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赐予
晚饭的时候,吴芬烧了两菜一汤,分别是金针菇蒸粉丝、红烧鲫鱼、酸菜rou沫汤,米饭里放了二个红薯,把它们端上餐桌后,又折回厨房拿了一壶米酒。【】 莫辰旭将米酒倒入小杯,夹了块鱼rou尝了尝,“味道还行。不过你现在怀了孩子,要不要请个保姆回来照顾你。” 吴芬替两人添上米饭,坐下来说道“晚点吧,等宝宝快出生的时候再请。” “听你的。等明年你满了二十岁,咱们先将结婚证扯了,你大学毕业后,再办酒席。” 莫辰旭蹙眉:“就是委屈你和孩子了,相信我,我会给你和孩子幸福的。” 吴芬吃完碗里的饭,舀了两勺汤,看向莫辰旭时,神情有些迟疑。 “我们还没有相处过,这样子会不会太匆忙了?” “可以先婚后恋,只要你我在彼此面前是真实的性情就行了。”莫辰旭吃着面前的菜,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到吴芬喜欢喝酸梅汤,伸出手止制了:“少喝点,这种腌渍菜没有什么营养。” 吴芬吐了下粉舌,挑着面前的粉丝吃,等她吃完后,瞧见莫辰旭打趣的眉眼,不由脸红道:“喜欢吃粉丝,下次咱们做粉丝捞吧。” 莫辰旭点头,等吴芬将碗筷收拾进了厨房,他便在屋内溜了一圈,挑了个次卧室,在里面的卫生间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才下来。 下面的吴芬正拖着地板,等她忙完以后,见莫辰旭拿着自己的绣品再欣赏。 “你怀了孩子,最好不要动针引线。”莫辰旭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来,“这张卡你收好,每月的限额是五万元,要是不够的话,我再调整额度。” 吴芬扶着腰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没有伸手接。“我自己有钱。” “那不一样,你现在是我的准妻子。用我的钱天经地义。”莫辰旭霸道地将卡塞进女人的手里。 接着又站起身来,在吴芬的头部坐了下来,将对方的身子搁在自己的腿上。 吴芬倚在一个温暖的怀抱,起先有些不适。随之便任命了。 “这次呆多久?”其实吴芬想说的是他能否留下来陪自己到产期。 “半年吧,刚好可以陪你做完月子。明天不要亲自打扫卫生了,你刚刚把地上拖得湿湿的,就不怕摔倒?” “恩。”吴芬低眉敛目,双手交叉握着。 也许是有了依赖。吴芬不自不觉地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看来这些天真是累了,这一觉睡得舒适无比,手往薄毯下探了探,身子一僵,她穿得是真丝睡袍,是谁替她换下来的? 吴芬倒吸了一口冷气,往卧室内扫了一圈。在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花声,这才心神镇定下来。 换了身纯棉的宽大t恤,吴芬就去了厨房里烧手工米粉,准备切点rou丝,用青椒炒。 净了下手,吴芬从冰箱里拿出五颗青椒,把它们切成斜条状,顺便把五花rou切成丁状,回头打开煤气灶,将米捞用温开水过滤一遍。放在一边的碗里,接着便用茶油烧青椒和rou丝,等一碗香喷喷的菜出锅后,立马将它们倒入放了粉的碗里。这样一碗家常米粉就出炉了。 将两碗粉端了出来,吴芬便去楼上敲门,听到里面的声音,这才退后半步:“吃早餐了。” 抬头看见没有穿上衣就走出来的莫辰旭,吴芬尴尬得眸色游离,等他应声到衣柜里去拿衣服。便慌乱地进去洗了收拾了一番。 再出来时,只见莫辰旭笑脸看向吴芬,“走吧,怎么不多睡会?” “睡了十多个小时了,再睡就要成懒猪了。倒是你,怎么大清早地洗澡。” “昨天某人黏着我,一身的汗巴在我身上。”莫辰旭将女人拉近,大手包裹住那双纤细玉手。 吴芬低着头不敢抬头,知道昨晚这人肯定是抱着她睡的,幸亏那会熟睡了过去,要不然得多尴尬。 一路无话的下了楼,莫辰旭好心情地吃起米粉了,目光火热地打量着吴芬羞红的面孔。 吴芬感觉这顿早餐吃了尤为漫长,直到对面的人开口,她才惊觉地抬头:“怎么了?” “没什么,快点吃吧,下次早上别吃辣椒了,对胃不好的。”莫辰旭眨眨眼,帅气的剑眉略往上挑,漆黑的双眸里尽是宠溺。 吴芬噢了一声,稍微加快速度吃完米粉,等她收拾好从厨房出来,瞥见莫辰旭正穿着正装站在门口,“有事?” “要出去一天,车子你要是不用的话,先给我用吧。”莫辰旭说着就往里走,一把抱住吴芬亲吻了半晌,将她额前散乱的碎发理了理:“要乖哦。我跟物业打了电话,等下会有钟点工上门打扫卫生。你别太累了,中午的时候会有福来登的退休厨师过来替你烧饭做菜,你自己只要多休息就行了。” 听着这人将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吴芬心里涌出满满的感动,乖顺地点头道:“你自己也要注意,早点回来。” 莫辰旭点头,回头就出了门。 紧接着,吴芬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便专心致志的绣那副图案。 上午的钟点工阿姨将家里打扫一遍,中午时一个自称是裘师傅的胖老头在厨房里一阵倒腾,烧了四个适合孕妇吃的菜,惹得吴芬口水真流,留下裘师傅,两人一同迅速消灭了四道美味俱佳的菜。 裘师傅看着吴芬揉下滚圆的肚子,将晚上的菜单做了出来,就出去卖食材了。 现在吴芬的绣技已经是缘绣阁三品绣娘,按照缘绣阁的规矩,其绣娘除了首席,下面的绣娘的品级从一品到五品递增,也就是一品最低,五品是仅次于首席的存在。 据说绣娘考级越往上走就越难,四品的绣娘能使用至少五种针法,而且分线能分出六股以上,瑕疵率低于百分之四,而且级别越高的绣娘要退出艳色系作品。以追究高雅清灵为主,淡色系是主打,用来刺绣的布匹都是昂贵的绸缎。 而且缘绣阁对于有品级的绣娘管得挺严格,每寸刺绣的作品用得布都是精打细算的。不得有高于百分之一的浪费,否则就从报酬里扣。 吴芬跟缘绣阁签的是十年合约,每年提供至少两件作品,报酬是拍卖竟价中的底价的三分之一,有三分之一是缘绣阁帮忙投资在股市里。前提是保本,有盈余的话,缘绣阁会抽取万分之五的佣金。 这么想着,吴芬便有了动力,现在的王治去了帝都城参赛,所有的活动暂时终止了,只有等他年底回来再说。 此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吴芬瞧见这个陌生号码,凑近了听:“是木槿么?” “柄爷!”应该是调查有了结果。吴芬眸子转了转,专心地听着那边的说话。 “东西寄给你新地址了。”这边的小柄搓了下大手,旁边的兄弟推了下他,身子动了动,接着说道:“那个钱” “我先看了东西再说。”吴芬挂完电话,出了门打开信箱,果真有一封厚厚的信在里面。 将其拿在手里进了屋,吴芬打开信快速地浏览了一下,等看到最后时,眸子里的泪流得更欢快了。 真的是黄有为在布局。廖医生是同谋,小姑吴花则是推手,是他们三人合伙将爸爸给弄死的。 至于张庶之前说的话,几乎接近于真相。只是他奶奶不是爸爸骗去敬老院的,而是小姑和廖医生冒充爸爸做的,张庶的叔叔的确是失手杀了爸爸,然后他自己又选择撞车自尽。 而外公的死,外力是主谋,黄有为则是推手。目的是为了报复当年的恩怨情仇。 吴芬失神地丢掉针线,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心如缺了一块般,肆意地流血…… 莫辰旭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女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默默流着泪,忙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怎么了?” 没有回应。 莫辰旭伸手将地上散落的资料和照片捡了起来,等看完这一切时,如漆的剑眉似染上戾气,脸上的黑气仿佛实质化般晕染开来。 没想到一个黄有为能将吴芬的至亲逼上绝路,她的爸爸和外公连接死在这个人手上,看来是帝都城有人参与其中,一定是霍鸿峰,就是不清楚是为了军火的事情,还是在程家找寻血铃铛的下落。
“没事了,宝贝儿,还有我呢,黄有为既然敢带你的亲人,我们就报复回去好不好?”将呆滞的女人环抱在胸前,头靠在她的瘦肩上,“都过去了,你现在还怀着我的千金呢。没必要为了那只跳蚤伤了神经,如此一来,不是让他更是痛快么?” 是啊,自己在这里伤心难过根本就是于事无补,再追究过去,也不能让外公和爸爸活下来。既然现在查出了真相,知道了死因,这也算是踏出了第一步,总比上一辈子的只会挨打、甘愿承受要强吧。 “我先回房睡会。”想通后的吴芬浑身乏力,很想好好睡一觉。 莫辰旭知道女人一时半会扭转不过来,也没有强求,只是将人抱回房间,将外面的窗帘拉上,关掉冷气,打开风扇,便下了楼。 睡在床上,吴芬感觉背上疼得很,似有什么东西在剥离血rou般,仿佛自己躺在一个满是钉的火床上,周身全是烧得特旺的火。 梦里,一个披着头发的女人躺在一个陶钵里,她的眼珠已经被剜,深陷的眼窝上插了很多细针,而旁边爬着一只只不断踊动的蛆。顺着眼睛往下,半只鼻子倒挂着一只往上攀爬的蜘蛛,那只蜘蛛边爬边排卵,黑色的卵子就这样往下掉,在那张被刀刮掉一半唇rou上停了下来。没有耳朵轮廓,只有头部的耳部位置有着通往耳蜗的小通道,里面一只只壁虎进进出出。 好恐怖! 吴芬将凑在面前的惊魂脸往后一推,触手是黏糊的蛆,吓得她急忙挥手,在地上擦拭着、摩擦着。 “哈哈……,你这个废物终于过来看我了?”面前的女人开口说道,顺便舔掉唇边“美味”的小颗粒。“这就害怕了?要是到了魔窟炼狱你该怎么办?如何才能救出我的柳之行?” 吴芬狐疑地朝女人看了半晌:“你是刘老?” 说完,目光朝着这个黑屋看了下,只有自己周边一寸之地有光,其余都是漆黑一片。 “不用看了,我现在是个魂体,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刘连啧啧开口,“你的绣技练习得怎么样了?” 魂体?那就是传说中的鬼了,自己怎么可能见到一只鬼呢?吴芬忘记了害怕,想不明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前辈,我的绣技只学到您的一成,皮毛而已,不过我会努力的。”吴芬定下神,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就畅言道。 “哼,没有的家伙!照你这样的龟速,何以在尸皮上刺绣?” “啊~”不要这么恶心吧 刘连将头伸了出来,闻到对方的生气,用力吸了吸:“怀了三个女儿,不错!其中居然有佛根的存在。” 佛根?吴芬大眼睛闪过不解,不过没有开口说话。 “咦,还有灵体!罢了,看你机缘深厚,想必后有福报。”刘连缩回头,“我之前交待给你的任务莫忘了。” “自然不敢忘记。”吴芬恭敬地垂身。 “那就好!你听我说,你有我刘家血脉,也算是我的后辈,就让我再送你一笔横财吧。”刘连尖瘦的脑袋晃了晃,“在我这个陶钵里有着我毕生为了爱人钻研出来的绝世菜谱和绣技心法。菜谱你可以拿到外面去开店做生意,只要记住一条,不得妄害无辜生灵!而绣技心法是绣技的本命心法,没有配合的心法,再好的绣谱修练出来的绣技也是没有灵和魂的存在。” 吴芬闻言,见对方将如此二宝送给她,想到对方提到的血脉,扑通地跪在地上,哀求道:“前辈,我答应你的要求。只是我如何将你的身体安葬?” “你带不出我的。孩子,好好修炼,我马上就要散了,这世上再也不可能有人收集我的残魂做为害人间的事情。”刘连长叹了一声,眼窝里渗出血泪来。 片刻,面前的刘连便开始缩小,直到化为一滩血水消失在吴切的面前。(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