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可恶的男人
易昀砚听那些人的步伐声渐渐小了,目光终于下移到被自己圈住的女子身上,她头发微乱,双颊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此时太过亲密的动作而浅浅泛红,翦水秋瞳中布满了惊疑,见到这样的她,淡漠清冷如易昀砚,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然而那本消失的脚步声再次传来,易昀砚眸子一眯伸手将宋予容接下来的话尽数堵了回去,待到从便门里穿到大厅,易昀砚才放开了她,不等宋予容发作,他却是先道:“你不是要我上场?上什么场?” 宋予容用力摩擦了一下自己被他堵过的嘴,冷冷道:“现在不用了!” 易昀砚看着她的动作眯了眯眼睛,看不出喜怒,道:“你确定?” 恰好这时台上一幕刚落,底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宋予容怒视着这个可恶的男人低声咬牙道:“等演完今天的再和你算账!”说罢将一套“服装”丢给他:“穿上,在台上站着就行了,你演一棵树。” 易昀砚嫌弃地看着这树的“服装”皱了皱眉,尽管内心极力的抵触,然而余光瞟到那些人已经进来了,便也顾不得其他,好在这“衣服”能遮住脸,不会被他们发现。 被宋予容半推半搡着,易昀砚这棵“树”立在了台上,恰在这时云芷小跑来附在宋予容耳边道:“老板娘,强进来了一帮人,还没掏票钱!” 宋予容正窝着一肚子火没出发,跟着云芷便去找了那一帮不速之客。 正领着手下搜查的头目见面前挡了一个姑娘,凶神恶煞道:“找人!给老子让开。”本以为这小丫头片子会吓得走开,谁曾想她竟随手搬来一把椅子,“啪”得一声,腿就搭了上去,看似这么粗鲁的行为在云芷看来却有点潇洒,还有点……帅! “本姑娘不管你找谁,都得给我把票钱掏了!不然,衙门离这就三步路的功夫,我这就去把捕快找来帮你一快找!” 没想到碰上个硬的,头目啐了一口刚想发威便被一旁的人劝了下来:“哥,真把衙门的人叫来就闹大了,老大再三嘱咐要隐秘。我看这这么多人,他们还有一个受了伤,若是逃到这来势必会引起人的注意,现在这里一切正常,咱们还是去附近再搜搜吧。” 头目想了想,不得不作罢。 宋予容不知道他们嘀嘀咕咕什么呢,反正最后人是走了,她舒下一口气来,只听云芷拍手叫道:“老板娘你真是太厉害了!那些人手上都有剑呢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宋予容苦笑一声,她当然也怕了,以前拍戏都是道具,现在是真刀真剑,还是在古代,可是怕又有什么法子?她只能让自己看起来无畏一点,所幸,她演得好,骗得过别人只是骗不过自己而已。 “老板娘你手怎么红了!”云芷惊呼一声,抓起宋予容的手呼呼地吹着。 云芷眼中的情意不假,宋予容心头微暖,却不习惯表达自己的感情,别扭地抽回了手去:“没什么大事。”
手指隐隐作痛,提醒着宋予容方才在后院发生的事,她愤愤地扭过头就朝后台走去,此时戏已落幕,而刚才那个臭男人竟了无踪影! “那个演树的人呢?” “不清楚……谁都没注意。” 大家不知老板娘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火,纷纷朝云芷挤眉弄眼,云芷摊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 悦来客栈。 修长的手指摘下一张轻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男人露出精雕细琢般的俊容来。 一白衣男子恭敬而立,“殿下,臣已收到陆侍卫送来的书信,陆侍卫伤势较重已经在隔壁房间诊治了。” 易昀砚淡淡地“嗯”了一声,幽深冷峻的目光望向窗外“向正秋这个老狐狸有什么动静?” 祁祯沉着答道:“据回报,他似乎发现事情败露,已经开始转移家人准备逃了。” “呵。逃?”男人嘴角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只有祁祯知道这笑意味的是什么,这位帝王杀伐果决,恐怕今夜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逮捕向正秋归案,抗者即斩!” “臣听令。” 祁祯离开后,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阴厉的眸光转而落在摘下的人皮面具上,倏地划过一抹意味悠长。 盛华楼,倒是有趣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