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委屈与泪
见花姐帮我把碗洗了打算出门，我叫住了她，问她在我生病的时候是不是有个男人来看过我？花姐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叫我生病时候做的梦不要当真，然后就关上门出去了。 我捂着自己的头，想着那个声音还有很好闻的香水的味道，也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 想到味道我闻到了我身上一股酸臭的味道，因为天气的原因出汗也比较多，而生病的人也不好洗澡，所以花姐最多也就是用毛巾给我擦拭了一下。这段时间我也习惯了每天都要洗澡，生病的时候不知道没有办法，但是醒来了还不洗澡，我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了。 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洗澡应该没有问题。我就起来拿好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 这个浴室是整个酒吧的人公用的，全天都是有热水的，全都是淋浴，隔断是用几个木头板子弄得。因为马上就要上工了，所以这个时候洗澡的人也比较多，我比较幸运的在角落里面找到了一个位置。 把自己要换的衣服先放好，然后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澡，热水从头顶淋下来，感觉疲劳和病痛全都冲走了一样。 我正在开心的洗刷刷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几个女孩子开始聊天，刚开始是聊一下化妆品之类的，我也听不懂。后来就听到他们说起有一个陌生男人前几天来了这边。 “听说是这一批的实习女孩子生病，来看她的是一个一直买她酒的金主。” “嗯嗯，我当时可是亲眼看到的，以我毒辣的眼睛看来，他浑身上下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衣服手表加起来绝对超过六位数。” “你才出来多少年，还毒辣的眼光，我看啊，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光他那双定制的牛皮鞋，都不下五位数。我有个老板买了一双这个皮鞋，可是足足在我面前吹了半个多月。” “还有还有，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股香水的味道，也不像是普通的货。” “哎哟，你这是思春了吧，还跑去闻男人的香水味道。” “哎，年轻就是好啊，我怎么就没有一个有钱的金主在我生病的时候来看我呢？我可是听说了，小花可是跟那个男人聊了有一段时间了，估计这小姑娘这病一下，是给别人当红娘了。” 我愣愣的听着旁边人的胡吹，难道我之前不是在做梦？只是明明就有人来看过我，为什么花姐说没有呢？难道真像是他们说的，我在给他们当红娘吗？别说我不知道是谁来看我，就算是我知道，只要是花姐喜欢上的人我也不会抢啊。 我有点心情郁闷的洗好澡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开始低沉。 想着我对花姐是全无防备，什么事情都给她说，在她面前我几乎是完全没有任何的秘密，但是我对花姐却完全的不了解。就连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晚上我没有等花姐回来，直接打理好自己跟红姐打了一个招呼就上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原因，大半夜过去了我还是一瓶酒都没有卖出去。我懊恼的捶了锤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有点转牛角尖了，不管花姐怎么样，她总归是对我很多的。即使是她有事情瞒着我，那也是因为她觉得这个事情说给我听我也解决不了，那又何必说出来呢？ 我很有阿Q精神的安慰自己，然后信心满满的打算下半夜要卖出多多的酒。 凌晨两点的时候，包厢2201来了新客人，我赶紧端上酒水就进了包厢。 敲门，拉门，问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询问客人需不需要酒水。 流畅的动作做完，我抬头看了一眼里面的客人，吓得我差点打掉手里的酒水。 “哟，一段时间不见，晓月是越长越漂亮了啊。怎么，连你王叔也不认识了吗？” 我憋红了脸不说话，这男人怎么好意思让我还叫他王叔？我爸爸把我卖掉的时候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是他介绍李经理给我爸认识，把我卖掉的。我会在这里卖酒都是他害的。 看一眼他旁边坐的人，很多都是我认识村子上的人和隔壁村子上的人。 王大建笑容猥琐的走了过来，我看到自然是想要走掉，但是速度没有他关门的速度快，一回身就被他压到了门上。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你来这里这么久你不知道吗？” 说完就用力把我的一只手压到了墙壁上，整个身子和他贴合的密不透风。 “小心你手上的酒啊，要是出现了问题，你想想你赔不赔得起。” 我立刻紧张的不敢乱动，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这酒是什么价格我这个卖酒的是人是再清楚不过了，即使是最便宜的一瓶酒对我来说也是天价。 “这是赵家村老赵的女儿吧？这一段时间不见确实水灵啊，这老赵的运气确实不错，十多年前白捡了一个媳妇，现在又生了一个会赚钱的女儿。福气不浅啊。” 我嗫喏着不敢说话，是啊，确实福气不浅，但是我这个女儿却不知道是前辈子造了多少孽啊。 “王叔，你是我爸爸的朋友不是吗？我现在在这里卖酒，卖的好会领工资的，但时候我一定买东西孝敬你可以吗？” 王大建听到我说的话立刻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也跟着一起大笑，笑声就像是嘲讽我的天真，果不其然，王大建后来说出的话让我想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他说我爸爸之所以会把我卖掉，是因为他带我爸爸一起去赌博，欠下了很多的赌债，如果不还掉这笔债务就叫人弄死我爸爸。 “所以你爸爸才会把你卖掉的，知道吗？小meimei？要不是因为看中你，我也不会花力气设下这么大一个局让你爸爸跳，不过你爸爸也是够傻的，居然就这么中招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只记得我满上是伤的再次躺到了床上，打坏了要卖的酒水让我注定了分不到卖酒的一组了。 眼泪就跟打开了水龙头一样，再也止不住。 “哭哭哭，哭有用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坐着哭就好了。”花姐没好气的说道。 我懊恼的打着自己的脑袋，“叫你不动脑子，傻货，蠢货，呜呜呜……” 花姐无奈的叹气，“这件事情其实也不怪你，如果是我也不一定忍得住，既然现在这样了也没办法。我帮你想想办法，希望上面可以看在你之前业绩不错的份上，网开一面。” 接下来几天我忐忑不安的等着花姐的消息，因为我脸上也被王大建他们打肿了，即使自己不介意想要继续工作，但是酒吧的人也不肯让我进包厢卖酒。 花姐也是天天见不到人，就是下工睡觉都很少看到她回来睡觉，难得回来一次也是满身的酒味，洗个澡就出去。 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就要到考核的日子了，这天我紧张的跟这一批接受考核的女孩子站在一起。我们这一批女孩子上来的时候有好几十个人，但是最后只留下来了十多个人。 有些人是因为业绩不好没等留到最后就被淘汰出去了，例如小梅，也有的是一心想要逃跑，结果人没跑出去，被直接分到了另一组。 我的业绩中期虽然拉近了前期的落差，但是后来病了一场，然后因为王大建的事情刷了一瓶酒，加上因为脸肿了好几天没有上工。所以到底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我握紧自己的拳头，整个人都在发抖。我开始担心，我怎么能够那么相信花姐呢？相信她可以让我留下来，说不定她只是安慰我呢？ 无数的可能让我心根本平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