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中文网 - 历史小说 - 明末之虎在线阅读 - 第四百八十一章 毁灭者李啸

第四百八十一章 毁灭者李啸

    望着前去传令的军兵,李啸脸色如铁。李啸之所以打算,要在攻下赫图阿拉城后,完全不留活口,要把全城的鞑子全部杀光,也是有他的考量在其中的。那是因为,唐军长途跋涉至此,已是十分不易,粮草也有多有不足。若攻下这赫图阿拉城后,再想把全城的鞑子给俘带走的话,却是比以前要困难得多。因为,现在的唐军,没有水师支援,乃是孤军深入,故一定要做到,来去如风,尽可能地与清廷打一个时间差。而若是在城破后,再带上这些鞑子俘虏,一是路途崎岖恐这些鞑子路上生变,二是粮草有限也难以供给,三是担心这些鞑子拖家带口,拖慢了撤离速度,以至被清军追兵追上,从而导致自已陷入不必要的缠斗之中。而且,除这三点原因外,李啸之所以下这般狠手,还有一点更加重要,也更加隐密的原因。那就是,李啸希望,通过这样残酷无情灭绝人性的杀戮,来给整个清廷,来给来到此地的清军援兵,一个极其残酷的心理打击。要让他们明白,自已手下的唐军,与那些软蛋无用的明军完全不同,非但是他们在战场上碰到过的最厉害的对手,更是一架毫不留情的杀戮机器,要让这清朝从上到下,对唐军的强悍残暴,留下永远的心理阴影。一定要让这些杀惯了汉人,双手沾满汉人鲜血的凶恶鞑虏,看看自已的龙兴起家之地,被更加残暴凶狠的唐军,将这座清朝的龙兴之城掳掠一空再彻底抹为平地,再把全城的鞑子,不分男女老幼尽皆屠杀,先开膛剖肚,再砍下头颅筑成京观。李啸相信,此事若成,也许从今之后,清国之中,闻唐军大名,小儿不敢夜啼矣。这些忘恩负义的蛮族,自古畏威不怀德,只有这样残酷至极的杀戮与凌辱,才能让这些只会畏服于刀剑的两脚野兽,彻底屈服于李啸的心狠手辣。让他们最终明白,与地狱魔鬼一样残忍无情的李啸,继续对抗下去的话,只会有惨死一条路。而在唐军骑兵突进,迅速攻打阿布达里岗时,那驻守在赫图阿拉城的守军主将,镇国将军爱新觉罗巴布海,正在与自已的两名亲随小厮,在一张宽大柔软的大床上,做不可描述之事。巴布海原先并非赫图阿拉守将,而是率众驻守在营口一带,他之所会突然调防到赫图阿拉,却也是有原因的。爱新觉罗巴布海,清朝宗室,老奴第十一子,初授牛录章京。天聪等甲喇章京。同时,取妻为固山额真扬古利之女。崇德四年,他被授为梅勒额真,封镇国将军。不过就在这之后,巴布海便一直未得进一步晋升,多年以来,一直停留在梅勒额真和这镇国将军之位上。看到代善、多尔衮、多铎等人,纷纷封为亲王,巴布海又羡又恨。在想到自已身为宗室,却连个固山额真都没捞到,他的心下,不由得愤愤不平。有道是,不平则鸣。心下满怀怨恨的巴布海,虽然平时刻意压抑自已的真实想法,终于在皇太极亲统大军出征锦州的前夕,说了一番让他差点丧命的酒话。原来,在得到皇太极令他整顿部下兵马,准备随军出征锦州之时,巴布海正与部下一同喝酒,此时已是大醉,正喝得头脑昏蒙之他,听到有使者前来宣谕,却也只得出席跪接。听到皇太极要他一道出兵,准备去攻打锦州的命令后,巴布海心下极其恼恨,虽然当场尚未发作,但一俟使者远去,顿时跺脚大骂道:“娘个必!老四这个混蛋,平时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要出兵打仗了,就想起我来了。呸,什么玩意!”下属急急相劝道:“镇国将军息怒,皇上这般安排,必有道理,如何可这般口出不逊之言啊。若万一被小人听去,对将军却是大有妨碍!”“哼,老子怕个屁!大家都是天命汗的机巴日出来的,谁又比谁高贵到了哪里去,凭什么他老四就当皇帝,老二,老十四他们能当亲王,却让同为宗室的我,只当个小小的梅勒额真,真他娘的狗眼看人低!”“主子爷,话不可乱说啊……”“乱说了啥,老子不是实话实说了么?入他娘的,他们做得出来,老子说他娘的一句,又能怎么的!罢了罢了,这个狗屁梅勒额真,老子当得憋屈,不做也罢!就让老四来罢了我这个梅勒额真吧,反正大清国的梅勒额真,比他娘的长白山的草木都多!”巴布海骂骂咧咧,众人苦劝不住,直得酒精上头,才倒头睡去。让巴布海没想到的是,他这口无摭拦地骂了一通,竟真被人告密上去,顿时在清廷中引起轩然大波,皇太极本人,更是盛怒非常。以代善多尔衮等人意见,是要将巴布海立即当街斩首,以惩他口出秽言以及大不敬之罪。结果,皇太极考虑良久,还是以他酒后胡话,又是大军临战,不可斩杀大将为理由,暂且放过了他。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巴布海还是受到了清廷重重的惩罚。他的梅勒额真一职被取消,只保留了镇国将军之虚职,以观后效。同时,他被罚银二千两,雕鞍马与素鞍马各二十匹,其治下的牛录数量,也被剥夺了一半。然后,皇太极下令,不再让巴布海参与进攻锦州之战,而是将他从可以与明朝暗中走私,而大肆收取贿赂的营口,调往虽贵为三京之首,实际却是清苦贫乏,捞不到半点油水的赫图阿拉城当驻守主将。这样的调防,说白了,与变相贬低也差不多了。而为了照顾这位宗室的面子,皇太极下令,让原先驻守此地,爵位比巴布海还高的固山额真墨尔根,暂且听从巴布海的安排,作为他的手下副将。皇太极这连番下手,让巴布海遭受重大打击。只不过,对皇太极的安排,巴布海心下虽然衔恨非常,却也只能表面服从,恨恨地率部离开营口,前往赫图阿拉而去。很自然地,到了赫图阿拉的巴布海,因心下极度不满,自是疏于政事军务,而是每天沉迷酒色之中,聊以遣怀度日。他还有从营口专门带来的,两个戏班出身的清俊小厮,随时狎昵,作为泄火之用。巴布海在赫图阿拉如此放浪,作为副将的固山额真墨尔根,心下虽多有不满,却也是不敢对这位清朝宗室多说什么,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作罢。这个黄昏时节,巴布海正与两个穿了女人衣服的清俊小厮,共享床第之欢时,忽听到城外传来连绵而尖锐的报警海螺号,他顿是大为不满。“入他娘,墨尔根这个混蛋,搞的什么名堂,怎么这都快到晚上了,还在城外吹号鼓噪,却是何故?”巴布海心下郁闷,推开两名小厮,骂骂咧咧地开始穿衣下床。没想到,这时,卧室的门却砰的一声被撞开,他的一名亲随巴喀什兵,慌慌张张地闯入门来。“主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巴喀什兵一脸惊恐地大声喊道。“混蛋,瞧你那点出息!到底何事啊,这般惊慌失措的。“巴布海一脸怒容,犹在不紧不慢地穿衣。亲兵扑通一声跪地,大声禀道:“禀主子,大事不好了,城外来了大批唐军,兵马足有数万,正向我赫图阿拉城外的阿布达里岗,大肆攻杀而来!”听了亲兵的禀报,巴布海的脸色,顿时僵硬了。不是吧?这远在大清内陆的赫图阿拉,自萨尔浒之战后,数十年过去全无半点兵戈,怎么今天,竟然会有唐军攻过来?这简直令人难以想象!“这赫图阿拉,远在大清内地,所来之道路皆甚是崎岖难行,那唐军又是何处冒出来的?你这贼厮,可是看清楚了?!”巴布海厉声喝道。“禀主子,小的确是看清楚了。所来的唐军,盔甲森严,军伍极整,打了极多的红底黑字的唐字军旗,这不是李啸的唐军,又还能是哪部?”巴布海的脸色,顿是十分凝重。他几乎在下意识中,就想到了当日在金州被剥皮揎草处死的阿达礼,以及被砍头处死的勒克德浑,除了这两名宗室外,还有那被绑在炮口,一炮轰成血rou之雨的爱星阿……想到这里,巴布海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再不犹豫,急急披挂盔甲,便快步向城中官厅走去。此时,城中已是大乱,军兵与百姓,皆有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城中乱窜。在亲兵的护卫下,巴布海沿着主街,一路走过汗宫大衙门,八旗衙门,关帝庙,城隍庙,启运书院,昭忠祠,文庙等建筑,快速来到官厅中。而在这里,那固山额真墨尔根,已是全副武装面容严肃地伫立在一旁,显然已等他多时。巴布海还未开口,固山额真墨尔根已哭丧着脸大声禀道:“禀主子,刚刚据城外逃回的骑兵禀报,唐军这番突袭,我军猝不及防,一时间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现在,唐军已把阿布达里岗处驻守兵马全部击溃,整个阿布达里岗已落入其手中,我军仅有二十余骑兵,逃回赫图阿拉城中。“听到这个消息,巴布海脸色大变。cao!唐军真他娘的狠啊,千里偷袭至此,竟未肯稍歇,反而抓紧这黄昏时节,夺了下地势险峻的阿布达里岗,倒是实实在在地抢了个先手。可惜啊,这阿布达里岗,乃是当年聚歼了两万余名明军的险峻重地,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被唐军夺了去。原本自已还在一路上想着,要复制当年老汗击溃明军的方法,再度来在阿布达里岗设伏,给唐军来个迎头痛击,却没想到,这条计策根本就来不及实施,这阿布达里岗就已然落入敌手。“唐军此次偷袭,却是从何而来?所来之兵马,又有多少?“巴布海沉吟了一下,绷着脸问道。“禀主子,据哨骑来报,唐军是东边而来,突然出现在富尔江一带的。故奴才认为,唐军极可能是从朝鲜之地,悄然渡江过来,再穿过崎岖难行缥无人烟的东边无人区,才突然到达此地的。可叹我军哨骑,直到唐军过了这富尔江时,才得以发现,却是大失了先机。然后,那唐军未加稍歇,而是奋起余勇,一路杀奔并占领了阿布达里岗,又让我军再失一重要基地。而据哨骑观测,唐军兵马之数,约有两万余人,各类兵种皆有,盔甲森严,刀枪耀日,其战力定然十分可观。”听了墨尔根这段长长的禀告,巴布海在心下,不觉又长叹了一口气。cao!狗入的唐军真够阴狠险恶,他们竟会想出从朝鲜绕道进攻的主意,倒是打了自已一个大大的措手不及,李啸这一手,可真够狠哪。“主子,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墨尔根低声问道。被他这一问,巴布海头脑发蒙,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这个,依你之见,我军却当如何处理?”墨尔根见巴布海慌了神,竟然一副毫无主见的模样,心下对其顿是甚为鄙薄。不过,在表面上,他还是恭敬地回道:“主子,若依在下之见,首先要下令让城外全部巡逻军兵撤回城中,以加强城池守卫。另外,就是要紧急鼓动武装城中青壮男女,让他们参与守城。最后,还要紧急向盛京派出哨骑,请求援兵。”听了墨尔根的回话,巴布海心神稍定,他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深思熟虑之状,便点了点头道:“很好,你说得很对,那就依你之见吧。总之,我们一定要好好守住这赫图阿拉城,让唐军师老兵疲,无以为功。争取在盛京的援兵到来后,城内城外,一齐合兵杀出,将这股胆敢犯我兴京重城的唐军,统统消灭。”“是,奴才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