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劫后余生
【第三章】劫后余生 漆黑的夜,窗外风雨交加,不时闪电劈落,瞬间的暴亮把屋子里所有东西的影子都扭曲成狰狞的奇形怪状。 此情此景,最好的搭配就是满地的玫瑰花瓣,而我则抱着一个被我下了迷药晕过去的妹纸,在去二楼的楼梯上,粗暴的撕去白衬衫还有黑丝袜,然后…嘿嘿嘿,诸位懂得。 可是为毛现在我的状况是我躺在冰凉梆硬的地上,两腿间湿乎乎、潮乎乎的,眼睛一眨不敢眨地瞪着门口那个脑袋上顶着把西瓜刀的混蛋。 就这么瞪着他足足半个多小时,我也总算是多少缓过来一些,毕竟咱年轻力壮外加五大三粗,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看那混蛋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心里的胆气更大了三分,摇摇摆摆好像一个企鹅一样走到了那混蛋的面前,右手在那货眼前晃了晃,还是没有反应,看来是挂了,“呸!格老子的,和我玩儿?” 我这人吧,其实还是比较胆小的,别看能看《行尸走rou》吃红烧rou,可我从来就不敢看《午夜凶铃》《咒怨》《深山老尸》这一类恐怖的鬼怪电影,记得小时候看老版《聊斋》光是片头曲都会被吓的用棉被把脑袋裹起来,现在也就是说说狠话,看那家伙的确是挂了,脑袋里的那根弦一松开,顿时就嗡嗡作响,脚下一趔趄就摔到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嗯…哼…嗯嗯…”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呢喃的声音,我看到欢姐又回来了,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对我说那个男人对她不好,我也激动的哭了,看着我眼泪一双一对的滚落,欢姐凑过来伸着粉红色的小舌一点一点的细细舔舐干净,弄的我脸上痒痒的,就在我准备抱住欢姐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眼前的哪里是欢姐,分明就是一张高度腐烂的脸,白色的蛆虫在烂rou上不停爬动,没有嘴唇覆盖暴露在外的牙齿正咬向我的脖子。 “啊!你姥姥的!”吓得我双手往外一推,然后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潮湿的夜风吹在脸上,顿时让我感觉清醒了不少,此时宿舍里已经来电了,扶着床站起来一屁股坐到床上,就只是这小小的动作就让我右肋处疼的好像掏心挖肺一样,嘶嘶倒吸冷气。 突然想起门口还戳着个死人,晚上正在气头上倒是没觉得怎么样,现在脑袋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居然杀人了,你别管他怎么着,我是实实在在的杀人了,就算是正当防卫那也是防卫过当,也是要判刑的,不由得心就慌了起来,赶紧向门口看去,可这不看不打紧,一看顿时一股凉气沿着脊梁骨一路窜到了头顶心。 门口站着的哪里是什么人,就连尸体都不算,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真人大小的纸人,就是那种死人的时候烧的纸人,可这纸人的脑袋正中正劈着那把西瓜刀,西瓜刀的刀刃上还有我已经干了的血手印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心里疑惑不解,不过还是趁没有人发现把纸人拉进屋里,翻手把门关上,顺带捡回掉在地上的手机。 “姥姥的,难道老子昨天撞鬼了?”如果说昨天晚上我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幻觉是梦,那我身上的伤还有这个纸人可绝对是真的。 掀起衣服看向自己的右肋,两道黑紫色的血晕,轻轻按了下,疼的我呲牙咧嘴,“姥姥的,姥姥的!” “喵…”一声很是虚弱的猫叫从对面杨一飞的床底下传来,吓了我一跳,好在现在东方天际已白,白天嘛,人的胆气总是大上很多,弯腰向床下看去,正好看到一双闪着幽光的猫眼。 黑猫!正是那只昨天突然出来,还救了我一命的大黑猫,忍着疼,趴在地上把黑猫从床底下拽了出来,现在的黑猫全身软趴趴的好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嘴角还有鲜红的血迹,乌黑发亮的毛上沾了不少尘土,显得惨兮兮的,尤其是那一双猫眼也黯淡了很多。 “咱们两个现在可是同病相怜喽。”把黑猫抱在怀里,索性就直接坐到地上,背靠着床帮,轻柔地抚摸着黑猫的脊背,对于像猫狗这样可以萌萌哒的小动物,我一向是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再加上昨天晚上黑猫救我,让我对它更是很有好感。 黑猫趴在我怀里乖乖的一动不动,眼睛微微眯起,一副很享受的表情,还用鼻子顶顶我的胳膊。 “小巫…小巫…”带着哭腔的女人声音突然在我的脑袋里响起,而且这声音我实在是太熟悉了,正是前些日子不辞而别的兰欢,我的欢姐。 “欢姐?!欢姐你在哪里?”抱着猫站起来四处寻找,可哪里有欢姐的影子,“难道是我幻听了?” “小巫,我在你怀里,我就是黑猫。”黑猫用鼻尖顶着我的胳膊,欢姐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脑袋里响起,没错,就是脑袋里响起,而不是听到的。 “你是欢姐?”我实在是无法理解我那千娇百媚、哀转婉啼的欢姐会是我怀里抱着的黑猫,把黑猫举到眼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我怎么也看不出这猫哪里像了,只是那双眼睛,猫科动物的眼睛瞳孔是会随着周围光线的变化而伸缩的,这是为了适应生存条件的生理进化,按理来说,现在已经是清晨四点,窗帘也被拉开了,宿舍里光线充足的很,猫的眼睛应该是眯成一道竖缝才对,可这黑猫的瞳孔却是散开的,而且还闪着泪光,那眼神简直就是人才会有的。 黑猫鼻子顶在我手背上,“我就是兰欢,小巫你认不出我了吗?” “这…”好吧,我就承认这只大黑猫是欢姐了,反正我这一夜过的已经是险死还生的了,纸人都能差点儿掐死我,我的第一个女人成了一只黑猫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欢姐,你怎么变成黑猫了?”我把黑猫重新抱在怀里,还在黑猫的脑门上亲了一口。 “行了,先别起腻了,你快点儿找个地方把那个纸人烧了,那是柳老爷的喜郎,你把他打散了,如果不收拾干净,要是被柳老爷找来麻烦就大了。”黑猫这回直接把鼻子顶到了我的耳朵里,弄的我痒痒的就要笑出来。 “知道啦?我说欢姐,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用鼻子顶我,怪痒痒的。” “你以为老娘喜欢顶你呀,”黑猫很人性化的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儿,不过鼻子还是顶在我的耳朵里,“你小子身上阳气太重,如果不是和你直接接触,你根本就听不到我的声音。”
“是吗?嘿嘿…”也许是平常玄幻、灵异的网络小说看多了,总是觉得阳气重的人都很牛逼,今天被欢姐说阳气重,不由的有了点儿小臭屁。 “喵…”黑猫看着我傻了吧唧的样子,一声很嘲讽的猫叫,同时一爪子就朝我腮帮子上挠了过来。 “淡定!”好在我早就习惯了欢姐的套路,直接就把黑猫举了起来,就她那两只小猫爪子抡了半天哪里挠的到我老人家,“欢姐,乖,我这就去烧了那个什么喜之郎不就好了。” 把黑猫放到肩膀上,还真就别说,这黑猫还有点儿分量,我是说干就干,先把西瓜刀从纸人脑袋上抽出来,从床底下拿了洗脚盆,就扯着纸人上了阳台,三下五除二胡乱几把就把纸人扯碎,虽然我不抽烟,可男生宿舍怎么可能少了打火机?翻了个打火机出来就凑到一堆碎纸上点着。 纸人的纸很干,表面的彩绘里油分很大,沾火就着,瞬间就被火蛇吞噬,黑烟滚滚,而且冒出一股香味,极其类似于烤rou的味道,打开窗户通风,眼看着只是两三分钟的功夫就化作了一堆灰烬,用洗脚盆接了半盆水泼在地上,最后用墩布收拾干净。 “呼…”把墩布扔到一边,扯过条晾着的毛巾擦了擦脸,扭头摸了下趴在肩膀上的黑猫,“欢姐这下没事了吧?对了,你刚才说的柳老爷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鬼东西是什么喜之郎,到底怎么回事呀?” “是喜郎不是喜之郎!至于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听别人说的才赶过来救你,至于柳老爷,你不用知道太多,你只要知道你不要去招惹他,他绝不是你能对付的就行了,对了,我饿了,我要吃东西,快点儿去弄点儿吃的。” “欢姐呀,我可是重伤员呀…”耍无赖可是我的拿手好戏,索性直接歪倒在了床上,两只手捂着右肋,龇牙咧嘴做痛不欲生状。 “重伤你妹呀重伤,难道你让去买吃的吗?不是还没死吗,快点起来!”黑猫跳到我胸口上坐下,一边说着那小猫爪子就按了我的脸上,尖锐的爪子弹出威胁似的刮了下,“你去不去呢?” “我去还不行吗?”欢姐对于我的了解就好像我对于她的了解一样,我耍无赖基本上对她没啥用,而且就算她不说我也要出去,我肋下的伤太重了,不动还好点儿,一动就疼的要命,不光是rou疼,还有骨头,就连肠子都感觉隐隐作痛,刚才要不是那个纸人给我的感觉太危险,觉得留着是个祸害的话,我才不会咬着牙硬撑着烧了它呢。 这种伤只靠我自己硬抗是不可能的,我必须去医院看看,至于大夫问怎么弄的,就说什么从楼梯上掉下来啦,什么遇到抢劫被打啦之类的。 带了足够的钱和身份证,拿着手机就出了门,好在我们学校离医院不远,再加上我难得的奢侈一把,打了回出租,在早晨八点左右,我终于坐到了外伤科大夫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