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残酷的真相

    返回学校后，几乎没人注意到菲尼克斯在周末去了另一个国家。大家更关心有谁的亲属遇害了、那些人失踪了、哪里发生了暴动。对于大洋彼岸的信息，他们既不关心、也不在意，就像对方同样不在意伏地魔是否会得逞。

    他们站在地下室的走廊上，等着上课。德拉科脸色比以前更加阴沉，自己靠在一只火把的阴影处，一副别跟我说话的表情。

    菲尼克斯有一搭没一搭再跟布雷司说，最近国际市场火爆的中国火球龙蛋壳。布雷司的mama给了他一笔钱，试着让他学习投资。在斯莱特林学生中，也很少有人关注国外资讯，即使他们家族的业务通常也是跨国性质的。

    “总之，我对投资不在行，”菲尼克斯看到不远处赫敏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趟，打算结束闲聊，“这方面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好了，等会见。”

    他们早上刚分开，现在有什么事急着见他。带着疑惑，菲尼克斯拐进赫敏刚刚进去的一间空教室。

    里面一只古朴的吊灯，照射出的光芒，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环境。哈利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里的巧克力蛙，它想方设法地想逃离哈利的手心。

    赫敏看见菲尼克斯进来后，“哈利，菲尼克斯来了，你们谈吧。”

    她眼神担忧地看了一眼菲尼克斯，然后替他们关上门。哈利没看向菲尼克斯，他紧紧攥着那只捏着巧克力蛙的手，仿佛在下某种决心。

    “找我什么事？”菲尼克斯大大方方地坐在哈利身旁的椅子上，把脚放到课桌上，等着哈利开口。

    “我—我只想说声，抱歉。”哈利转头盯着菲尼克斯的眼睛，“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带我去魔法部的，不然也不会造成——”

    他一下语塞住。

    “那不是你的错。”菲尼克斯借口说。

    有意思，邓布利多没跟哈利说真相。他相信，邓布利多一定跟哈利谈过，即使他可能需要躺在病床上。发生在魔法部的战斗，明显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个远比食死徒更加强大的势力手笔。

    邓布利多会猜到是谁在背后，完成的这一切，菲尼克斯相信邓布利多心里很清楚。那么不跟哈利说的唯一可能，就是他希望跟菲尼克斯私下里谈论。

    “怎么不是我的错，”哈利不知道菲尼克斯心里那些想法，他带着一种自我厌恶地口气说，“要是我不去魔法部，那些人都不会死的。邓布利多教授跟我说了，你也有自己的宿敌，不然不会爆发那么大的战斗的。但归根结底，如果我没傻到相信那个梦境——”

    “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放下这件事让它过去吧。”菲尼克斯风轻云淡地说，他看出哈利对他冷漠的态度有点冒火。

    “自责、懊恼不会对局势有什么帮助，大家都把你当成救世主——”

    “我不是！”他大声说，腾地一下站起来。

    “当大家认为你是时，不管你是不是真是救世主，你都已经成为人们心目中的救世主了。不管你怎么辩解，这是社会规律。当所有人认为你是罪犯时，即使你被法官审判为无罪，大家也会认为你是侥幸逃脱。”

    “人们之前还认为你疯了，现在又认为你是救世主。人们对一个人的看法转变的速度，常常让你目瞪口呆。相信我，以后如果伏地魔得势，不会有人站出来为你说话的。你在这场战争中，是极为重要的。所以别让这负面情绪笼罩着你。”菲尼克斯站起来，上课铃急促地回荡在外面已经空旷的走廊里。

    “你想对我说声抱歉，我听到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哈利一口咬掉巧克力蛙的脑袋，它四肢抽搐了一下不动了。

    “我没有你这样的魔法天赋，不能像你们一样战斗。为什么你觉得我重要？”哈利问道。

    “伏地魔急于在你还是婴儿的时候就想着干掉你，一定有什么原因，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菲尼克斯好笑地看着哈利，“有果必有因，你不会不知道吧。”

    哈利想到什么，然后颓然地坐下，低声说：“是的，是有原因的。邓布利多说我有伏地魔所不了解的力量，你相信吗？”

    邓布利多全部告诉他了？应该不会吧，最多告诉他预言内容。而他跟伏地魔这种超常的联系的原因，邓布利多一定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没有在哈利面前提起。因为那是一个残酷的真相，菲尼克斯觉得现在还不是告诉哈利的时候。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菲尼克斯就注意哈利那块特别的伤疤。不过开始的情况是，他并没有进步探求，哈利的额头上的伤疤为什么会带有亡灵魔法。他也没想过加入这场战争，但事情的发展一波三折，伏地魔也变成他需要除掉的一个人后，菲尼克斯一直密切关注哈利，通常是通过赫敏完成的。

    赫敏告诉他，哈利能通过梦境连接伏地魔的事情后。他就有一个设想，在这个世界中，没有魔法能做到，让两个相隔千里的人读取对方的思想——摄神取念一定要直视对方的眼睛。

    魔法部时，邓布利多拼命先把哈利送出来，进一步验证了他的想法。哈利也是伏地魔的一个魂器，或者说他身上携带者伏地魔的一块灵魂，这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能说蛇佬腔、能连接伏地魔的思想、伤疤为什么有亡灵魔法。

    菲尼克斯心中想的这些哈利并不知道，他耐心地等待着菲尼克斯的回答。他俩一点也不在乎，他们已经迟到了，而且是斯内普的魔药课。

    “我相信。你考虑的仅仅是魔法问题，魔法界中，不是所有问题都要用魔法解决的。你比伏地魔要勇敢得多，至少他不会为了救朋友而以身犯险——当然，我觉得他也没朋友。”菲尼克斯真诚地说道。

    如果哈利是一个魂器，那么他最后难逃一死，哈利会是最后一个需要摧毁的魂器。伏地魔不会为了任何事，而放弃自己的性命。在一点上，哈利确实有伏地魔所没有的力量。

    放弃自己的生命，需要超乎常人的勇气。不是谁都能做到，这个自杀是两回事。

    “谢谢。”哈利露出一个惨惨地笑容。

    菲尼克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赶到教室时，这堂课已经开始许久了。斯内普一脸阴沉地盯着他们。

    “格兰芬多扣十分，波特我警告你——”菲尼克斯坐下，哈利也一点不在意斯内普冷嘲热讽和不公，淡定地坐在罗恩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