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一般的晚饭
南义身上的痕迹变暗了，也没有什么痛感了，但是杜娟还是很细心地给他一一上药，说涂了芦荟汁好了后不会留下疤痕的。感于她的一番心意，南义便懒懒地躺着由她去涂。 很自然地，当她涂到他大腿时他又给逗起来了。 杜鹃就习习地笑。南义便去抓她当胸，却被她拍开，笑着责备：“急什么你！还在涂药呢。” 南义很无辜地：“拜托你能不能先涂别的地方最后涂这里呀。你不知道小弟弟很喜欢你，见了你就翘头迎接不肯走的嘛？” 杜娟鼓他：“色鬼。”娇声命令他：“转身。” 南义一边转一边说：“是骂小弟弟不是骂我吧？” 杜鹃但笑不语。 南义反头看，她正连羞带笑地专注给他后背涂搽，于是说着“爱死你了”趁她不备，翘起上身凑过去嘴了她嘴角一口。 杜娟被偷袭又羞又怒要打他。南义便握了她的手把她扯下床，不由分说就横了过去压着她。 杜娟试图推他，却不够力，只好说：“能不能等一会？药没上完呢！” “那个待会再上不晚，这才急呀。”南义哪肯等，说话间已经动作起来了。 不一会，还在进程中，他一边使劲一边说：“这个床太不行了，你听这老鼠叫——咱另外买个梦思床吧。” 杜娟红着脸点头。 南义想起来，“不是说小何要退租吗？她什么时候走？” “她近两周基本就没回来了，估计租完这个月，下个月她可能不会再合租了。” 南义笑：“那我和你合租吧。” 杜娟不信：“你？” “是啊，她的那份我来出，就当我和你合租了。你就不要另外再找合租的人了——我知道，一个人负担全部租金有点高了。” 杜娟明白了他的意思，有点感动：“你叫我不要找人合租我不找就是了。租金也不用你出，我负担得起。” “你就给我出嘛，这样我也住得心安理得一点啊。好不好？每个月你什么时候交租？要交之前，我把钱给你——一个月多少？” 看他认真的意思，杜娟没有推辞了，笑着说：“得，到时给你说吧。房东又说要涨，不知道这次又涨多少。” 南义点她的鼻子：“不许不告诉我。几百块对我来说也不是太大负担，平时省点就是了。然后，我们把这两个架子床摆一边去给你放东西，我去买个梦思床来，算是入伙礼；买个硬朗点的，随便晃。” 杜娟不好意思地赶忙掩住脸。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以后只要方便，我就过来和你住一起。我们，算是同居了吧？……你喜欢这样吗？……”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方琪便收拾东西。 她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给在门外的秘书交代了声便匆匆走了。 她先去三中，也就是她以前和南义同事过的学校，接了已经候在大门口的大女儿。 先拿出准备好的饮料和点心给孩子吃起来，才起步到附近的一个商厦停了车，带孩子上楼给她买了两套大牌子的休闲运动衣和一套绘画的颜料和几本彩绘本，然后才又带着大女儿一起去同一个街区的幼儿园接了晚放学的小女儿，再到附近的麦当劳给她们姐妹俩买吃的。 这些事情的顺序她还是分得很清楚的，做的也从来是滴水不漏。 尽管也很知道吃这些高热量的西式快餐没有很多营养，光是高热量满足不了孩子们的成长所需，尤其对比较显胖的大女儿而言更不利，但是孩子们很喜欢吃，她也就偶尔带他们来打打牙祭解解馋。 看着姐妹俩有说有笑地互相推让着分享并不短缺的食物，方琪很是欣慰。 刘艺胖乎乎的，脸型比较方正，长得不像她，所以南义就算见过都不知道是她女儿；那身材又更接近她那五短三粗的父亲。13岁的个头不算高，但是体重在同龄人中应该是超标的。这全赖恨不能把她捂在手心里的爷爷奶奶，对她爱吃的东西都是任她吃到不要为止，从来不懂得怎么去把握一个度或去均衡一下。可毕竟不是天天在自己身边，方琪也不可能过多的干涉，最多也就是叮嘱一下女儿让她多吃些新鲜蔬菜水果，少吃油腻的东西和rou类。但是十多岁的孩子，要多自觉肯定没有，所以时间一长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相对于jiejie，优优的身段更像mama，苗条且高挑，总也不会胖；当然也可能是得益于她爸爸的基因。毕竟，虽然方琪也不矮，在南方的女孩当中算是比较高的，而她爸爸近一米八的身材更是高挑挺拔。她的皮肤尤其像她爸爸，白净得耀眼；和她jiejie黝黑的肌肤一比，真的是胜出不少。 同是自己生的孩子，样貌差别是如此之大，这不能不让方琪感叹孩子父亲的基因所起的决定作用。一相比较，孰优孰劣高下立见。 所以，尽管陈南义年龄比她小，性格也不那么成熟，出身农村的家庭背景远不能和她匹配，更不能和刘光亮那样的机关干部家庭出身相论，但是她最终选择和他一起结婚生孩子过下半辈子，也是有自己的出发点的。虽然包括父母在内的亲人朋友都认为与其和陈南义那样的外来人员一起，倒不如回去和刘光亮复合。 父母为他担忧的切身问题她也知道，就是陈南义的工作问题。在三中的时候，他是临时编制，待遇不到作为正式编制的她的一半不说，还那么不稳定；说辞了就辞了，却去了个没几个人的小公司！ 但是她不担心这个问题。她有稳定的不菲的收入，足够自己花销还有余，要是乐意也可以管起他的各项费用。而她也认识到，他是自尊心很强的客家青年，他不会真的要她的钱的。果然，他帮同学把生意一步步做大，他自己也晋升为中型新兴公司的高管，收入也不低，所以他们才能在结婚的时候新买了房子居住。这样一来，对他收入存怀疑的父母们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他不听话，那工作说不做就不做了，搞得现在不上不下的，要再找相当的就不容易了。 “爸爸！这边！” 正在想自己心事的方琪突然被大女儿兴奋的一声叫唤打断了。她抬头看去，刘光亮正笑盈盈地挤过人流向他们走来，手里还抱着一个齐他手臂高的猫娃娃，还提了一口袋什么东西。 她有点意外。但是看看大女儿，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不动声色。 刘艺高兴地走出位置去旁边拉了把椅子摆在她和她mama之间准备给爸爸坐。 刘光亮走过来，把猫娃娃给优优：“优优好，我们又见面了。你最喜欢的KITTY猫，喜欢不喜欢？” 四岁的小孩还不懂得去分辨送玩具人的意思，见到自己喜欢的玩具就开心得不得了；不过还是有点顾忌，那就是mama没有说可以接，她就还是只是笑着但是没伸手去接。 方琪有一霎那的愣神，她担心南义见到这个玩具知道是刘光亮送的后会不会生气。 刘艺却很迅速地从爸爸手里抢过玩具塞给meimei：“meimei，你收好；肯定是我爸爸特意买给你的。你不是最喜欢KITTY猫的吗？” 优优一边不由自主地伸手，一边还不忘怯怯地看往mama。 方琪简单地做了个拿吧的手势。 小孩才敢一把抱在怀里，无比地亲热起来。 方琪本来是不想让小女儿接的，但是看到她这么喜欢便没多说什么，就教她谢谢刘伯伯。 优优便甜甜地说了一句谢谢刘伯伯。 刘光亮一边摆好椅子坐好，一边摸摸她的小辫子说：“不用谢。优优太可爱了。要是优优喜欢，也可以和jiejie一样叫我爸爸的……” 他话没说完，方琪便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于是他马上改口说：“叫我刘爸爸，好不好？” 优优不懂这些意思，又看往mama。方琪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叫你刘伯伯已经给面子了，要不叫刘科长吧——优优，跟刘科长打个招呼。” 还没等小女孩叫出口，刘光亮赶忙赔笑说：“别，还是叫刘伯伯吧。” 优优便什么都没叫了。 刘艺一边看着他们斗嘴，只觉得好玩，开心地说：“你们很有趣啊！” 方琪削她一眼。 刘光亮有点不受见地，指指交给女儿放桌上的口袋：“分给meimei吃啊。” 刘艺便去拨开口袋看里边的东西，掏出这样那样堆放在桌上，不断地给推给meimei。 优优一手抱着她新得的玩具，一手去接jiejie拿来的好吃的，开心得一个劲笑。 刘光亮就去问她哪些要现在吃，殷勤地给她剥这个剥那个。 方琪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一边想到南义这个时候还一个人在家等他们回去吃饭，不由得产生了苦恼。 看孩子吃得差不多了，她便张罗散队，带着小女儿一路心神游移地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