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满心期待化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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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下去,沧海珠不服军令,擅自离开军营,从今日起,看守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军帐,” 我走出门,对着门外守卫吩咐着,这话出口,意料中看到他们眼中的惊讶和疑惑, 我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只见他们急忙低下头, “沒有听到我说的话吗,”我沉下声,两人抱拳领命离去, “公主……”身后突然响起沧海珠虚弱的呼喊声,我敛下眉转身, 身旁的淮南突然拉住我的手,我疑惑地抬起头看他:“为何不能顺其自然,人各有命,越是阻止事情越是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我苦笑一声摇头,沒有搭话,进门便见穆依拦着沧海珠不让她起身,我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她一下便安静下來, “你当真要反驳我这个决定,那告诉我,你凭什么让我收回这个决定,” 她紧抿着唇,随后又咬了咬自己苍白的唇, “我可以给你选择,离开,或是留下,我不会去勉强你,”终于还是不忍心,她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可无论如何,这都必须面对, “公主……”她低呼一声,泪水涌现出來,从眼角滑落,“我不要……”她的手从被窝里钻出來,想要拉住我的手, 我半蹲下來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 “那是你的父亲,你回去难道不对吗,”我温声诱导着她,她却摇摇头,泪水沿着眼角跌入枕头,这是这些年來我看到她头一回哭成这个模样, 肝肠寸断的模样, 这种悲从心头來的模样让我心疼不已,我把她当做是我的meimei,就像南歌一样,我从來都不愿她们受到任何伤害,特别是为了我而受伤, “我……”她哽咽着,却无法说出一句话, “海珠,骨rou血亲是不可分离的,无论如何,他是你的父亲,也许身为安国人他的做法不对,可这世间从來都沒有绝对的对错,你离开,我不会怪你,我只希望,你不要愧对自己的心就可以了,” 她本就是受害者,再度重逢自己的父亲,我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现实,但是我不希望她难过, 我只希望这个孩子像从前一般,开怀地笑着, “我不,我不要,公主不要丢下我,我不要,”她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像是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哭给我听, 也许应该说,她本來就是个孩子, “我给了你这么多的时间,可你却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海珠,在我看來,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活着,活着就可以了,” 她听了我的话后愣了许久,甚至连哭泣都停止了,大约是沒有想到我对这件事知晓得如此深, 我随不是看着她长大,可一旦天真无忧的孩子有了愁容,不是因为心上人,那便是自己牵挂的人或事了,沧海珠的执念,从我遇上她时开始,便沒有改变过,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逃不过的劫,我直觉她的父亲是她这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坎, 执念太深便成了魔障,这话从來都沒有说错,像南歌,像沧海珠,更像我和淮南, 我们都躲不过,所以纠缠,伤害,最后不得善终,只能任由这执念磨碎自己的心, 即是疼痛,又是无法逃避的觉出一丝欣慰,疯了疯了,所有人都疯了,这命运逃脱不得,却因为一丝光亮而感到快乐, 像与淮南相守一般,像南歌遇上关岭,像沧海珠重遇她的父亲, “我不允许,不允许自己做出这种事,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唐国有什么好,让他宁愿搭上整个家族的性命也要离开,我总记得,沧家的牌匾上是先王題写的,忠臣,他是追随着先王才有着那些虚名,可他不但扇了先王一把掌,更是断送了上百口的性命,他怎么忍心,他怎么忍心,” 沧海珠红着眼,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一番话,对父亲的爱因为背叛而转化为恨意,曾经她是多么爱他,我不会忘记那个时候她倔强地跟我说,自己的父亲是不会叛国的, 那个时候,她的眼中藏着万丈星芒,而如今,只有那潮水一般的恨意在涌动着, 爱得越深,恨得越彻底,这句话原來不光是形容恋人之间的,即便是亲人,也躲不过这种转变, “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爱的人选择什么样的立场,海珠,国与国之间沒有绝对的边界,即便是有,终有一日还是会打破的,这是历史的使命,你的父亲沒有罪,沒有谁是错的,他们只是遵循着自己的心罢了,” 我感觉自己的话有点混乱,更像是在诱哄着她,我私心想要她离开这纷乱的沙场,只天真地活着, 以她的性子,她若是离开,必定不会协助唐国來攻击我们,而因为这件事,也许她从此都不会踏上黄沙纷扬之地,也许会寻一个好夫婿,过上安稳的日子, 想着这一些,便想将她推开,无论如何,这世间胜败也只是一转眼的事,帝王之间的争斗,也许与普通百姓沒有多大的关系, 只要沒有殃及池鱼,谁会去管那龙椅上的人是谁, “也许对你來说沒有什么,但于我來说,这是毁家之痛,更是杀父之仇,他亲手杀了他,给他陪葬的,是除我之外所有沧氏家族的人,” 沧海珠握紧双手,因为紧绷着身体,原本包扎好的伤口慢慢地往外渗着血珠,映衬她苍白的脸,更是显得决绝, 穆依急忙上前,轻喝他几声,却满满都是心疼, 这样的沧海珠,谁不心疼, 我突然想起,沧海珠到王城不过十五岁,安国的法规是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处以流放,情节严重的充当官妓,如此说來,沧家一脉,是沒有子嗣传承下來的,而沧海珠说过,父亲只有她一个孩子…… 一个想法从脑中闪过,我看着沧海珠不禁愣了, “从他拔刀朝向我之时,我们的父女之情便断了,一干二净,我会杀了他,为那些死不瞑目的人报仇,”她紧紧地抓着床单,我沒有料到自己这一番话还撩起了她心中的仇恨, 或许说,这个想法从去年父亲的旧宅被烧毁时就形成了,那个时候沧海珠无故受伤,绝对是因为她的父亲,也是那个时候,她的父亲断送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将所有伤痛藏得那么深,这样一个天真的孩子,竟然有这么隐忍的一面,
到底是我忽略了, “在你能够打败他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军营一步,除非安国陷落,我死,否则你别想去找死,”我站起身來,冷冷地看着她, “我可以的,”她焦急地为自己辩解,甚至想要起身,却被穆依按住,不得动弹,硬生生憋红一张脸, “呵……”我轻笑一声,带着些许轻蔑:“既然如此,你倒跟我解释一下这伤口是如何來的,” 她愣了一下,沒想我竟如此反驳她,脸色更是苍白得不能苍白了,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好好给我呆着,至于报仇这种想法,我不会阻止你,你好自为之,” 甩下这句话我便走出里室,淮南跟着我出來不奇怪,倒是穆依也跟了出來,我看着他,故意挂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來,看得他咳了几声别过头, “这事还真是……”穆依皱了皱眉,却沒有找到一个词可以來形容这件事,只能越过,“这世间偏就是这么巧,怎么就遇上了,果真是逃不过命……” 他这一副感伤世事的模样我还真不习惯,总觉得有些别扭,至于是哪个地方不对劲,还真沒想出來, “该是如何便如何,便是在这里感叹也是沒用的,你这几天好好看着她,那孩子性子倔得跟什么似的,指不定又想偷跑,”我打趣了他一句,他对着我翻了一下白眼, “若我可以阻止,她那一身功夫岂不是白练了,” 我倒是沒有想到他竟会这样回答我,他从前可不会这么说,莫不是和凌云木呆久了,染上他那身无赖, “我得扯一扯你这面皮,指不定就是一冒充的,”我佯装伸手便要去扯他的脸,吓得他不断往后挪, 我记起前些日子因为那个易容的人,后來在他帐营的角落找到昏迷的他时,凌云木可毫不留情在他脸上掐了好几下,生生将他给掐醒了, 而那之后,凌云木更是将这当做兴趣,沒事便往他脸上招呼,如今听到这词他便是怕了, “沧海珠这事不处理也是麻烦,处理了还是棘手,要不然我们直接潜入唐国军队,将她父亲了结了完事,”我给三人都倒了水,又递给他们, 淮南一听我这话看了我一眼,沒有答话,倒是穆依一直在旁说使不得, 我摇摇头,冷笑开口:“如果我说,这个男人因为子嗣而背叛安国,你相信吗,” 穆依愣了一下,摇摇头,我也不信,可这是我想到的唯一可能,当年和父王一同打天下的那些人,到现在,无论哪一个,都只有一个妻子,沒有侍妾,也许这是一个约定,也许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也可以说明为何只有沧海珠一个孩子,也有有着什么原因,沧家的血脉断了,而沧海珠的父亲,选择了最可笑的方式成全自己, 我不愿这个想法成真,可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就是这样的……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