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授前之考
余笑尘将三根竹杆相接,用这些藤条将其绑牢,不一会一根长长的“登天杆”就做好了。 余笑尘顶着力气将长杆竖起,正好卡在那崖之上,离女子只有一脚的距离。 崖上女子从头到尾都未开口说话,只看余笑尘的动作和那些藤条竹杆,就能猜出他要做些什么了,只是刚才他还鄙视他一介粗人能想出什么样的损方法来,可没想到这壮士还有些小聪明,这高手在民间呐! 其实,崖上女子一直再想着自救,也想过如何帮助崖下的余笑尘想办法救自己,只是她并没有想到什么有用的办法,甚至连损招都谈不上,但观崖下那壮士只是和自己聊了几句,看了眼四周就想到办法,显然很是聪明,才智也算过人。 女子先将竹篓丢下,接着便顺杆而下,她小心翼翼的顺着摇晃着竹杆往下爬,心里的惊张如雷击狂雨袭击的一般,她紧握竹杆,倒退而下,那胸部紧贴杆身,但屁股却翘的很高,像是菜叶上的青虫蠕动着,真将余笑尘看的就要喷笑出来。 许久后,那女子终于平安落地,可身上的衣衫也被刚才爬行时给弄破了几处,女子显得有些尴尬,因为腰身处的衣布被扯破大块已无可遮。余笑尘看了一眼没有说话,那女子也知他看到了自己的丑态,惊张的忙用手去遮掩,可她越是遮掩,越显得很是尴尬,余笑尘见状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那女子披上。 起初那女子还以为他要对自己做那擒兽之事,可一看他是将衣衫为自己披上,脸上一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女子低下头道了声谢,显得很是娇羞,余笑尘没有回应女子的感谢,只是顺了顺自己留在身上的衣服,那女子垂头不再言语,定了定心神后,便鼓起了勇气将头抬起,洽好余笑尘顺理完衣衫抬眼望她,俩人这一对视,几乎都有所惊奇。 那女子刚才顺杆落地时就忙掩衣衫破体之羞,加上余笑尘这两年来苦练本领所铸造出来的沧桑,整个相貌和实际年龄显得很是不符,皮肤偏黑,似麦谷陈皮;嘴角干涩,似干木枯纹;额顶皮皱,似波纹泛起,手指粗长而干燥、脸脖有伤带微垢、眼有凹纹圆黑无神,就连声音都略显有些粗犷,任谁也猜不出他今年18岁,已是弱冠年纪,除了那脸色表情和脸角轮廓可以看出他年纪尚轻,若是再远一些,实则一位中年壮士立于尘中。 女子心中诧异,这和她之前心中所想完全不符,观这人脸角轮廊分明,五观微挺,若不是这一身粗糙的皮肤,简直就是一个俊朗的少年浮在眼前,直一眼望去心中就有些欢喜。 余笑尘望着女子向自己投射过来了眼神,第一感觉心中也是有些浮动,观这女子身高约四尺有余,体态轻盈且步调稳健,头上扎了一块黑色的头巾,一双又大又水灵的眼睛注视着自己,那眼睛黑白显见,水润的都可泛起轻柔的涟漪,还有那细弯的眉毛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那皮肤白皙淡淡衬托着红润的樱桃唇口,再观她那稍有圆形富贵的脸蛋,虽然算不上特别美貌,但看上去显得格外的舒服。 两人对视一眼都稍有些发愣,最后还是余笑尘打破了这一发呆的场景,忙抬手抱拳选礼让问道:“这位姑娘,这山中虎豹甚多,你一人倒也是大胆敢在此出没,在下也是佩服!” 女子有些愣神,听到有人问自己,忽然一惊忙吱声应答:“小女子姓席,单名一个雨字,多谢这位公子搭救。”说完便还了一礼。 余笑尘一听她这话心中就是一乐,原来她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刚才所问的话,还有自己在他嘴里从壮士到公子的转变也真够快的,还有她望着自己的眼神为何如此温柔?她为何一开口就是自报姓名?而且还是向一个陌生人。 余笑尘只是笑了笑,接着口中喃喃道“喜雨,喜雨......好名字,喜雨,欢喜之雨,此名美哉,妙哉!” “公子你说笑了,是草席的席,而不是喜欢的喜。”席雨说完便又呈显羞涩之态低下头去。 “哦,原来是席雨姑娘。”余笑尘笑问,接着一礼。 “公子还是叫我雨儿吧!这样听着比较舒服。”嘻嘻的盈笑如桃花 “雨儿。” 当夏季酷暑烤着整个大地,蝴蝶与飞鸟相接,鱼儿戏水而上,花朵正艳,一切都归于平静,自与雨儿相遇已有三月有余,长孙文静自那次之后和余笑尘是大吵了一架,最终还是将怒气和仇恨强压在了心里,不让自己去想起。其实长孙文静在爱与恨之间徘徊,她不知如何抉择,更不明如何取舍,这让她心中潮乱,同时也不愿提当初之事,像是忘记一般不再记起,希望自己可以就此抺掉那些不好的记忆,然......。 余笑尘和雨儿从那次以后就相互走动,对余笑尘来说,雨儿就像一个小meimei一样,他以为自己会喜欢上她的天真可爱,但最终没有,可是雨儿却爱上了余笑尘。 平常两人来往也算平凡,雨儿住在山谷的另一端,那里只有两户人家,长年以打猎和采药为生,她家中父母尚在,只是这里地处偏远,雨儿也是很少出得山外,只有每年的元宵灯会和清明时节才能随家人一起出去,她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很是向往。 听雨儿说,她们两家是十年前才搬进这座山谷的,听说是得罪了什么显贵,迫于无耐才远走它乡,最终躲藏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这一躲就是十年,平常谷中也见不到其它人,倒是常有见到自己的师傅陆凌天,也算是面熟。 从那以后,雨儿就常往余笑尘这一边的山谷游荡,常借采药之名路经此地,多数是为了见余笑尘一面,因为她已至二八年华,男女之事早有向往,再说她也清楚自己可能会和自己的父母一样老死在这谷中,这好不容易得见一位俊朗小伙,怎可就此放过,说什么也要将其拿下,渐渐的两人之间也成为了习惯。 每日清晨,雨儿就会背起竹篓来到山谷,路经余笑尘练武的地方停留一会,与余笑尘说些心里话,还常给他做些甜饼吃,接着再去采药。有时余笑尘还于其同行,这对余笑尘来说心中也是大为乐意,因为有吃不完的甜饼。 对一个流亡之人来说,能睡个好觉和填饱肚子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偶尔能吃张甜饼和来几块肥rou那是无比幸福。余笑尘不像长孙文静那样,他没有多大野心,也没有想过以后会荣华富贵,更没有想过离开此地。这个地方乃是自己重生之地,能在这翠绿苍生缕缕环绕之地睹一片天下,在这壮丽绚烂的天宫阆苑活一世悠闲,也自当乐在其中。
两人在这几个月中也渐渐的从相遇升到了相识,从相识升至到了相知,但是对于长孙文静来说,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怒火也是一天天的加剧。 一天,师傅陆凌天命令着余笑尘和长孙文静带些干粮,够一天所需,然后就将两人带到了林中的一处空旷地。 这片丛林位于住所溪流的对岸上的一处半山平台,地处非常偏僻,林深木茂草盛环绕,从远处看这里阴森诡异,几乎没有人愿意来到这里,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毒蛇和野兽,直把两人看的有些心惊。说来也怪,那些毒蛇和野兽看到陆凌天就像见到魔鬼一般,纷纷逃离躲避,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于此。 余笑尘和长孙文静看到这种情形,心中也是大为不解,更多的是惊讶! 行了许久,终于到达地方,陆凌天转过身子开口对两人说话:“尘儿,文静,你二人随我学艺已有三年,这几年你二人甚是用功,为师得见深感欣慰,之前传援你们各路拳掌法,今日在此地你二人在为师面前打上一遍,让我看看你二人这三年所学。” 两人听从师命纷纷将寒霄掌、雷电拳、雨露形拳等拳法都打了一遍,还有那烟飞絮轻功也展示了一番,直将陆凌天看的暗暗点头,心中佩服着两人如此年纪就可位称高手之列,这种武学造诣平常之人至少要练就八到十二年才可达到,没想到被二人短短两三年就全部学成,那聪明和接受能力可见一斑,要说是习武天才一点也不为过。 “你二人这三年也算没有白学,习得为师皮毛,这寒霄掌、雷电拳、雨露形拳和烟飞絮的要领和技法你二人以后再实战中慢慢摸索。”陆凌天压住满意的笑容接着道:“但是,你二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排兵布阵之法和读书习字丢下,要成为一个有用之人,文武双全是最重要的。” 余笑尘和长孙文静对视一眼后转过头冲着陆凌天点了点头,接着异口同声的回应道:“徒儿明白!” 陆凌天心中所想之事,是将这两人培养成才,虽说自己依然活跃,但是年岁摆在那里,谁也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陆凌天要在还能教的动的时候,尽快将这两人领上道,之后自己好去各方游历一番,至于学成以后,那要看他二人如何去闯了。 陆凌天捋着长胡,双眼来回盯着二人看,他发现两人的眼神都是如此坚定,无一人回避,这让他心中感到高兴,有能耐的人就得这个样子。 他看着余笑尘和长孙文静那脸上沧桑,心里也有丝丝心疼,但他知道绝不能仁慈,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前些时日,你二人在百棘迷阵中的那一遭也算圆满,那躲避、跳跃、翻滚、抗击、凶狠、嗜血、杀戮等等都做的非常好,你二人现如今已奠定好了基础,稳定了内力,是时候学习为师身上更精妙绝伦的武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