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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拜年

    苏玉竹回到庄子上后,立时就觉得疲累不堪了。

    所以,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她就软瘫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桃李过来要给她捏腿,却被苏玉竹打下去休息了。

    她自己坐在床边,给自己揉着膝盖。

    巧儿已经自京中回来了,看见见苏玉竹那唉声叹气地揉膝盖的样子,觉得好笑,一边说着:“有这么累吗?”一边拿着苏玉竹的冕服,摸着那料子,摸着那绣花,放下后又掂了掂那一等公的帽子,这才咋舌道:“好重,难道你方才回家的时候,没换衣服?”

    苏玉竹笑道:“家中也有供奉的先祖神位,总要敬过了才好。不过拜过了之后,我就换了衣服。”

    巧儿笑道:“难怪,也是辛苦你了。”

    苏玉竹唉声叹气地:“是呀,我也是佩服那些老大人,昨儿太庙里,我只待了半日的时候,就觉得要站不住了。他们倒一直有力气。”

    巧儿疑惑道:“你不是侯爷小姐吗?也受不住这些?”

    苏玉竹笑道:“以前都是爹娘在前,我一个无官无爵的小丫头,除了每年接圣旨的时候跟着爹娘跪在后面,哪里还做过这些事情?而且我随父亲常年在军中,连祠堂祭祀长到这么大,统共只经过三次,还不用穿那样重的一身。”

    巧儿也吃惊了,跟着吐舌头:“看来做什么都不容易。那以后,你每天都要穿着这个了?”

    苏玉竹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我既然是闲爵,自然不用经常上朝。况且我还要守孝呢。”

    巧儿点了点头,细心地将衣服叠好放在桌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道:“今天可以歇下了吧?”

    苏玉竹点头道:“大事都算是了了,只我歇两天,初五的时候去舅母家坐坐。”

    巧儿听说,笑道:“能歇着就好,这几天我在京里看我那兄弟,啧啧,也是忙翻了天,今儿这个人请他吃酒,明儿那个人给他下帖子,轮着圈的转呢。他还要我带个好给你,等过几天闲了,他定要来同我们聚聚。”

    苏玉竹听着上官子湛如今这般忙碌,也很高兴,笑道:“嗯,上官兄如今势头正好,京中的人多要拉拢他,也是常事。”

    巧儿却叹了口气:“可我就是害怕,这要是有人拉拢他去做坏事,怎么办?这很多人都喜欢拜高踩低,我有些怕怕的。”

    苏玉竹没想到巧儿也有这等心胸,也是欣慰得一笑。

    不过,她却很相信上官子湛的为人和心智,就笑道:“jiejie也不用担心,上官兄可是个聪明人,jiejie要是再不放心,等下次上官兄来的时候,我们好好提醒他一下。”

    巧儿这才转忧为喜,点头笑称:“好,听你的。”

    苏玉竹和巧儿在家中难得清闲了两天。

    曲思莹则回到了家中,苏玉竹早就和她说了,不到初十,莫要回来。

    曲思莹很是承情,便真个在家中歇着了。不过初三这天,也派了家人,带来了曲恩山的亲笔书信和一堆礼物。

    苏玉竹笑了笑,也回了书信和礼物。

    日子一晃而过,初五这天,苏玉竹依旧早早地起来,拜过父母之后,就要进城去孟琅仲家。

    不过今天不用穿着那大礼服,倒是轻松了很多。

    倒是巧儿,指着自己的脸,笑道:“我还是莫要去了,免得吓到孩子。你帮我把这个捎给你外甥。”她将一个荷包递给了苏玉竹,“我自己绣的,里面放着在般若庵求的平安符。”

    苏玉竹皱了眉头,道:“jiejie还是一同去吧,舅母特意叫了你呢。”

    巧儿还是摇了摇头:“真个不去了,我刚将师太给我的药吃完,要在家中静养呢。”

    苏玉竹心知脸上的那恶疮是巧儿的心事,平时就算在庄子上,也是带着麻布盖着。

    可纵然如此,苏玉竹还是觉得巧儿的态度有些怪怪的。

    但巧儿不想说,苏玉竹就也不强求,宽慰了几句“师太定然能治好”之类的话,就只带了桃李,由齐恩驾车,去了孟琅仲的家。

    孟琅仲在京中的宅子并不大,三进的院子,后面有个小花园内里有一棵古树,整个院子自大门至厅堂,都显得古朴而厚重。而门前高高挂起的灯笼,则在这古朴之中,添了一丝吉祥喜乐。

    因为宅子不大,又只有孟琅仲夫妻二人并刚出生的万安是主人,仆人也不过一个管家、一个车夫,一个婆子、一个乳娘、两个厨上、一个小厮、两个丫头,所以平日显得安静。

    今日初三,孟琅仲知道了苏玉竹要来,就请了太学院的同僚一处,又有平时和曹氏交好的夫人太太也都来了,便热闹了许多。

    因着孟琅仲太学院的同僚都是一群老学究,所以看见了苏玉竹,就有几个老古板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

    苏玉竹知道,这几个许就是曲思莹和她说的,在朝上据理力争,说她是“牝鸡司晨”人中的代表吧。

    不过她也不介意,反正如今她身份在这儿,国礼在前,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更何况既然来了孟琅仲这里,总不好不讲究个待客之道吧?

    是以,苏玉竹就安静地坐在那儿,品着茶,听这群老先生说话。

    而因着孟琅仲是这次恩科主考的原因,老先生们聊的话,也都是今次恩科的事情。

    “这次恩科,陛下甚是看重,孟君受此重托,当要万分慎重才是。”一个胡子花白,姓何的大人如是道。

    苏玉竹本就对恩科之事上心,所以听见他们说,就放下了茶杯,接话道:“说得也是呢,这次恩科,不知道能给朝廷选拔多少人才。”

    这何大人本就是看苏玉竹不满的,所以听见苏玉竹说话,就不高兴地闭了眼睛,和入定的僧人一样。

    倒是他旁边那个年纪略微轻一些,留着八字胡、姓李的大人对着苏玉竹善意的一笑:“这次恩科,文科举南北共有千余人,武科举少些,却也有七百多人,称得上是盛事。说起来,每次春闱,这些应考的学子都会在太真院参加诗会,忠义公大人如果感兴趣,可以去旁观。”

    苏玉竹听见太真院的名字,忽而就记起了前段日子遇见的天随,就说是因为科举的事情,去给般若寺的住持送信。

    那时候她还好奇一个科举同僧道有什么关系,现在听来,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