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风月之中(上)
杨广听老妈子说,萧婉姑娘不愿见他,只是给了他一个空白的折扇,甚是不愉快,便对老妈子道:“告诉萧姑娘,我乃是大司马杨坚之子,让他出来见我。” 那老妈子冷笑道:“除非是当今的陛下,一道圣旨将我们家姑娘传到了宫中去,否则,就得看我们家姑娘的心情。更何况,你们杨家已经失了势,何必在这里耀武扬威?” 杨广拿着折扇离开,心有不甘,抬头仰望了萧婉的闺房,却似乎有人在门缝里头盔他,仔细一看又像是没有,想是自己眼花多疑了。 李渊虽然新婚,心中所想的却是杨丽华,因而,自新婚之夜到如今已经有五日了,却不曾碰过窦氏的一根手指。窦氏哪里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打小就是娇生惯养,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见李渊这般怠慢她,便告状到了沙华那里:“连当今陛下都不敢怠慢我,你们李家却为何如此高傲,不把我当人?若是如此,当初何故来我们家攀亲?不若恳请给我一纸休书,让我回娘家去算了。” 沙华舔犊之心,替李渊说了一句好话:“渊儿为人内敛羞涩,容我慢慢教诲。” “若是今晚不见夫君在新房内,我也只好回娘家去睡了。”都是撂下狠话抽身离去。 沙华心中也是有几多委屈,没成想却娶回来一个活祖宗,比她青春年少之时还要猖狂。一山怎能荣得了二虎,沙华想着暂且忍耐,待到他日,必定教她做李家儿媳妇的道理。 是晚,杨广和李渊失意的两兄弟在酒楼之上饮酒,杨广无聊地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根本就没听进去李渊没完没了的唠叨诉苦,只是李渊端酒杯的时候,杨广随意地应和一下。 见儿子不归的沙华,生恐窦氏真的就回了娘家,得罪了窦家的人却不好办,便带着雨儿匆匆来找李渊。 沙华见了杨广,自然是不高兴的了,拉着李渊:“你好不争气,要气死为娘吗,怎么又跟这个败家子混在一起?” 杨广本来看在沙华是长辈的份上,准备起身行礼,听闻沙华这般说他,心中也甚是不爽:“让姨母心生厌恶,实乃广儿的罪过。可广儿终究还只是晚辈,本应悉听姨母的教诲,却见姨母这般性情,难以想象我表兄是如何这般知书达理的。” 沙华大怒:“好你个杨广,竟然这般目无尊长,也就只有你母亲能教导出这样的不肖子。” 杨广又道:“姨母息怒,广儿不过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平日里他人见了广儿,都觉得广儿尚且懂得礼数。” “你,你……”沙华气得想抽杨广嘴巴,被李渊拦住了:“母亲息怒,母亲息怒,我这就随你回家。” 李渊给雨儿使眼色,强行将沙华拉了回去,沙华对李渊道:“今后不许在和这个混小子来往。” 目送沙华母子离去之后,杨广只好坐下来又喝酒了,不想店家上来,告知杨广酒楼要打烊了。 想着无处可去,心中惦记着萧婉的杨广,又信步来到了望月楼,借着酒劲大吵大嚷着要萧婉见上一面。嚷着嚷着便又哭了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像个孩子一样,一边捶着胸口,一边诉苦:“自从姑娘到这里以来,我杨广没日没夜地倾慕姑娘。奈何,身为贵族公子,却不能出入这风月场中,只把相思化作一江的春水。如今的我本该在清河,为了姑娘在长安逡巡了半年之久,姑娘却不肯让我见上一面。” 杨广的这些话,传到了萧婉的闺房之中。萧婉心中有所悸动,所谓酒醉吐真言,看杨广说得如此动情,应该是肺腑之言。悄悄地闪开门缝偷看,楼下哭成泪人的杨广,确实是一表人才,果然是贵族子弟。萧婉又想到,自己命途多舛,沦落成为风尘女子,本来以为暗无天日,才不想伺候那些酒色之徒。倘若眼前这位杨公子是真心真意,倒也不辱没了她西梁皇族的身份。 萧婉有意想帮助杨广,解开给他出的难题,转念又想,男人大多是靠不住的,这杨广既然也能来望月楼,是不是真心仰慕她呢,不得而知,不若再考验他一番。便命老妈子将醉醺醺的杨广搀扶进客房里休息,命一位最擅长揽客的姑娘秋菊相陪,试探他的品性。
在萧婉来到望月楼之前,秋菊便是望月楼的招牌,论姿色可能要胜萧婉一筹。但终究也只是姿色好一些,至于贵族气质或是诗书才气,跟萧婉自然是比不了的。当然了,秋菊也有萧婉比不上的绝活——揽客。望月楼有一半以上的生意,多亏了秋菊姑娘。 醉意nongnong的阳光,被搀扶进了满是nongnong花香的客房里。秋菊身着轻纱,****微露,笑意盈盈地来到了阳光的面前:“杨公子,缘何喝得这般不省人事,若是伤了身体,让奴家好担心啊。” 杨广努力睁大醉醺醺的双眼:“你,你是谁?” 秋菊道:“杨公子看清楚了,奴家就是你日思夜想的萧姑娘啊。” “来,来本公子面前。”杨广朝着秋菊招手,秋菊轻盈地坐在了阳光的大腿上,纤纤细手捧着杨广的脸:“公子好好看奴家。” 杨广看仔细了:“你不是萧姑娘,走开,让萧姑娘来。” 本来想把秋菊推开的杨广,却不曾想秋菊将袖子微微一扇,幽幽体香扑面而来,让杨广筋骨都酥麻了。秋菊又轻轻褪去身上的薄纱,如蓝田玉一般的肌肤映入杨广的眼帘。 杨广虽然刚刚十来岁,却早已知人事,多少回梦中梦到过那般羞涩。如今这羞涩却就在怀里,撩拨着他初开的情窦。 恍恍惚惚之中,杨广仿佛觉得自己堕入了仙境,半推半就地被秋菊解了衣衫。作为一个懵懂的少年,初次接触这般温润,一般没人能把持得住。 秋菊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这等无知的少年,怎能不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