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华山内讧（下）

    “其实他大可以不这样，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蒙古人。”

    “什么，他不是蒙古人！”上官云青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一个不是蒙古人的人做了蒙元的皇帝。

    “是啊，他不是汝阳王的亲子，是武当张翠山的儿子，也是张无忌的哥哥，真名叫张无忧。汝阳王的二儿子失落民间，曾经为救他而死，为了报恩，他前往大都为其尽孝。老天给了他一个特殊的身份，也给了他一个痛苦的选择，家？国？天下？他最终选择了天下。”

    “若他真的为了皇位而当皇帝，那他就不会退出长城，不会西征，也就更不会有后来的禅位了。在他西征回来后的第二年，他禅位给了元顺帝的小儿子元惠帝，之后便带着妻子消失了。他曾来过一次黑木崖，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至今记忆深刻。”

    “什么话？”上官云青好奇的问道。

    “欠天下的我已经还完了，但欠她的却永远还不完。”

    接着看着上官云青说道：“云青，或许你现在感觉不出来，等将来有一天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后，你就会知道在天下和爱人之间做出选择是多么困难，需要下多么大的决心，娶了不爱的人，伤了最爱的人，这一切对一个人来说有多么痛苦与残酷。”

    “为父今日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明白，有时候人总是很无奈，做些不愿做的事。就像现在的中原武林与我日月神教，他们自命名门正派，说我神教是邪魔外道，其实何为正，何为邪，不只是一个称呼就能概括的了的。

    当初我的确暗中派人做了不少恶事，杀了各派不少的人，从而使神教与五岳剑派的争斗更加激烈。其实以我神教的实力想要统一江湖简直是轻而易举，可他们又怎能明白，一个和平统一的武林岂是朝廷能够忍得下的。

    忠孝仁义，以忠为首，其实这个忠并不是忠于君主而是忠于天下，忠于万民。朱元璋为了维护统治火烧凤阳楼、围剿光明顶，但又不得不说他对治理天下很有才能，能给万民造福，所以后来回到中原的张无忌和我在潜入皇宫后都没有忍下心杀掉他。

    不过为了避免锦衣卫祸害百姓，我盗走了当世最为高深的武功秘籍《葵花宝典》和其他高深的武学典籍，朱元璋的所作所为也寒了天下武林人士的心，很少有高手愿为朝廷效力，从而使得朝廷高手稀疏，无力威慑武林。

    虽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但也使得他们不敢做过分的恶事，否则必有高手义士前去报复。一些依仗武功高强为非作歹的武人不用朝廷动手也会被神教和五岳高手追杀，所以百余年来大明蒸蒸日上，社会也比较平静。”

    “《葵花宝典》，这是什么样的武功，比九宫剑法还厉害吗？”

    “这是一本当世最强的武功秘籍，是前朝一位太监所创，内含天元化一、万物滋生之道，驻容养颜之术超过当世所有内功秘籍。宝典共分九层，练至大成威力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据说当年大都兵变时，元兴帝与创宝典的那名太监打了整整一天，用尽毕生所学也只是斗了个平手，最后还是在张无忌的帮助下才将其斩杀。而那时那名太监也只是练到第七层而已，以元兴帝那时的武功修为来说大概就是为父现在这个水平，若真的有人炼到第九层先天大圆满后恐怕当世就真的无人能敌了。”

    “那这么厉害的宝典义父你为什么不练呢？”

    独孤求败看着上官云青说道：“因为《葵花宝典》里的第一句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啊！那岂不是成太监了。”上官云青惊讶地说道。

    “是啊！”独孤求败点点头继续说道：“而且还不止如此，为父这几十年曾找过不少人练习此宝典，无论有没有自宫，他们都没有成功。后来通过与药王检查才明白，修炼此宝典不止要自宫，而且还要经脉奇特，体内会阴xue与易阳xue相互贯通才行，否则阴阳失调，即使自宫，练到第四层也会走火入魔，但这种经脉奇特之人百万中难找出一个，所以这世上空有宝典却无人能够练成。”

    独孤求败喝了杯酒接着说道：“云青，再过两个月你就该回去了，回去之后你父亲肯定会教你家传武艺，以你的资质，只要勤加苦练，十多年就可傲视群雄，到那时江湖上能胜过你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

    上官云青听后一脸向往与兴奋，脑子里不断想象着十多年后自己神功练成纵横江湖的情景。

    独孤求败看他的表情已猜出了他的想法，嘱咐道：“云青，你要记住，天外有天，无论你武功高到生么程度都不可骄纵狂妄，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果你让武林人士感到恐惧，他们就会联合绞杀你，而且这世上隐士高人不知凡几，过分张狂，定会招致杀身之祸。”

    上官云青听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还有一点你要记住，”独孤求败停了一下说道：“情字误人，爱字害人。多少贤君良臣、奇侠义士人毁在一个“情”字上。为父之所以终身不娶，一方面是忘不掉明珠，另一方面就是不想败在一个“情”字上。人虽然要有情，但切不可让感情乱了心智，对很多必然发生的事情要看的开，只有这样你才能时刻保持头脑冷静，不会被眼睛看到事物的表象所迷惑，看透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接着看向上官云青说道：“这些日子我知道你很孤独，也没有去看你，就是让你体会一下孤独的滋味。当你身份地位达到一定高度后，你就没有朋友了，你要学会去适应这种生活。就像为父，虽贵为神教教主，诺大一个黑木崖，数万人生活在这里，却没有一个朋友。你要学会适应离别，我知道这很不容易做到，毕竟人非草木，但有一点你一定要做到，那就是杀伐果断，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切不可有妇人之仁。特别是你地位越高，本领越大，肩负的责任也就越大，同时就会越危险，不知多少人想要置你于死地，一旦心软，那死的人就是你。”

    说到这里独孤求败叹了口气，“我前半生自从明珠死后在没有任何亲人，本以为孤老此生，但没想到上天待我不薄，又让我遇见了你父亲。现在的我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你父亲上官傲天，而另一个就是你。说起来华山的风清扬也算半个，为父当年担心死后剑法失传，见他天赋不错，便教了他独孤九剑，但他的天赋比不得你，学了三个月才学会总决式，现在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

    “呵呵”独孤求败笑了笑说道：“若论起辈分他也算你师兄了，你以后可以去华山看看他代为父检验一下他的武功。”

    “请义父放心，义父的教诲孩儿必定牢记。”上官云青十分感动，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他明白了独孤求败的教导，更明白了独孤求败将他叫来喝酒而原因。

    “云青，你准备一下，一个月后我要去看你父亲，你到时一起去，我和你父亲约定让你在黑木崖呆五年，现在时间到了，在这里我能让你学的东西已经都学完，接下来就要让你的父亲教你内功了。虽然你的九宫剑法与独孤九剑练得炉火纯青，但无雄厚内力终究是华而不实，勤练“十诀剑气”也会让你的内力有所增长，但始终不如你的家传内功有效。”

    接着一脸向往的说道：“一年后我也会将教主之位传与任我行，到时我就会去云青山庄安心养老了。我与你父亲当年战成平手，不知现在如何了，真是渴望在与他大战一场啊。”

    “什么，我父亲与义父你能战成平手？”上官云青难以置信的说道。他可是知道独孤求败的厉害的，虽然他知道父亲有点功夫，但没想到竟能和独孤求败战成平手。

    “是啊，其实你上官家还是很有实力的，只不过很隐秘，我日月神教暗堂与朝廷锦衣卫查了多年也没有查清楚，只知道你们上官家自从弃官回乡之后一直很低调，而且历代家主均是武功不凡，所以从未有人敢找上官家的麻烦。若真如表面那样，就凭你们上官家那富可敌国的财富也早就被人被洗劫了。”

    接着喝了杯酒说道：“不过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你上官家历来为人低调，不谙世事，你父亲也一般不与人动手，所以知道你父亲身怀绝技的人少之又少。当年若不是偶然被我发现硬逼着他动手，我也不会知道，其实这世上还有不少高人的，只不过不为人所知罢了。所以为父还是那句话，无论将来你的武功达到何种高度，都不可骄傲自满，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是，孩儿知道了。”上官云青答道。

    独孤求败又喝了口酒说道：“我们再来说说你上官家吧，可笑你上官家一直以为只要不问世事便可保上官家昌盛不衰，若是你上官家没那么深厚的实力与财富或许可以，但既然有了绝对摆脱不了世俗独自逍遥。

    百年来之所以没人敢动是你上官家一直青出于蓝。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后一旦上官家衰落，就会被人分食，就像你母亲张家一般。人活于天地间，又哪能真正的置身事外。像你父亲上官傲天，空有绝世武功却毫无用武之地。男子汉大丈夫当快意恩仇、潇洒走天下，如此才不枉此生。所以为父希望能够你将来不要被独孤家家训所束缚，荒废了大好年华。”

    “嗯，孩儿一定不负义父所望。”上官云青被独孤求败这么一说，顿时感觉热血沸腾，对行走江湖也有些期待了。

    独孤求败或许是今日喝的有点多了，也似乎是很久没和人这么说过话了，对于这个自己看重的义子，想把所有的经验都告诉他，所以今日说的话特别多。独孤求败的一番苦功也没有白费，正是应为他今日这番话，才让上官云青走了与他父亲完全不一样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