王丘介抢声道:“蔡伊这个小杂种不仅杀了我的孙儿,连我都敢打!” 蔡伊幽幽道:“说话放尊重点,现在是我老爹在这儿,所以我不跟你计较。哪天你落单了,你觉得你能扛住几发水拳?自己掂量着吧。” 张口骂脏的人,蔡合西本就是不会喜欢的,再者蔡合西对这个王丘介也是早有芥蒂,所以现在蔡伊这样说话,蔡合西也只当没听见。 水长空因着水老的关系,对蔡伊这个小辈也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疼爱的,于是这种小小的失礼,也并不摆出长辈的架势去管教,只让王丘介跟蔡伊二人自行撕扯。 蔡合西水长空,一个望天一个看地同时抖着脚,就是不帮王丘介说话。这可把王丘介给急的。 这时一个青年站了出来,径自向着水长空问候道:“家主安好。晚辈云琼给家主请安。” 水长空:“你是云志勋的儿子罢?我记得你。” 云琼再作揖:“家主好记性。” 水长空:“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云琼:“晚辈代金伯父问责而来。” 水长空:“说的扼要些。” 云琼:“晚辈在林间偶获一枚投影晶石,本没放在心上,但夜间休息的时候随手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保存着蔡伊跟金雄飞的打斗录像……” 云琼有意无意地在这个档口停顿了下来,这就让众人的心思活动开来,但没等众人想出什么,云琼又接着说到:“然后晚辈步出林地发现,金雄飞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