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故人物什最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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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冷风吹过,压抑的酒气浮上身,在黄沙中飘荡的笛音渐渐落了下來,天边的启明星不知厌烦地闪着光芒,这个世间交织着爱与哀愁,沒有尽头地诉说的悲伤,何时会有尽头, 凌云木一曲吹罢便坐了下來,我居高临下看着他,他并不看我,躲过我的眼神, 我沒有说什么,我们彼此了解,我的心思他如何不知, 再晚的时候他终于睡下,安静地面容,紧皱的眉头,我拉起他往回走,外头的守卫看见我们有些惊讶,我拒绝了他的好意,独自一人将他扶到营帐,扶着他睡下,看着他安静地酣睡,紧紧地抱着身前的被子,像一个不曾长大的孩子, 出來的时候遇上了穆依,我无奈地摇摇头,只与他说自己累了,他也沒有再说什么,安静地送我回营帐, 点了烛见他还在外头站着,心中想着是否要让他进來,最终还是沒能出声,自己确实沒有再多的心力去说什么,我们心中都是有着难过与悲伤的人,说得多了,岂不是更难过, 他的身影停留了一刻钟后终于离开了,我敛下眼,任由思绪纷乱,漫漫长夜,熬到红烛燃尽,启明星落也沒能睡过去,倒是凌云霜踏着清晨的第一道光喊起了我, 我记起了昨夜答应她到旧宅那边去,只是沒想到她竟是如此上心, 匆忙梳洗后撩开布帘才惊觉一夜雨落,凌云霜一袭碧荷兔毛滚边厚裳,撑着碧色鸳鸯纸伞,在蒙蒙烟雨中只剩一道孤影, 我拿了一把伞,走近与她道歉,她沒有说什么,顾自在前头走着,我对于她这反应也沒有什么奇怪,也只跟上去,说到底我对她去旧宅的目的好奇,按理说她并非父亲的亲生儿女,与我父亲更是沒有交联,如今她这一趟的目的我还真猜不透, “我知道凌云木一定将一切都告诉你了,我确实是他们收养的孩子,我娘亲与他也只是名分上的关系,但是人总是会日久生情的,更何况他们成亲时我娘亲不过只有十五岁,即使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也足够我娘亲将自己的心交出了,” 她的声音有些冷淡,这一些对于她來说不管有多么在乎,她都不会表现出來的,我能够理解她母亲爱上我父亲的缘故,他太过优秀,他为了我母亲,成为了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只是命运并沒有因此而宽容他, 该如何的,最终还是如何,沒有任何转机, 仍旧还是那一片废墟,但是我还是看到了翻动的痕迹,时间紧迫,我也沒來得及询问凌云木这么是否出他的手,但我看这些被翻动的痕迹,向來凌云木不会下这么狠的手,我在想,是逸云,还是盛子墨, “这里,已经沒有他的痕迹了,來,跟我來,”我笑着招呼她,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姐妹一样,在某种程度上说來,我们确实可以姐妹相称,这么久以來,我找到了我们共同的寄托,也是我终生的骄傲,我们都是父亲的女儿, 那种感觉真的很神奇,明明是离开的人,却不知不觉联系着我们,父亲,冥冥之中你一直都在看着吧, 我将她带到酒窖,拆开其中一坛杏子酒,扬手让她闻一闻,她俯身细细地闻着,如意料中一样她紧紧地皱了眉, “这是他的味道,我与凌云木便是在他这种教养下长大的,所以我们继承了他最真实的性格,只是我们以不同的方式展示出來了,像你看到的,一定会觉得我和凌云木差很多,但本质上我们的信仰都是一样的,像这酒一样,就算是苦涩也抹不去这烈性,” 想起父亲总是悲喜交加,凌云霜有些疑惑,待我说完她轻轻地展开了眉梢,微微地笑了一下,我站起身,记得那日在这里总听到滴水的声音,清晨最是安宁时分,如今这声音听來更是响亮, 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在黑暗中我只凭借些许光亮向前摸行,不是回头照顾一下凌云霜,她倒是让我省心,沒有询问我无厘头的行为,只紧紧地跟随在我后头,在摸到尽头之时我停了我下來,顺便将后头的凌云霜引到我身旁, “我在想,父亲下來的东西是什么,也许,我们会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声音不可抑止地兴奋,但我却听到身旁之人轻微的叹息,即使只是极其轻微的,但也说明了她心底深深的难过, 我确实做得不好,对于一个从小就缺乏父爱的人,也许父亲这一个词是她最痛恨的吧, 我正懊恼着,她却轻轻对我说了一句“我沒事”,我沒有再说什么,凭着直觉在墙上摸索着,从前我在密道中有过经验,在这里也闭上眼,感受着墙上的纹路,不一会便寻到一块松动的砖, 这个发现让我惊喜,我小心翼翼的将那块石头抽出,发现里头透着微弱的光芒,我想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这里与禁闭室是两堵墙之隔,在这两堵墙之间,是一个密室, 我将旁边的几块砖都移除,凌云霜从始至终都默然地看着我做这一些,待我伸手将一个玄铁盒拿出來之后,借着这微弱的光我终于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我自己也是惊讶,究竟是什么东西让父亲如此在乎,昨日找到的文书也只放在酒窖中的一个角落,而这个玄铁盒可以说是他费尽心思藏起來的,我总在想,这里头会不会是写给母后的情书,从一开始到最后,所有心中的思恋都寄托在这个盒子中呢, 想着还真觉得有可能,心中实在好奇,便拉着凌云霜往外跑,一出來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边还想着这么贵重的东西却沒有落锁,实在是奇怪, 映入眼前却是三个精致的镶金浮雕木盒,上头雕着的同样是凤凰和鸣的图案,将盒子放在凌云霜手中,我打开了其中的一个,里头放着的是一把双鱼平安金锁,还有的便是一封信, 我打开來,映入眼前的字让我不自觉地笑了,我将信件郑重叠好放回,将盒子交到凌云霜的手中, 她有些奇怪,不解地看着我,我将她手中的玄铁盒收回自己手中,笑道:“这是你的东西,在他的心中,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又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看了看,果真是给我的,好奇地拆了最后一个,里头只放着一根红线和一把玉质短笛,拆了信件,我却看不懂父亲写给凌云木的话:“我知道你的心思,不愧是我的孩子,只是你应该清楚这件事是沒有结果的,你好好想清楚吧,” 我像凌云霜询问了是何意思,她只叠好放回,轻轻地与我说了一句:“这件事,不懂的人只有你,但是这件事,不懂了好,” 我沒有多想,拿着这一些东西踏上了回军营的路,半路雨停了,我们的脚程却慢了些,嫩芽上的雨水缓慢滴落,映衬着雨后的霞光,我转过头,看了凌云霜半晌,不知如何才能将自己心中的打算说出, “有话你就直说吧,” 她连看我都沒有,我便等着她这句话,想了许久终于开了口:“如果说,我去唐国当质子,你愿意陪着我一起去吗,”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我,而后疑惑消逝,眼中只剩恍然,“凌云木怎么说,”她沒有回答我,却是问起了凌云木的意见, “我们沒有选择,这是最好的办法,我想你也知道,这是为今以來避免最大伤亡的办法了,这件事他沒有资格拒绝,他会同意的,” 我见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摇摇头,我以为她是在笑我不自量力,哪知她开口却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是低估你自己了,我们去,未必会被扣下当质子,凌云木他懂得这一些,就算是当质子他也愿意,在那里你是最安全的,只是有一点你沒有想到,这一点你永远都忽略了,”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我放不下什么,便是什么对我最有威胁,三月花开了,王城里的蒲公英是否有人采摘,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陪着我,还有穆依,”我低着头,与站岗的人打了招呼,往凌云木的营帐走去,凌云霜沒有再说什么,只应了我一句“可以”, 为今,也只有凌云木这一关了,想想还真是头疼, “头疼,你轻点,要我老命啊,”还沒进去便听到凌云木的哀嚎,“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我不过是落枕了,你用得着这么折腾我吗,” “你便不要给他留情,让他吃个记性,便一直这么无节制的喝,这样已经是待你太好了,”我撩开布帘对穆依说道,凌云木见我來脸一下便沉了,只冷冷地低估了一句“你怎么來了”, 我看着实在好笑,便将父亲留给他的盒子递给他,“这是父亲的宝贝,便宜你了,我也不跟你多说,昨夜我说的话可都是真的,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事我定是要执行的,” “你一大早便是來和我吵的吗,我跟你说守和,我才是这里的将帅,这事沒我的允许你敢做,早知道你跟我抬杠还不如不让你來,”他气得从椅子上站起來,也顾不得脖子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