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讨差事
沈小雪和姜大娘都是一愣，沈小雪有些不知所措，姜大娘对她点点头，小雪只得尴尬的爬起来： “老夫人，奴婢……” “好了，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事儿，你以为我让画眉去领锦缎是为什么？” 沈小雪呆愣，不太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姜大娘喜道： “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快快道谢啊！老太太心疼你，特地让画眉去领锦缎来给你拿去赔二少爷，你和胖妞儿这事儿就抹平了！” 沈小雪诧异的瞪大眼，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太让人惊喜了！ 她赶紧跪下再次给老太太磕头： “多谢老夫人心疼小雪，小雪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孝敬您。” “起来吧！你有这个心就不错了，想来老身孙子孙女齐全，以前小时候他们还时常来看看老身，在老身身旁讨巧卖乖，如今大了，连个人影儿都难见了，唉！” 小雪与姜大娘对望一眼，小雪挪到老太太身边拉着她的手仰望着她： “老夫人您别难过，小雪在您身边，随叫随到，天天讨您欢心好不好？” 看着这乖巧的孩子，沈老太太心里颇为复杂，几个孙子孙女都是她从小放在心坎儿上疼的，他们要什么给什么，从没怠慢过。 唯独这个出身不好的小丫头自己从未正眼看过，任她自生自灭，在府里当丫鬟也好，被人欺负也好，即便知道也从未管过，没想到到头来关心伺候自己的却是这孩子，唉！ 沈小雪很清楚的看到老太太眼底的纠结犹豫，其中似乎还带了几分愧疚。 她心里高兴，自己忙活这么久总算没白费，其他的不管，只要她对自己还有怜悯愧疚之心，那就够了，以后行事也方便多了。 “咳咳~~~老夫人，您要的布料奴婢领回来了！” 画眉僵硬不悦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沈小雪回头，见她冷着脸抱着好几匹布料，她身后两个小丫鬟手里也有。 不只红色，还有粉色白色绿色蓝色等等，上面的突然也够花俏，看样子这不只是给二少爷一人啊？ 老太太招招手：“拿来我看看。” 画眉抱着布匹走近，沈小雪识趣的退到一旁，即便如此，还是被画眉狠狠挖了一眼。 小雪回头看姜大娘，见她对自己眨眼微笑，小雪也对她眨眨眼以示感谢。 老太太拉开布匹摸了两下，也没细看，点头道： “不错，萱儿喜欢冷些的颜色，这白色和绿色的就给她送去吧！” “是，老夫人。” “霞儿喜欢粉色，这粉色的就给她吧！” “是，老夫人。” “这大红色的……”老太太看小雪一眼，对小雪道： “丫头，你给凡儿送去，就说老身让你去的，让他用这布重新做身儿衣裳，离过年还有几天，来得及，就当老身帮你们赔他的衣裳了，他若还找你麻烦你就拿老身压他。” 小雪心里高兴面上却连连谦虚道： “不不不，老夫人抬举小雪了，就算小雪真的是老夫人孙女，也万万不敢仗势欺人啊！” “哼，你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画眉不满的嘀咕抱怨，老太太却当没听见一般，只对小雪道： “你按老身说的做就是，他不敢闹腾，四娘，你跟小雪一起去。” 姜大娘站出来福福身：“是。” 小雪也赶紧给老太太行礼道谢，从画眉怀里接过布匹，看到后面小丫头怀里的粉红锦缎，她心思一动： “老夫人，二小姐的缎子也让小雪送过去可好？” 老太太抬抬眼皮：“你不怕霞儿吗？” “是有点儿怕，但毕竟伺候她那么多年，二小姐年纪又小，就算她真把小雪打死了，小雪也不能埋怨她呀，毕竟……” 小雪抿嘴低头，看上去颇为委屈的样子。 老太太点头：“还是你有心，好吧，你送去吧！” 小雪高兴的谢过，把怀中的布匹塞到姜大娘手上，又去接粉色锦缎。 二人从老太太院子出来，姜大娘见四下无人了轻声问： “小雪啊，你前不久才被二小姐打成那样，好不容易避开她了，她不找你麻烦你倒送上门儿去，你图什么呀？” 沈小雪笑笑：“姜大娘，放心吧，咱们这次是给老太太当差，二小姐再放肆也不敢怎样？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现在找了老太太做靠山，让她以后少找我麻烦。” “唉，你这又何必了？” “我好不容易能挺挺腰板儿了还不得意一下？总是躲能躲到什么时候啊？” 姜大娘劝她不住只能摇头叹气，沈小雪心里却盘算开了，当然她主动讨这差事肯定不只为得意炫耀一下，毕竟这是有风险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二人来到二少爷院子，进门前小雪低声道： “姜大娘，待会儿你不要说话，一切都由我来说，我给你打眼色时你帮我圆谎啊！” “你又想做什么呀？” “嘘，走，咱们进去。” 沈小雪率先跨过门槛，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院中指挥小丫鬟打扫的桃儿。 “桃儿jiejie，正忙啊？二少爷在吗？”小雪甜甜的打招呼。 桃儿回头，见是沈小雪颇为意外：“你？你来干什么？” “桃儿jiejie不是要我和胖妞赔二少爷新衣吗？” 桃儿轻哼一声，伸出白嫩嫩的手板心：“凑齐银子了？拿来吧！” “银子我没有，不过我送来了布匹，您看，崭新的锦缎，有好几匹了，给二少爷做两套衣裳都足足的。” 桃儿扫一眼那粉色印花的上好锦缎，顿时喜欢得挪不开眼： “这……这是给二少爷的？” 小雪往后一缩： “二少爷一个大男人，肯定不喜欢粉色的，您看这个，正红色的，上面是吉祥如意的图案，男女都合适。” 虽然正红色的也好，但桃儿喜欢极了那粉色的缎子，眼睛一个劲儿往那边瞟： “你哪来的缎子？别是偷的吧？” 姜大娘要说话，小雪拉拉她袖子拦住她，自个儿上前一步笑眯眯道： “瞧桃儿jiejie说的，我哪有那么大胆子啊？这是老太太给几位少爷小姐们准备的缎子，让奴婢带过来给主子们挑。 里面原本还有蓝色、银白色的布料，给二少爷正好合适。 可方才我们先去了大小姐院子，大小姐一个人把那两个颜色都挑走了，就剩这两个颜色。 二小姐喜欢粉色，二少爷就只能用正红色的了，也好，喜气！” 桃儿皱眉：“干嘛要让大小姐先挑啊？怎么不先送我们院子来？这颜色一点儿不好看。还有啊，老太太给的缎子怎能算在你头上？你们欠的银子不能抵啊！” 小雪故作为难道：“可老太太说，有了这新缎子就能给二少爷做新衣了，就算之前那套不要，这四匹缎子做两身儿都够了，所以老太太让奴婢不用赔了呢！” 桃儿顿了顿，盯着上下打量：“真是老太太说的？” “不信你自个儿问去。” 桃儿扁扁嘴：“哼，你以为我不敢啊，待会儿二少爷回来我让二少爷问去，你要敢说谎直接把你卖到青楼里去。” “别别，好jiejie，您就消消气儿吧！” 小雪转着眼珠子打量，见周围丫鬟都没注意这边，便凑上去在桃儿耳边低声道： “桃儿jiejie，要不这样，我们这儿有四匹正红色，四匹嫩粉色的，这嫩粉色最衬jiejie了，原本老太太是要赏给二小姐的，您要喜欢的话，meimei匀出两匹给您如何？” 桃儿眼里闪着光亮：“真的？” “嘘~~”小雪低声道： “小声些，jiejie，这事儿万万不能让外人知道，特别不能让二小姐知道，meimei就私下给您换换，原本该给二少爷四匹正红色，咱们就换成两匹正红色两匹粉色，你看如何？” “好啊好啊！” “但这事儿jiejie万万不可告诉旁人，还有胖妞的事儿……” “行了，我跟二少爷说一声就免了，缎子给我吧！” 小雪笑眯眯的谢过，拿了两匹红色和两匹嫩粉的给她。 桃儿爱不释手的抱着那粉色缎子摩挲，甚至把脸贴上去蹭蹭： “真舒服，我最想要的就是这颜色的了，可算让我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