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报应（一）

    “真是太好了，我觉得早该教授这项技巧了。”布雷司兴奋地说，“想想，如果我想——砰的一声，我就到了餐厅。然后——”

    “然后你就现分体了。”菲尼克斯说。

    “那是很麻烦，但这是大家都会喜欢的魔法，不是吗？”达芙妮说。

    达芙妮和布雷司不是少数为能学习幻影显形而兴奋的人。那一整天都有人在议论要开的这门课程，非常向往能够随意地消失和显形。

    魔咒课作业要变的一股清泉，他们举着魔杖，水流从杖尖喷出。一边继续聊幻影移形，好像一个个自带便携式水管的管子工。

    “我个人觉得幻影移形实在——呃——自虐倾向的人才喜欢。”菲尼克斯一副高高在上语气说，“我随从显形过，一点都不舒服。”

    “是吗，什么感觉？”布雷司好奇地问。旁边的高尔、潘西也都靠过来。

    “就像你被强行塞进一个无形的管子里，四肢、眼睛、舌头——”他努力回忆着，“都被压缩成一团，然后突然就到了，一切又正常了。”

    他们都面露敬畏而不是失去兴趣。

    “哇，这似乎很容分体。”达芙妮严肃地说，“我听说施法时要集中精神。”

    “祝你们好运。”菲尼克斯敷衍一句。魔杖指向真跟赫敏吵架的罗恩，水流变成了一道水龙，力道之大将他直接冲上天花板。

    斯莱特林出刺耳地讥笑。

    赫敏猛地转头怒视着菲尼克斯。他装作无辜地耸耸肩。弗立维教授挥动魔杖把罗恩弄干，并责罚菲尼克斯抄写句子“我是个巫师，不是乱挥棍子的狒狒”。

    下课后，赫敏堵住菲尼克斯。她怀中抱着，板着脸站在那里。

    “看到你们再吵架，我帮你一把。”

    “你当我是傻瓜吗？”赫敏严厉地说，“罗恩是我朋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他不会做什么，现在他跟拉文德是男女朋友了。别再欺负他了。”

    “我倒希望你笨你一点。”他小声嘀咕一句。

    “你说什么？”

    “那姑娘只是一时脑子糊涂，等——”

    “她是真喜欢，我知道的。”赫敏说。

    “我也知道，男生真喜欢一个人会做什么。他明显不是。”菲尼克斯伸手，将一缕丝梳理到赫敏耳后，“我得小心。你不是那种势利的女孩，你聪明、漂亮、善解人意、温柔、正直——”

    “别给我灌这些**汤。”但她脸色稍微好点了。

    “好吧，好吧，我保证不找罗纳德·韦斯莱麻烦，满意了？”菲尼克斯郑重其事地说。

    “少吃点巧克力蛙，对牙齿不好。”赫敏满意地亲了他一下，转身跑去上古代魔文课。

    他心里才不会把这个承诺放在心上，最多不让她知道就好。拐进一扇伪装成墙壁的门，跟罗恩撞了一个满杯。

    “哦，瞧瞧这是谁啊。”菲尼克斯冷笑道。

    “我在那用不着你管。”他耳朵又变得红彤彤的。

    “这倒是。”菲尼克斯直接走过去。背后罗恩朝菲尼克斯做了一个粗鲁的手势，紧接着，他是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压倒在地上。

    双手勉强撑住地面。

    “你跟赫敏保证过——”似乎意识到这句话实在没骨气，他强行改变了，“你等着，我以后会——”

    “我相信你会用迄今没人想到的魔法把我镇住。”菲尼克斯懒洋洋地声音，从远处传来，“在此之前，我看你还是想办法站起来，韦斯莱王。”

    罗恩用力想要站起来，却现手掌和脚底都黏在了地上。

    晚上，菲尼克斯来到级长的盥洗室。在六楼糊涂波里斯雕像左边的第四个门。说实话，他从没来过这，因为他和德拉科的宿舍的盥洗室，不比级长的差劲。

    “约我来有什么事？”赫敏合上书，轻松地说。

    “没事不能约你。”菲尼克斯亲了她一口。

    “别闹，什么事？”

    “真没事，约你共同沐浴。”菲尼克斯坏笑着说。

    这是他从书上看来的，准确来说，是亨利寄给他的麻瓜杂志上的。他现在很喜欢接触麻瓜的娱乐事务，最近一直待在美国麻瓜界的夜间俱乐部中——至少看上去像是这种意思。应该是一种娱乐场所。

    糊涂波里斯的雕像是一个表情茫然的巫师，两只手上的手套戴反了。他靠上去低声说出了那个口令：“樱桃汁。”

    “顺便说一句，我最近喜欢吃樱桃。”菲尼克斯强拉着她进去，“这很健康吧。”

    一个点着蜡烛的豪华枝形吊灯给房间里投下温馨的柔光，每件东西都是用雪白的大理石做成的，包括中间的那个陷入地面的浴池，它就像一个长方形的游泳池。浴池边上大约有一百个金色的龙头，每个龙头的把手上都镶着一块不同颜色的宝石。此外还有一个跳水板。窗户上挂着雪白的亚麻窗帘；一大堆松软的白毛巾放在一个墙角，墙上只挂着一幅画，镶在镀金的镜框里。画上是一个金的美人鱼，躺在岩石上睡得正香，长长的秀拂在脸上，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微微颤抖着。

    “那好吧，我们该分开了。”赫敏微弱地说。

    “你觉得我会松手吗？”

    他们的脚步声在四壁间回响。这个洗浴间确实豪华漂亮，把一条松软的毛巾放在游泳池一般大的浴池边，然后跪下去，拧开了几个龙头。

    赫敏紧咬着嘴唇，不能说她完全猜不到菲尼克斯晚上把她约到这里，心里有着什么样的打算。但女孩应有的矜持，告诉她不应该表现出喜欢这种情绪。

    这些龙头喷出的是各种各样混着热水的泡泡浴液，一个龙头喷出足球那么大的粉红色和蓝色的泡泡；另一个喷出晶莹剔透的、又密又厚的泡沫；第三个龙头喷出香味浓郁的紫色雾气，在水面上弥漫着。菲尼克斯试着这些龙头，一会儿开，一会儿关，最后选定了他特别欣赏一个刻着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龙头，它能喷出弧形水柱、从水面划过的奇妙景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