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动手吧，德拉科

    此时大部分通常直接返回公共休息室，走廊上只有零星几个高年级学生，像他们一样在都出溜达。

    菲尼克斯一言不带头走在前面，德拉科戒备的跟在后面，手指几次触摸到口袋，却放了下来。

    一路来到八楼他停下，望着远处卡多根爵士的画像。他正不断向隔壁大狼狗挑衅。

    “你知道，卡多根爵士的故事吗？”

    “不知道。”他简短地说。

    “卡多根爵士是一个牛皮大王，但确实勇敢。他是圆桌骑士中的一份子，依靠和梅林的友谊才得到的提拔。卡多根爵士最著名的事迹，要数他与怀河上的双足龙的对决。第一次对决中，那条龙吞吃了卡多根爵士的骏马，咬断了他的魔杖，还喷火烧化了他的宝剑和面甲。头盔融化时冒出的蒸汽挡住了卡多根爵士的视线，他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性命。可是他并没有逃跑，反而跌跌撞撞来到附近的一片草地上，抓过一匹矮小肥圆、正在吃草的矮种马，一步跳上，骑着它飞奔回双足龙那儿，他手里只剩下断了的魔杖，准备好了英勇就义。那龙低下头，要把卡多根爵士和矮种马一口吞下，可是折断报废了的魔杖刺中了它的舌头，点燃了从它胃里冒出来的气体，将它炸得粉碎。”

    说完菲尼克斯转过身，两人面对面。

    “你准备好了吗？”菲尼克斯说。

    “准备好什么，我不太明白。”德拉科迅低下头。

    “向他一样，全力以赴力挽狂澜。”菲尼克斯温和地说，“重新让你的家族，在伏地魔面前恢复往日的荣耀——”

    听到那个名字，他害怕地抽搐了一下。

    “——或者换你父亲一命。”菲尼克斯毫不在意地继续说，“用不着对我使用大脑封闭术，我不会对朋友出手，你现在还是我的朋友。”

    “什么——我没有——”德拉科哆哆嗦嗦地否认着。

    “你认为我在伏地魔身边没有人。他根本没有期望你成功，他很清楚你我的差距，我被两手绑在树上也能弄死你。这纯粹惩罚你父亲，因为他的失败。一旦你失败，自会有人接替你。”

    菲尼克斯伸出手，藏在德拉科内侧口袋里的手杖飞到他手心里。他端详着精致的手杖。

    “你要杀我。”德拉科恐惧地说。

    “我记得这是你父亲的魔杖，”菲尼克斯用力一拔，抽出一根榆木魔杖，随即丢给德拉科，他笨拙的接住魔杖。

    德拉科呆呆地望着菲尼克斯。

    “我把这个选择留给你，你自己来决定是否要杀死我。”菲尼克斯扔掉手杖，做出一个一个请的动作。

    “我没有选择，”德拉科说，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你不知道——”

    “我知道，伙计，相信我。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德拉科缓缓举起魔杖，指着菲尼克斯的胸口。而他依旧两手空空，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淡定。

    “下不了手，杀人对你来说——有点困难？”菲尼克斯等了一会。

    德拉科的脸红了。

    “德拉科，杀人并不像一般人以为的那么简单。第一次都会有点紧张，任何事都是，这很正常，没什么可丢脸的。”

    德拉科似乎在拼命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叫喊或呕吐出来。他咽了咽唾沫，深深吸了几口气。

    “要不要先问问一些事情，到时候还能在伏地魔面前更加荣耀。”菲尼克斯劝慰着，想让他放松下来。

    这景象着实古怪，被杀者试图让杀人者放松下来好能杀掉自己。

    “好，那么——谁告诉你，我接到的任务呢？”德拉科迫不及待地说。

    “你觉得呢？知道这个任务的人不多，对不。排除一下——”

    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扭曲着，好像在品尝一种很苦的东西。

    “波宾是不是？梅琳达的哥哥。他们家的魔药店在国际市场上遭到了严重损失，而你—而你一定答应他，如果做内应，可以给予他们更大的利益，是不是？”德拉科越说越有劲，恢复了平时的自信，“我知道，你们家在国际上很有地位，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也远比当个食死徒更有价值。即使，我们赢了也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将影响力扩散到欧洲，乃至更远的地区。但他不敢完全相信，你能成功，所以送走了梅琳达。”

    “很好，”菲尼克斯喃喃地说，心里却乐开了花，“入情入理——一个大胆的假设，但又不缺乏理性分析。看来暑假中，你不仅只学了几手不错的法术。不错，是他。”

    缺少信息，是不可能分析出一个正确的结果的。菲尼克斯心里真的不希望又一个同窗走到他的对立面，现在看来，德拉科远没有诺特那样死心塌地。

    “啊哈，”德拉科为自己做出正确的猜测，十分满意，“这是难得消息，他会——！”

    想到伏地魔，他突然怔住了，握着魔杖的那只手颤抖得非常厉害。

    “你应该高兴，不是吗？伏地魔会很满意的。”菲尼克斯轻声说，“又或者，你想到了——想的足够远，显然在他手下做事不能出岔子，对不对？一旦出了岔子，不管你之前对他的帮助有多大，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抛弃。”

    “我没有选择！”德拉科说，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我非做不可！他会杀死我！他会杀死我的全家！”

    “我理解你的处境，”菲尼克斯说，“我整个暑假都在考虑这件事，我可以帮助你，德拉科。”

    “不，不可能，”德拉科说，他看上去很害怕“谁也不可能。他叫我做这件事，不然就会杀死我，还有我父母。我别无选择。”

    “我可以把你藏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安全。而且，我可以立即派人去把你母亲也藏起来。你父亲很快会被秘密释放，然后你们一家三口，会安全的待在一起，直到战争结束。”

    德拉科没有说话。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握着魔杖的那只手仍在抖个不停。

    “波宾教授，会向伏地魔禀报说，你已经失败，被我杀掉了。”

    “我——你怎么保证？”马尔福喘着气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