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计成
还没等掌柜开口，便有声音传来，掌柜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真味居的掌柜来了自己的店里。 “姓佟的，你要不要脸，这是我的店，你怎么能来抢生意啊？”真味居的掌柜姓佟，跟颜柯氏说的一样，这佟掌柜跟品味斋的掌柜向来不对付，两家竞争的十分厉害。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来你店里买东西不成啊？怎么？上门的买卖不做啊？”佟掌柜笑着开口，对于品味斋掌柜脸上的怒容，丝毫不放在心上。 瞧着佟掌柜脸上的笑意，掌柜心中的怒意更胜，他有心想要将人直接撵出去，可瞧着店里这么多的客人，却又不好动手。 见掌柜如此，佟掌柜脸上的笑意更深，他向前几步，来到柜台，伸手指了两样点心，“一样给我装一斤。” 伙计为难的看向自家掌柜，他可是知道的，自家跟对面的真味居不对付，这真味居的掌柜来买东西，到底卖还是不卖啊？ “给他装，有钱干嘛不赚！”冷哼了一声，掌柜狠狠的瞪了一眼佟掌柜，然后看向颜苏，“兄弟，咱们不理会他，你说说吧，这冰沙的方子，你打算卖多少钱？” 听到掌柜问，颜苏向着佟掌柜先看了一眼，见他虽然在买糕点，可耳朵却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 “这冰沙目前只有我有方子，我还有如何卖冰沙的办法，若不是我自己手里本钱不多，我肯定不舍得卖方子的，毕竟卖给了旁人，我怎么算都是亏了的，所以，一百两银子，绝对不能低于这个价！” 颜苏的心里是高兴的，她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真味居的掌柜会来。 颜苏现在只希望，自己报完价之后，那真味居的掌柜会跟品味斋的掌柜竞争，这样的话，自己的方子，就能够多卖一些钱。 “一百两？”掌柜皱了皱眉，虽然这东西好吃，可到底能不能好卖，掌柜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 一百两银子，说多不多，可说少也不算少，放在京城或许不算什么，毕竟能住在京城里的，手里多少都有点底子。 可若是放在乡下，那可是够一家人几年的嚼用了。 “小兄弟，他不买我买，我给你一百零五两银子。” 就在掌柜犹豫的时候，佟掌柜忽然笑呵呵的来了一句。 “你！你信不信我把你打出去！”见佟掌柜还没走，掌柜顿时便发起怒来。 “老余，我可是买了你店里东西的，我就是你的客人，对待客人，你就是这么个态度啊？” 品味斋的掌柜姓余，平时人家都叫他余掌柜，也就只有这佟掌柜，最喜欢叫他老余。 “少给我套近乎，赶紧走，在抢生意，别怪我不客气！” 走到佟掌柜身边，余掌柜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面拖着。 “小兄弟，好好考虑一下，我可是多给你五两银子啊！十两也成！” 他越是如此说，余掌柜越发生气，力气也就更大了一些。 “嗳，我说你，轻点轻点，你再这样我可喊了啊！”嘴里唠叨着，佟掌柜被余掌柜拽了出去。 重新回到了店里，为了防止佟掌柜继续捣乱，余掌柜看向颜苏，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兄弟，咱们去后面谈吧。” 到底是先来的品味斋，所以就算真味居出的钱多，颜苏也不会因此就过去，这样的话，以后再想做些什么，那可就不好做了。 点了点头，颜苏跟随着余掌柜去了后面，余掌柜邀请颜苏坐下，然后命人上了些茶点。 “小兄弟，我也不跟你绕圈子，这价钱不知道能否在商量商量？” 坐下之后，余掌柜看向颜苏，笑着开口询问。 “掌柜的，您觉得呢？”颜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给抛了回去。 听颜苏如此说，余掌柜明白，这其中怕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一想到原本可能商量的事情，因为佟掌柜而无法商量，余掌柜的心里就越发的反感佟掌柜。 他打定主意，等下次他再敢来店里，非得将他打出去不可。 瞧着余掌柜的表情，颜苏也大概猜想得到他的想法，她笑着开口，安慰着余掌柜。 “其实余掌柜也不必懊恼，你觉得我这价钱高，可其实算算，却也是不高的。” 听颜苏如此说，余掌柜收敛心神，向着她看去，“这话是怎么说的？” “你看，你们品味斋是京城的老商铺了，自有自己的客源，如今正是夏天，我那冰沙，最适合这个季节了，从现在到收摊，最少要几个月的时间，这几个月，难不成你还担心赚不回来钱？” 说这话的时候，颜苏观察着余掌柜的表情，见他不言语，便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 “我今天做的冰沙，算得上是花样多的，若你做生意，大可不必完全如何，但是东西，却还是要备上的。” “这冰沙好吃，若是打出名去，整个京城就你一家，肯定有人来买着吃，若是那没钱的，你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卖个便宜价钱，保个本，若是有钱的，你找个能说会道的伙计，让他买最好的，从其中赚钱。” “这一本一赚，你还是赚钱的，我就不信你这么大的铺子，一天赚不上几两银子，就算开始赚不上，那以后呢？难不成还能一直赚不上？” 颜苏的话，被余掌柜听进了心里，他仔细考虑着，觉得也确实是这么个儿理，心里便有了主意。 余掌柜的反应，全都被颜苏看在颜忠，她心中一喜，明白这事就算是谈成了。 “余掌柜，我刚才说的那些个东西，也都是能做出来的，什么蛋挞啊，乳酪蛋糕啊，还有冰皮绿豆糕，你我若是合作愉快，我不介意将这些方子都卖给你，不过，还要看咱们第一次的合作，到底愉快不愉快。” 颜苏很清楚，这余掌柜将自己留下来，是存了别的心思的，无非就是惦记自己说的那些糕点，她还真就能做出来，那些都是她前世的时候，在家里自己动手做过的。 “当真？”听颜苏如此说，余掌柜眼前一亮，他最想要的，自然还是那些个吃食的方子。 “自然当真，只是今天不行，要过几天，我今天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家里还有人需要照顾，我也该回去了。” 点了点头，颜苏笑着开口，她出来的时间也确实不短了，不过倒不是特别着急回去，她这么说，无非就是让余掌柜尽快做下决定。 “成，小兄弟既然如此痛快，那我便应下，现在咱们就写契书，我把银子给你，你把方子教我，如何？” 余掌柜是什么人？怎会看不出颜苏的这点心思，他笑着开口，询问着颜苏的意见。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纸笔拿来，我把方子给你写出来，你把钱给我准备好了，我要银票，各地都能通兑的银票。” 之所以不要银子，是因为银子实在是不好放，而银票不同，薄薄一张，比较好放，也好藏。 答应了一声，余掌柜命人取来了纸笔，颜苏将方子写下，包括如何制作蜜豆，然后又用之前剩下的材料，给余掌柜做了一回冰沙。 “若是想便宜，加上牛乳跟少量水果就成，若是想贵一些，就加上蜜豆，若是还想再加点价钱，你就再加上弄碎的花生，以后有机会，我还可以教你做果酱，那个的用处可大了去了。” 一边做东西，颜苏一边传授余掌柜经验，余掌柜站在一旁，瞧着冰沙的制作方法，心里并无喜意，反而觉得自己有些被坑了。 “余掌柜，你也莫要觉得我坑你，这东西虽然好做，可蜜豆也是个学问，况且，这生意不是一天做的，咱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到那个时候，你就不会觉得被坑了。” “再说了，那真味居的掌柜多出了银子，我都没有卖给他，你若是反悔了，那我就去找他，不过你也瞧见如何做了，你必须要保证，以后不管人家生意多好，你都不能做。” 瞧着余掌柜的脸色，颜苏便明白他想什么，她笑着开口，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颜苏是清楚的，余掌柜肯定不会让自己去真味居，且不说别的，就这人，他就丢不起。 颜苏如此说，余掌柜也不好再说什么，更何况，他本就不是为了冰沙，而是为了别的东西，若是为了这么点事，将人得罪了，那可就不值当的了。 再说了，若真让这位小兄弟去了真味居，只怕他就要丢人丢大发了！ 想到这，余掌柜笑着摆了摆手，“小兄弟莫要如此想，咱们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虽然余掌柜嘴上不说觉得被颜苏坑了，可颜苏明白，他肯定这么想的，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就像余掌柜说的，来日方长。 教完了做冰沙，颜苏被余掌柜亲自送到了门口，挥别了余掌柜，颜苏离开了品味斋，见颜苏终于出来了，颜忠赶紧迎了过来。 “大……大少爷，怎么样了？”压低了声音，颜忠开口询问道。 “放心吧，没问题的，咱们快点回家，将好消息告诉我娘。” 笑着开口，颜苏带着颜忠快步往家里走去，等跟她娘说完今天的事儿，她就得赶着时间快点回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