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血案
听到突然传来的争吵声,我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和袁静起冲突的是三个约二十上下年纪,穿戴阔气的青年,他们看袁静的眼神何止是不屑,在他们看来,这种乡村非主流只比垃圾强一点儿,那就是能逗闷子,和闲着没事儿逗弄街边的流浪狗没什么区别。 袁静的喝骂对三人毫无杀伤力,三个纨绔子弟都报以讥诮的嗤之以鼻,很显然,他们不屑和‘流浪狗’对着吠。 当袁静指向这边的时候,我在心里不住的催促袁少芬‘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但这无疑是徒劳的。 三个纨绔青年看向这边,眼睛同时一亮。 袁少芬这时应该也有了预感,连忙转过身,低着头匆匆往前走,通过她的视角,我只能看见自己的脚面以及前方有限距离内的路面。 一双鳄鱼纹的皮鞋出现在眼前,一张油滑的面孔挡住了去路。 袁少芬转过身想往另外一边走,同样被一个青年拦住,三个人,三面夹击,这时她唯一的出路就只有西郊宾馆的正门。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袁少芬声音发颤的问道。 其中一个眼睛溜圆,像是大眼贼似的青年嘿嘿笑道:“美女,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是不是想找人陪啊?是的话我陪你啊!”这人年龄绝不会超过二十岁,眼睛虽然大,但说起话来眼神漂移不定,满脸的跑眉毛,看上去说不出的讨人厌。 “什么叫美女,这才叫美女呢,啧啧,瞧这身材、这脸蛋儿,比那些小野模还他妈的水灵呢,就是年龄大了点儿。”左边一个身材粗壮脸色黝黑的青年摸着下巴砸吧嘴。 另一个瘦的像肋排,一张倒三角脸上挂着双扫帚眉的青年嘿然道:“黑皮,这你就不懂了吧,年纪大的女人才够味儿呢,我就喜欢年龄大的,弄进去那叫一个舒服啊……”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嘴里喷着酒气对袁少芬不怀好意的品头论足。 我能感觉到袁少芬浑身都在发抖,嘴唇翕动了几次却没敢开口说话,只是不住的往背风墙那边儿张望。 终于,彭进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拉起她的手就往前挤:“哎呀,你咋跑这儿来了?走走走,赶紧回家带孩子去。” 大眼贼伸开双臂拦住二人的去路:“哎哎哎,这孙子哪儿来的啊,当着咱们的面儿拐带妇女是不是?” “拦着他,拦着他,瞧他那样就不像好人,跟个流窜犯似的。”黑皮嚷嚷着,和三角脸双双张开手臂将袁少芬和彭进围在了中间。 “你们三个小子,又干什么坏事儿呢?!”一个身材高瘦,浓密的头发微微有些卷曲的青年大步走了过来,一下子打掉三角脸的手:“一个个不在里头喝酒,跑外边儿来干嘛?你们围着人家干嘛?”说话间,他的目光定格在袁少芬的脸上,眼神大放异彩。 “大姐,你们大晚上的在这儿干什么?你是宾馆的服务员儿?” 听他说话柔和,袁少芬才敢讷讷的回答道:“不是,我……我和我丈夫来找人的。” 卷毛两手抄在兜里,回头往宾馆大门看了看,再看看夫妻二人的穿着打扮,嘴角扬起一抹心领神会的笑容,“里面的人都喝的差不多了,他们今天晚上就住在这儿,明天才走呢,你们先回家,明天上午再来吧。” “谢谢。”袁少芬小声说了一句,拉着丈夫就想走。 卷毛突然叫住她:“诶,这么晚了,哪儿还有公交车啊,我送你们吧。”他根本就没给两人选择的余地,直接向另外几人一扬下巴:“黑皮,三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车开过来!” “好嘞!”黑皮和三角脸应了一声,转身小跑向宾馆停车场。 袁少芬急的连连摆手:“别……不用了,真的不用你们送了,我们自己走!” “嗨,大姐,你想多了吧,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儿可是国宾馆,来这儿吃饭的能是坏人嘛。这仨小子就是多喝了两杯,跟你们开个玩笑,没别的心思。我先送你们回去,明天再让他们接你们过来,有我引见,想找人那还不容易啊?”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卷毛很狡猾,他从袁少芬夫妇的衣着和简单的三言两语上已经‘看穿’了两人的身份和目的,所以用话掐住了二人的心尖子。 一辆奥迪a4和一辆a5开了过来,卷毛很绅士的拉开了a4的后门,“大姐,上车吧。” 袁少芬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声‘谢谢’,迈步上了车,彭进想要跟着上车,却被卷毛横身拦住,向a5努了努嘴,“一辆车坐不下,你坐后面那辆吧。” 彭进转头看了一眼,竟然说:“哦……好,谢谢。”转身就往那辆车走去。 ‘我cao!这可是你老婆,啊!’我恨疯了这个怯懦、没主见却一门心思想攀高枝的男人,这几个小子明明不怀好意,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己的老婆呢! “大姐,天还这么冷,你怎么穿裙子啊?大眼儿,把暖风开大点儿!”卷毛拍了拍驾驶座的头枕,眼睛看着前面,另一只手却似乎无意般的搭上了袁少芬的腿,将她过膝的长裙向上捋了捋。 “你干什么?!”袁少芬拨开他的手,警觉的问道。 卷毛看着她,眼中流露着浓重的笑意:“大姐,能在国宾馆吃饭的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千里迢迢来京城找人办事儿不容易,我可以帮你们,前提是……嘿嘿……”他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袁少芬一面惊慌的推着他伸向自己的手,一面大叫:“你放开我!我要下车!彭进!彭进!”她拼命去拉车门,但奥迪启动时就已经自动上了锁,怎么可能拉得开。 当白色的碎花棉裙被,露出的女人时,卷毛已经被酒精彻底激起了兽性。不由分说,将她按倒在后座上,气淋淋的对开车的大眼贼说:“上凤凰山,哥几个今晚好爽!” “cao!臭,居然敢咬我!妈的,反了你了!”袁少芬竭力的反抗惹恼了卷毛,他狠狠一拳捣在袁少芬的肚子上,连着给了她好几个脆响的巴掌。
袁少芬一阵晕眩,倒在座椅里。 “嘶嘶”几下衣服被撕落的声音响起,袁少芬感觉身体一阵冰凉,想要挣扎,却又挨了两个重重的巴掌。 我以第一视角看着卷毛伏了上来,狰狞的面孔比我以往见过的厉鬼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啊……”随着袁少芬一声痛苦的,我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感觉她的身体正遭受着的撞击,像是大海中一艘不受自己主宰的小舟在飘摇。 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我感觉眼前有了一线光亮,袁少芬终于无力的睁开了眼睛。 我看见了意料之中的一幕——白晓雨瞪着血红的眼睛,对正在系皮带的卷毛做着一系列掐脖、挥拳……甚至是撕咬的动作,但她的这种看上去是那么的滑稽。天工盗魂,只能重复经历死者生前发生过的事,永远不可能改变什么,跟随前来的白晓雨只能是一个旁观者,她根本碰触不到任何人。 车门被从外面打开,彭进急切的声音传了进来,而后变得愤怒:“少芬儿,芬儿!你个,你对我老婆做了什么?!我杀了你!” “杀你妈个x!”卷毛仗着腿长,狠狠一脚踹在他里,彭进倒在地上不住的翻滚哀嚎。 听见丈夫的声音,袁少芬猛地挣扎起来,像疯了似的从后面抱住正要跨出车门的卷毛,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 “我的,咬我!”卷毛吃痛之下凶性大发,用手肘接连狠狠捣在袁少芬的肚子上。 袁少芬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像动物般的闷吼,任凭他将自己背出车外,无论他怎么甩、怎么捣、大眼贼和三角脸等人怎么拉都不肯松口。 “cao!”卷毛狠狠一个背摔将她掀在地上,摸了摸右脸,却只沾了满手的血,右耳朵已经被咬掉了。 “我让你不识抬举!”黑皮猛的一声大喝,刚挣扎着站起来的彭进陡然间不动了,像是根被砍倒的枯树般栽在地上。 卷毛捂着脸低头看了看,用脚把彭进踢的翻了个身,抬起头冲黑皮骂道:“妈的,你下手这么重干什么?他死啦!” 手持轮胎扳手的黑皮先是一怔,随即不以为然道:“这种贱人每年来京城的不知道有多少,弄死就弄死了呗,这娘们儿把你耳朵都咬掉了,你还想饶了她?” “我饶她个屁!你们仨,赶紧先把我的耳朵找回来,然后玩儿死丫的!”卷毛打开后备箱,从箱子里拿出一瓶茅台,拧开盖儿往嘴里灌了几口。 听说丈夫死了,袁少芬彻底疯了,硬梗着脖子把卷毛的耳朵咽进了肚子。 三角脸惊叫:“我cao,老大,这娘们儿把你的耳朵吃了!” 卷毛一怔,举起瓶子把剩下的白酒浇在伤口上,狠狠将酒瓶摔的粉碎,“那就不要了,你们仨上,好好玩儿,给我把这臭玩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