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无间道
大鲁从二老板房间出来之后一脸愁容，当真不知道事情该怎么办是好，对秦夺下手，他真的没有信心。 “这件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找蛇头商量商量。” 下到一楼之后大鲁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跑去了蛇头所在的房间。 秦夺听到大鲁下了楼，进入了蛇头的房间，两个人在房间里，鬼鬼祟祟，窃窃私语，秦夺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如果静心去听，他们所说的一切，都会尽收耳底，可是秦夺此刻去心已定，这里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也并没有多想两人私语的事情会和自己有关系，秦夺实在提不起兴趣去在意这里的任何事情，索性继续闭目养神，回味起和陆丰打斗时候的一幕幕。 秦夺向来如此，每次实战之后都会从打斗中寻求经验和不足，然后在今后的实战中进一步改进，之所以秦夺拳法精进的如此之快，和他的这个习惯不无关系。 虽然从折断巴图四肢的事情来看，陆丰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做事情不留余地，未免有些小肚鸡肠，可秦夺也不得不承认，陆丰是一个把洪拳练得很精纯的拳师。 最后那一招自断舌尖来攻击对手的招式，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任谁也不会想到有人对自己会如此之狠。 你别看各个高手都是杀人如麻，在生死中淬炼拳术，可是要让他们自残却没有几个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秦夺虽然对待对手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可却打心眼里尊重每一个对手。 咚……咚……咚…… 正当秦夺还在思量这些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吧，大鲁。” 秦夺从脚步声就判断出门外来找自己的正是大鲁，而且还猜测出他手里还拎着某些东西，他走路的时候脚掌落地的声音一轻一重。 吱呀…… 推门进来的大鲁一脸诧异。 “无名大哥，你怎么知道是我呀？莫不是你已经到了那种百米开外蚊虫振翅可闻的恐怖境界？” 大鲁别的不怕，怕的是自己在楼上和二老板的对话被秦夺听见，那就糟糕了。 “大鲁，没有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秦夺并不想在这件事情多说，他想尽快离开，一是担心医院里巴图的伤势，二是自己已经把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也是该准备半月之后和洪泰的生死擂了，那才是场硬仗，洪泰的拳法不知道比这个陆丰要高出多少。 “哦，是这样的，我刚刚被二老板叫去，是给你领酬劳去了，喏，这就是。” 既然秦夺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大鲁也就没有多问，而是把牛皮纸袋递给了秦夺。 秦夺并没有多想就接过了牛皮纸袋。 “那好，无名大哥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大鲁竟然转身离开了秦夺的房间，不知道是对秦夺那听声辨人的能力心有余悸，还是有其他的对策，总之并没有选择在此时下手。 呼…… 大鲁在出了秦夺的房间之后，常常的出了口气。 也就在大鲁出去两个小时之后，秦夺静心一听，左右都睡着了，本来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腰部一用力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秦夺来的时候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所以也不需要准备什么，而是提起牛皮纸袋就推门出了房间。 走到工厂大门的时候，正要开门离开，突然感觉不对。 “不必再装了，出来吧。” 秦夺停住身形，转过身来，冲着蛇头的房间喝道，这一喝如晴天霹雳，响彻在工厂之内，久久不能散去。 刚刚有墙壁隔拦，秦夺听得并不是很清楚，加上自己归心似箭竟然错漏了一个细节，蛇头的呼吸声并不均匀，心跳也不是沉睡的频率，再仔细一联想大鲁到蛇头房间鬼鬼祟祟的行为，秦夺立刻反应过来，再一次感受大鲁，他竟然也是装睡的。 听到秦夺的怒喝，各自的房门纷纷被打开，大鲁和蛇头冲出房间，和站在门口的秦夺对峙了起来。 而且大鲁此时手里赫然多了一把手枪，此时正指着秦夺。 二老板自然也是听见了秦夺的怒喝，知道大鲁一定是暴露了，可此时不是计较这个事情的时候了，既然大鲁暴露了，他知道秦夺一定会猜测到是他指使大鲁这么干的，索性撕破了脸，提着枪也下了楼。 “小王八羔子，你再张狂啊，从你来我就看你不顺眼，敢当众顶撞我，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二老板看到大鲁已经拿枪控制住了秦夺，遂将压抑在自己心里的话一股脑的都骂出来了，别提有多解气了，二老板此刻才觉得还是自己亲自露面手刃对手来的痛快。 早知道如此简单，当初就不用让大鲁参与进来了，也就可以将给大鲁的那份钱据为己有了。不过眼下事态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也就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了，结果了秦夺之后，找个机会把大鲁除掉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是多走了一些弯路而已，到头来钱还会是自己的，二老板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直响。 二老板来到秦夺面前和大鲁等人站在一起，两方人就那么对峙着，如果秦夺敢动一下，秦夺必然是枪下之鬼，起码二老板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二老板有些得意忘形，他总算把憋了一天的气全部撒出来了，真可谓是不吐不快！ “小王八羔子，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说你惹谁不好竟然敢到我的地盘上撒野！” 二老板越骂越起劲，甚至要凑到秦夺面前动手，可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身形，没有靠近秦夺，他知道秦夺拳法通神，以防万一只好作罢。 秦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动，并不是惧怕大鲁用枪指着自己，而是真想看看二老板除了像一个小丑一样在自己面前乱跳之外，还有什么把戏，最后看见他连靠近自己都不敢，不免嘴角翘起一个邪异的弧度，这个表情是秦夺杀人之前的标志性动作了，秦夺脚步一挪就要动手。 砰的一声枪响！ 在这个时候，大鲁快速反应，抠动了扳机，击出了第一枪。 在场的人中除了蛇头之外，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二老板堪堪转过头来，也是不知所以的看向大鲁，下一秒，从他胸前渗出一大摊血渍，染红了二老板的白衬衫，二老板刚要抬起手向大鲁开枪的时候。 砰的一声巨响再次响起！ 这次并不是有人开枪，而是有人一掌结结实实拍在了二老板的后脑位置，二老板应声倒地，口吐鲜血，抽搐不止，不消片刻，生机全无。 第一枪确实是大鲁开的不假，可他瞄准的却不是秦夺，而是把后背冲着自己的二老板，二老板到死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大鲁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反水，调转枪头杀了自己。 原来，早就从二老板房间出来之后，大鲁就做了不暗杀秦夺的决定，于是去蛇头的房间拽上蛇头，两个人商量了下对策，决定深夜的时候潜入二楼杀死二老板，然后再回来告诉秦夺，二老板想对他不利的消息，可怎么也没想到，秦夺竟然在夜里发现了异样，以为是蛇头要对他不利，迫不得已两人临时改变策略，在二老板要开枪射杀秦夺的时候，率先开枪，重伤了二老板。 其实大鲁和蛇头不知道，就算大鲁和二老板两把枪同时向秦夺开枪，也不会伤到他毫厘的，到最后，二老板还是死在了秦夺的一掌之下。 “无名大哥，我们这些人出生入死为他和大老板挣钱，到头来他们还对我们非打即骂，完全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早就有杀他之心，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卖一个人情给你，我和你说实话吧，二老板让我杀你，我没干，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拳法太厉害了，和你对话我都有压力，更别说拔枪杀你了，刚刚拿枪指着你的时候，我后背都湿透了。” 说着大鲁还转过身，给秦夺看了一眼，秦夺抿嘴一笑。 可不是，大鲁整个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雨的洗礼一般。 看到秦夺笑了，蛇头和大鲁也跟着咯咯傻乐了起来。 顿时厂房内的气氛由刚刚紧张兮兮转变的柔和起来。 “杀了他，以后打算怎么办？” 秦夺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大鲁的帮忙，依旧不会有事，可大鲁的这份仁义却还是感动了自己的，所以向大鲁投来感激的目光，问道。 “大老板和二老板在S市还是有些势利的，我和蛇头打算好了，杀了他之后就离开S市，有多远就走多远，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大鲁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有些萧索，是啊，谁又愿意离开自己久居的城市呢？不是被逼无奈谁愿背井离乡？ “你们不必走，还好好的在这里，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这个聚点由大鲁你负责，这些钱我拿去给我的一个朋友，楼上二老板房间那些钱你们保留好，作为你们的活动资金，好好训练，以后自然有用武之地。” 秦夺用手抖了抖手里的牛皮纸袋，对大鲁交代着，言语间再明显不过了，愿意收下大鲁和他干。 秦夺既然想筹建自己的势力，那么大鲁为人忠诚，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性格，自然很能入得秦夺的眼，所以放心把这个聚点交给他管理，秦夺总觉得这个工厂以后自己一定用得上。 大鲁和蛇头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立刻明白了什么，眼眶立刻红润了起来，这两个糙汉子竟然柔情起来。 也难怪，不用离开自己的家乡了，换做是谁也会为之动容吧？他们二人自然也不例外，他们也相信秦夺有这个实力，凭借他的这一身本事，想必在七煞门的地位也不会太低，有七煞门插手这件事，大老板自然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说着，秦夺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