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为什么向我开枪
武阳霖再没怎么说话,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每遇到转弯时都会很夸张地急转,要把车抛起来再狠狠砸下来一样。 “你们说,那个向我开枪的寒花影,如果换成躺在这里的寒花影,她还会向我开枪吗?”武阳霖不爱听大卫讲那些。 “那个寒花影只是继承了这个寒花影的记忆,并且还是这个寒花影昏迷前的那些记忆。 而之后所做的一切事情,如果两个人同时正常存在的话,一定会做出某些相同的选择,毕竟记忆决定了很多事情。 但决定人做出选择的因素绝对不仅是大脑,除了她们的那部分记忆相同,还有她们和我们一样百分之九十基困相同外,还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比如那百分之几的基因,还有身体的其它结构,并且还肯定有我们所不知的因素,虽然我们对宇宙了解了很多很多,但我们还始终不敢说我们已经了解了人本身。” “说了这么多,就是说,如果这个寒花影当时站在那里,是不会对我开枪的是吗?”武阳霖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是说不一定,不过不会开枪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毕竟车里还躺着一个寒花影,而如果这个寒花影站在那里,那车上就不会有另一个寒花影了,这样的话,她开枪的理由是什么呢?” “那如果这两个寒花影换一下位置呢?毕竟她们是有相同的记忆的。” “我说过了,这种事只能是猜测。有时人的决定很突然,但有时很突然的决定又是这人以往很多因素的集中暴发,所以可测又不可测。” “可测又不可测,有些道理。”卫极说道。“比如有时我只能感觉到一些结果,但我总是感觉不到过程,但不同的过程,又总会是相同的结果。 也许花影对你开枪与不开枪,不过是一个结果中的不同过程呢,她开枪与不开枪,结果会是一样的。” “开枪就是结果,不管哪个花影,她们的记忆都是相同的,她们对我的记忆都是相同的,那我的爱呢? 她们所做的决定,没有我爱的因素吗?还能有什么结果?结果就是一颗子弹镶嵌了我的胸膛上,离我的心脏只是几厘米,我真的就让她那样恨吗?”武阳霖悲从心升。 “如果这就是结果,那爱就是因素,爱之深恨之切。”卫极说。 “那她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大卫呢?她怎么不朝大卫开枪呢。” “也许她不是冲你,而冲着你们呢?你们三个人都是她恨的人也有可能,只是子弹碰巧只打中了你。”卫极想安慰武阳霖。 “反正我的花影是不会开枪打我的。”大卫有信心地说。 “如果花影能醒来,我要亲自问她。”武阳霖痛苦地说。 “你问她什么?她知道什么?这一切和她有什么关系?”大卫不满地说。 “我问她关你什么事?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车去。”武阳霖大怒。 “你凶什么!我不怕你的,花影和我说过你的,她说和你已经过去了,她现在爱的是我。”大卫也不示弱。 “你给我闭嘴!”武阳霖大喊道。 “以后我就是不许你碰花影,不许你对她说那些有可能伤害到她的话。” “杀掉你信不信。把你抛尸荒野信不信!” “花影说过你没什么志向,还小心眼,脾气也不好,可是我不会怕你的。” “她不会在背后说我坏话的。” “她当然不会在背后说别人什么坏话,只是公平客观地评价。” “那她有没有说过我好的地方?” “当然也说过的,不过一点点而已。” “说过什么?”武阳霖的口气温柔了许多。 “我不记得了。” “坏话你能记得?好话就不记得了?” “我哪有闲心记那些无聊的东西。” “求求你了,别当我面握着花影手表现那样亲热好不好?” “你认真开你的车吧。” “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你骗了花影也有可能呢,是你一厢情愿也有可能呢,你暗恋她也不奇怪,我要听花影亲自说她爱你我才放心。” “那你让她说啊,如果她能说,就算说爱你,我也会高兴的,宁可她爱你,让我走开都可以,只要她能醒过来。”
“我说了,你不要碰她,松开她的手!”武阳霖咆哮。 “平时我们天天拉手的!你要专心开车,看没看到差点撞到大树。” “我们一起撞死得了。” 俩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吵着。 “唉,我才发现,我还真有点弄不懂感情的事。”卫极无奈地靠在车门上,盯上眼睛养神。 天空已经有些放亮,一辆医用急救车在小雨淋过的公路上飞驰,偶尔会有些“画龙”,好在路上也没有别的什么车。 很多年以后,在武阳霖扔掉风干的桔子的那里,长出了一大片桔林,只是那时,这里已经人烟罕至了。 来到小龙那里时,已经凌晨了,小雨停了,东面的天空被还没升起的太阳照得红彤彤地。 大家相互做了介绍,武阳霖和大卫一起把寒花影抬下车子,又抬进屋里,就这一会,他们俩也没停了争吵。 安顿好后,小龙拿出一些外伤药品,大卫也从自己的车里拿出一个药箱,他俩一起给武阳霖消毒并包扎,最后大卫给武阳霖注射了消炎药水。 “能不能轻点,你这是公报私仇,我看你以前一定是个兽医。”武阳霖指责大卫。 “我现在就是个兽医。”大卫笑嘻嘻地说。“这点小伤两天就会好的,真奇怪了,枪都打不穿你。” “我命大着呢,就等着有一天揭穿你伪善的嘴脸。” 卫极在一旁联系上了何农,他简单地对何农讲了昨晚发生的事,何农那边一夜也没等到水水。 卫极与何农通完话,武阳霖从口袋里拿出了水水的照片给卫极,让卫极去问问大卫认不认识。 卫极笑着摇了摇头,拿着照片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