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谁叫你去做这样的事情
南义踩着单车一路慢慢地走,一边留意着路边的各色店铺,尤其是饭馆,然后看到一家格调不错的西餐厅。他在门口停了车进去,看了看环境,简单看了下菜单,顺便订了个位置,再走出来便开始打电话。 杜娟已经买菜回来,在厨房收拾,还一边吃着洗好的黄瓜,吃一口放下又去收拾那些塑料袋里的菜品。 电话响了,她冲回屋里第一时间拿起,看到来电显示就很欣慰地笑了。 是陈南义。这个她一早下班就开始在等的男人。 南义一接通电话就问:“在干吗?” 杜娟开心地说:“你终于来电话了,我以为你很忙没时间呢。” 南义笑:“我忙什么呀,我一无业游民——怎么,想我了?想我可以给我电话或信息啊。” 杜娟嗫嗫地说:“我不是很敢——” 南义低头笑:“你呀,不是很敢!——,那个,现在出来吧,我请你吃好吃的。” 杜娟是眉开眼笑,但是又为难起来:“我很想吃你请我吃的,可是已经都买了菜了怎么办呢?我又没有冰箱。” “买了什么菜?” “买了好几样,中午和晚上的都预备了,还买了骨头和半边鸡呢。今天不吃都会坏的——改天再出去吃好不好?” 南义知道她不舍得浪费那些东西,便说:“得吧,下次我提前跟你说。” “那你现在可以过来吗?” 南义又犹豫了。他想得稍微简单了一些。他本以为,见她就是见她,为防止她看到他不想她看到的伤痕,就约在外边一起吃个饭好了。 杜娟没等到回话就又很小心地问:“你在忙吗?” 南义忙回说没有。 “那,你要过来哦,”杜娟很会适时来点可爱女人的小霸道,“因为想着你过来才买那么多菜的,我一个人的话两天也吃不完哪。” 南义被说通了,便说:“好,马上过来。” 他说的马上还真是快速,出乎杜娟的意料。 她才放下电话,接着吃了两口黄瓜,门便被扣响了。 她一愣,立马去打开门,看到他是异常地惊异,不禁脱口而出:“怎么这么快!” 南义看着她的表情笑了,解释说:“刚才已经到附近了。” 杜娟拉他进来,赶忙关上门,回身抱着他,温情地扑在胸前:“怎么想到要出去吃饭?” 南义只是笑。 没等到回答杜娟抬脸看,见他只是笑便轻捶他的胸脯:“你中奖了?” 本来是经常有的双方都很享受的动作,没想到才一下对方却直抽冷气赶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动了。 杜娟疑惑了,但是也停止了,关切地问:“怎么了?” 南义摇头,拉过她的手往阳台去,一边说:“看看你买的菜。” 杜娟随他拉着走,但是也发现了他今天的异样。 既然出得阳台来,杜娟便着手摘菜清洗,还把骨头和莲藕汤先煲起来。 看到在一边静静看着她忙碌的男人,她终于忍不住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南义看往她,眼里有点凄然。 杜娟被他看得一怔,感觉那个眼神有点不一般,有伤感?还是要别离? 他咬了咬下唇,从裤袋里掏出一叠钱伸过来。 杜娟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给你买菜。” 杜娟笑了,推开他的手:“不用!我不用你的钱。我有工资的嘛。” 男人只是固执地伸着手:“这个本来是打算请你吃饭用的……” 杜娟更疑惑了,眉眼都缩紧了。 “——可能,有几天不能来看你……” 杜娟似乎有点明白了,试探着求证:“是她发现了吗?” “不是。” “那是?” 男人却不回答了,把钱塞进她围裙的前兜里,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杜娟立马掏出来要塞回给他,被他挡了。她着急地说:“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呢?你现在没有收入,不是还要用她的钱吗?” 男人坚定地咬着牙说:“这个钱是我自己挣的。” 杜娟更不明白了,“你自己挣的?不是还没上班吗?你上班了?要不怎么挣的?” 南义看着她,有点悲从中来的脆弱,在眼泪要涌满眶之前,他赶忙转开头,有点不堪回首地说:“你别问了。” 到这样的时候,杜娟不会不问的了。她激动地拉住他的手臂,要他转过来面对着她:“可以不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和她吵架了?” 南义摇头。 想起什么,杜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撩起他的体恤,看到了那身体上触目惊心的红色伤痕。南义要挡已经来不及了,便干脆放手由得她去看。 杜娟看了前面看后背,干脆剥掉他的衣服整个上半身的看。还不知道什么回事,看到这个状态她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南义没想到会收获这样的温暖,动情地把她拥在怀里。 静静地抱了一会,杜娟想起什么,仰起脸看着他,“别的地方还有吗?” “腿上还有一些。”这个时候南义反而平静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打的吗?”
“不是她。” 杜娟一惊,似乎明白了什么:“别人?是——”她推开一些,手脚麻利地解他的裤子,看到了腿上差不多形状的痕迹。她低着头察看,似乎不经意地问起:“是女人吗?” 南义听出她语气中的多少的疏离,以及怨怼,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对算是已经在身边的她除了伤害怕不会有其他的意义了;同时,因为这个事情太龌龊,也会让她产生对他这个人的看法了:比如,鄙视,还有恶心。 他突然发现这个事情做得太错了,不该给她知道,更不该去做。她嫌恶他了,只要一句话叫他走,他都没有资格再来找她!然后,多日来的温情、怜爱,都将化作云烟消逝掉,而这样的默默对他好的女子,他再没福气相处了。 他简直是羞红了脸,不敢看她,自己轻轻把裤子提起来系好带子,拿了挂一边衣架上的T恤穿上。 杜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做这一切,眼里的泪水流下又涌出。 南义本来是自傲的人,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用说了,准备告别。 杜娟却拉住他的手,不解地看着他,终于问出口:“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谁叫你去的?” 南义解释不通自己的初衷,这种送rou上砧板的做法确实不能自圆其说,想了一会只好说:“她给的钱多。” 听到他的回答,杜娟下意识地丢开他的手,脸色迅即变得煞白,嘴唇哆嗦。 南义不忍心看着她伤心,点点头说着“对不起”便要往外走。 杜娟横着往旁边跨一步堵住他的路。 南义别开脸:“非要看到我在你面前一丝不挂地无地自容吗?” 杜娟吸吸鼻子,“你是做这样工作的?” 南义不想骗她,如实说:“不是,这是第一次。”说完这个话他才敢和她正视。 杜娟却来气了:“那为什么要去做!因为我没钱给你吗?” 南义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听就急了:“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和你没有关系!” 杜娟咬牙切齿:“可你为了挣钱去做!为啥!”说着举了双拳又要来捶他。 南义不由得伸出手去拉她的,她没有拒绝,他便再次把她抱住,呜咽着说:“不是你;是我的错。我被她激了。我冲动。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做了。” 杜娟明白了,也有点心凉:她哪有那个魅力让他去做什么事情啊!能左右他情绪和行动的,不一直都是他不离不弃的那个爱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