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信口雌黄
不得不佩服斯特恩到处扯烂账的本事，他为了满足自己争权夺利的想法，甚至把人类教廷的圣骑士编制都拿来说事。【】 且不说教廷圣骑士在正常人看来究竟是什么模样，就从比蒙神殿本身来说，比蒙神殿虽然也是宗教机构，但是能和人类的教廷能相提并论吗？人类教廷还供奉了诸多的高阶魔法师，难道你比蒙神殿也要这么干？ 比蒙神殿有影响的只是比蒙帝国，这个唯一的民族众多的帝国。而人类的教廷，覆盖的远远不止是一个人类国度，几乎是大半个人类世界。从影响力上来说，这两者之间也差得不止一星半点。 人类教廷是出了名的富有，自己腰包够扎实。他们要扩编圣骑士编制，只需要一个念头，比蒙神殿是这样吗？再加上他们在人类世界当中的地位，但凡是他们有什么号召，不知道有多少势力会去巴结。而比蒙神殿，一直以来就是一个比较纯粹的宗教机构。 “我觉得冕下大人的提议非常有创新意识，也非常有建设性。帝国确实有必要考虑考虑，我个人赞成把冕下大人的提议作为一个正式的提案来进行研究。也许冕下大人提出来的编制人数有点偏高，但我们可以把这个编制的人数下调一部分，先试行一下再做定论。”说话的是帝国闻名的狮心大公海因索恩，帝国财务部一把手。 严谨的狮心大公早就已经站到了斯特恩的身边，直到这个时候才跳出来掺一脚，其用意也是相当的明显了。一开口就要把斯特恩老贼的“提议”上升到“提案”的高度，就一个字的变化，性质却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 连曹大队长都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他妈的，谁不知道这两个老家伙蛇鼠一窝。 海因索恩这个托也不是一般的专业，和斯特恩两人一进一退，看似他在客观公正的做中间协调。说什么削减一点编制人数。实际上却是在大力的促成此事，尽快就落实。 哪怕就是削减一半，每个神殿也要增加一千名黑铁骑士。还美其名为试行，谁知道这两个老家伙是如何计划的。 但是狮心大公这个财务部一把手说话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他的话无疑是代表了财务部公开支持斯特恩冕下，这是一次帝国两大阵营之间的权力博弈。 比蒙帝国王权之下共有六部，军务部、内务部、财务部、政务部、监察部以及贵族联议部。莱茵族虽然仅仅把持其中的财务部和监察部，但是这两部都是非常有实权的部门。虽然佩德罗陛下名义上是一国之君，但是泰格族也不过只把持着军务部、内务部和政务部而已。 贵族联议部顾名思义，是一个混杂着多族势力的部门。现在这个部门的实际把持人就是莱昂纳多，他在贵族当中早已经建立起了非常稳定了脉络。 斯特恩和海因索恩有备而来，看样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套用的理由又是那么的光明正大，什么神殿帝国本就是一家，如果真这样，为什么不让神殿听从国王陛下的命令？ 政客的嘴皮子就是这样，翻一翻，黑的能变白，白的能抹黑。 国王陛下的沉默让他身后的支持者们也都没有马上开口驳斥。一个合适的理由并不是马上就能想出来的。而且在这种敏感的时候，要说这个话题，未免太**了。 “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一个小人物的一句话率先打破了难言的沉默，这句话无疑是直接在讽刺海因索恩大人的独断。 众人转眼一看。是依旧还光着膀子的曹大队长。这个咬着一根燃烧雪茄的大背头完全没有任何的顾忌，一张脸上流淌着不加掩饰的嚣张，仿佛他在说一个真理一般。 “你是？”海因索恩一脸嘲讽的发问了。他的宝贝儿子海因策就跟在他的身边，他当然早就知道了这个家伙就是那个一直在和自己过不去的小角色。 “回大人。下官猛.男曹，现为斯里兰卡南城治安大队大队长。”曹大队长顺势站得笔直，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他的脸色却和正经却没有一点关系。 和曹大队长站得很近的莫妮卡一阵侧目，这个特立独行的家伙还真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亡命徒。莫妮卡可是还记得蓝贵坊那混乱的一夜，在那一夜之后，皇城四个治安大队和人类富商之间的那些“生意往来”就已经让莫妮卡大吃一惊了，想都想得到这背后绝对是这个家伙在搞鬼。 这些都不说了，现在这帝国两大权势集团的碰撞，这个家伙也来插一脚，这才是让人意想不到的。莱昂纳多都还没发表意见，你急个什么？想都不用想，这家伙不但已经暴露了他的政治倾向是偏向于泰格族，而且还在不遗余力的得罪莱茵族。 这个名号一报出来，顿时很多人类宾客都一阵指指点点。他们没有见过曹大队长，但是这个名字他们却早已经耳熟能详了。这里的人类贵宾都是各大家族的一些管事的大人物，近来他们麾下商会遇见的不少麻烦，就和这个名字有直接关系。 “什么时候基层官员也能质疑帝国的新政策了？”海因索恩戏谑的一笑，刻意把“基层”二字咬得很重。 海因索恩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在提醒曹大队长注意自己的身份，这里可不是一个小小治安大队长表演的舞台。 “大公你这话就不对了。作为帝国的官员，无论大小，只要能够为帝国的发展做出贡献，哪怕只是提供思路，都是难能可贵的。”佩德罗陛下倒是立马给曹大队长当起了挡箭牌。 在别人看来这是一个近乎疯狂的决定，但是佩德罗陛下对于这个奇特的小人物倒是颇有些不同寻常的看法。 莱昂纳多难得的多看了一眼佩德罗陛下的身影，又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曹大队长，这个故事的发展突然之间又多了点新奇的味道。 “是啊！我一想到帝国人民还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我就愁得睡不着觉。”曹大队长非常配合，一脸忧郁的说道。 曹大队长肚子里的潜台词就是：给我绝对的权力吧，玩命的腐蚀我！看老子到时候不把你们这群莱茵族混蛋搞得鸡飞狗跳！ 他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身份低微而感叹，仿佛又在为自己的职权不够大而唏嘘。那一脸要是有了足够的地位。就一定能为帝国做出杰出贡献模样更是让不少人都是一阵鄙夷，特别是那些在场的人类名流。 这个混蛋就混上了一个治安大队长的身份，都已经整得不少人焦头烂额了，真要让这混蛋爬上去了那还得了！ “出身寒门的人，哪里懂得什么高贵？又有什么眼力来指点？”海因索恩还是不那么假辞色，他甚至没拿正眼看曹大队长，仿佛那会脏了他的眼睛。 “没有什么寒门不出贵子的道理。一个人的高贵不在于出身，而在于行为。”曹大队长不卑不亢的顶了一句。 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狮心大公，在曹大队长看来却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被人捅了也得流血。 顿了一顿。曹大队长甚至一脸鄙夷的说道：“你不明白！我早可以进入上流社会，早可以成为一个更有权力的人，早可以当个有脸面的人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个治安大队长。只是因为我明白，在任何一个位置都可以为帝国做出杰出的贡献。” 曹大队长的公然叫板再度让人大开眼界，如果说他刚才当众娱乐斯特恩冕下是一时心血来潮的恶作剧，那现在他绝对是故意在和海因索恩过不去。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在说海因索恩只不过是自恃位高权重，而他这个小小的治安大队长能力上却并不见得差了。甚至他的思想觉悟比海因索恩还高。 佩德罗陛下的话已经让曹大队长明白了，有人撑腰！ 而这番不卑不亢的话，倒是让一直对曹大队长颇有意见的杰西卡有点刮目相看了。寒门同样可以出贵子，这个说法让她很有感触。 “作为一个高等贵族。我不屑和你这种不懂时事的卑微小人物讨论国家大事。”海因索恩也是怒不可遏，这个大背头还真有点不知道自己轻重了。就以海因索恩的涵养，都止不住有了一点爆发的迹象。 “现在我卑微，但不卑贱。我是小人物。但不是蝼蚁。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难道就是帝国的栋梁了？就已经是财务大臣了？”曹大队长保持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看着狮心大公的目光就如同是看着一条穷叫唤的母狗。充满了讥讽。但是这货偏偏又不说一个脏字，就是用那种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言辞来搞怪，这也让海因索恩都一阵无言以对。 “曹大队长，听说你负责皇城治安却从来就不秉公执法，搞得皇城一片乌烟瘴气。如果你真是你所说的那样有为，如何却泯然于众人？”海因策跳出来解围了，他很明白自己父亲现在的心情。 狮心大公和这样一个小人物争辩，无论是胜是负，都会落人口实。这好比是一个人类剑圣和一个三岁小孩子单挑，你赢了只会被人耻笑，输了更会被人看不起。海因策的突破口也选得很好，见识过曹大队长在闹市的表现，海因策也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 “你也说了你只是听说，对不对？古人有云，谣言止于智者。你应该在这种正式场合闭嘴，小道传闻可不是我们这样身份的人该讨论的问题，难道我家的母狗生小狗也得请斯特恩冕下过来讨论一下到底是不是对帝国有益？曹某人向来只喜欢跟智者讲话。”曹大队长一番话顿时便惹来了一片压抑不住的笑声，这货信口雌黄的功力果然不浅。 “要是我不秉公执法，帝国的内务部和政务部难道是摆设吗？他们不知道依法裁处我吗？”曹大队长耸了耸肩，更没给海因策好脸色看。能够用的挡箭牌更是被曹大队长利用得淋漓尽致，连和财务部一个级别的帝国两大部都被曹大队长搬出来了。 海因策差点当场暴走，这个混蛋竟然还有脸说这是谣言！在场这么多人类的名流，每人站出来说一句话，都可以把这个混蛋骂得狗血淋头！ 但是海因策也知道，这些人类名流在这样的场合是不可能站出来多嘴的，哪怕他们确实因为这个大背头吃了不少的亏。但这是比蒙帝国内部的家务事，他们就算再有不满，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作证，那会直接得罪给大背头撑腰的国王陛下。 “我可以做证，曹大队长品行端正，绝无徇私枉法的举动。我们内务部不但没有收到丝毫的举报，倒是了解到曹大队长在斯里兰卡民间的威望颇高，内务部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擢升曹大队长的官职。”内务部一把手克洛泽大公站出来说话了。 曹大队长眼中的便宜老丈人同样是个人精，这个时候该说什么话，根本无需提示。 本来对曹大队长颇有点私人意见的克洛泽大公这一刻却是看曹大队长有点顺眼了，这个家伙一张利嘴，倒是把海因索恩父子都给折腾得够呛，这让克洛泽都看得想仰天长笑。(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