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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师徒反目(下)

    “你知道吗你说你恨我,只因为我骗了你,可是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骗你当初我对灵枢府的恨可是比你今天恨我要多上一百倍。【】”

    这句话漏洞太明显,梁帧瞪着他:“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恨你没有你很灵枢府多”

    博学的孙思竹无奈地扶额不语,这种情况下只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他居然连这种无理取闹的脚边方式都用了,也真是太让人啼笑皆非了。

    凤长鸣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循环,竟然还以为他说的很有道理,也不反驳他,而是自顾自地道:“那时候我和你这般大,我与我的jiejie。”说道这里他顿了顿,说:“也就是麒麟谷的那个长生女子,她叫柔昙。灵枢府想要调查麒麟神的下落,所以把目标放在柔昙身上,如今灵枢府叫你去麒麟谷,想必其中之一也是彻查柔昙吧”

    孙思竹大惊失色,梁帧他居然是灵枢府的人

    梁帧倒也淡定,他直视着凤长鸣的眼睛,冷冷道:“是又怎样,我是一名督卫”

    这种恬不知耻的骄傲让十分不得孙思竹稀罕,她给他拆台:“你还好意思说你是督卫,哪怕你是一个赤月教弟子呢我也不嫌你了。”

    如此侮辱灵枢府的结果就是彻底激怒梁帧,他红着眼睛都快哭了,似乎被逼到绝境了,看谁都像坏人,他朝她吼:“你闭嘴”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你”孙思竹气的直跺脚,然看着他那种又毒又无助的眼神她的嘴又莫名其妙地说不出话来,最后她只能恨恨地扔下一句话说了句:“真是不可理喻”

    凝滞的气氛被凤长鸣霸道的吼叫大破,他怒视着梁帧:“梁帧,看着我”

    梁帧一甩头,有莫名的细碎液体从他的眼睛里飞出,凤长鸣怒然道:“你那么对你的灵枢府看重,可知道灵枢府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这话说得义正言辞,十分具有挑拨性,梁帧竟然在一瞬间对灵枢府产生了动摇,然而这个动摇无非是百年老树抖一抖,并未影响根基,说不定还有活络筋骨的功效。

    凤长鸣威严地看着他,说:“灵枢府看似十分公正严明,然而行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周案堂倒也好意思自诩岛主”

    灵枢府的洗脑工作做得很到位,听见他诋毁灵枢府梁帧立即暴跳起来,瞪着他道:“不许你侮辱岛主”

    凤长鸣冷笑:“呵,梁帧,你如此聪明怎么没能识破灵枢府的内幕呢也罢,在你之前也有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宋尧,宋节的弟弟,你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梁帧看着他不言,凤长鸣阴森地:“他就是被你口中的周岛主杀死的,一剑穿心”

    梁帧不相信印象中慈祥的周案堂会做出这等事情,他摇头:“你又在诋毁周岛主我才不会信”

    “是吗”凤长鸣斜睨着他:“你知道周案堂为什么要杀了宋尧吗只因为宋尧没能完成他刺探麒麟谷的任务,他爱上了柔昙,他反对周案堂的计划所以就被杀了你又知道宋节为什么双腿残疾吗因为周案堂连坐,连宋节一也起惩罚了,代驾就是他的一双脚”

    这些话就像是一刀子,硬生生地将他记忆里的那些根深蒂固的印象一一砍开,呈现出一片鲜血淋淋不忍直视的场景。为了使梁帧悔悟,凤长鸣故意夸大其词,宋尧的死因另有原因,其中最重要的还是他自不量力刺杀周案堂,不过考虑到现在是让梁帧认识到灵枢府隐藏在背后的丑面,稍稍地夸大一下也就不追究其诽谤罪名了。

    梁帧脸色苍白倒退两步,兀自摇着头喃喃:“骗人,你在骗人。”

    凤长鸣故意装作深沉地笑笑:“我为何要骗你梁帧,你与我不过挂着一个师徒的名分,我什么也没有教过你,你自然不认我也无妨,我并不生气,只是我不能忍受你为灵枢府卖命。灵枢府草菅人命,他们最会哄抬督卫的形象,然后利用你们这些小孩子从小对督卫的向往而源源不断地找到廉价的利用品。曾经的我与灵枢府的新晋督卫交手,他们拼了命的想杀掉我,完全不顾自己的性命,用的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因为他们根本打不过我。而之所以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受到候封的命令,候封说只要他们杀了我就可以做督卫,所以他们那么拼命,而事实是候封压根就知道这些人活不下来。我其实也并不想杀他们,可是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了我,那是我第二次杀人,却是难么心酸,这辈子都不想再杀人了。候封他只不过用了一个虚无的诱饵就骗了一个无数的好人为他卖命送死,你可见过这样狠心的灵枢府”

    梁帧的内心已经开始敲鼓,凤长鸣的话语如此真实,然后没有一个字不是在指责灵枢府的坏,他听在耳朵里那么锥心,嘴上也强硬:“你把候督统的手臂弄残疾了,你和灵枢府有仇,当然不会向着灵枢府说话了”

    听着口气,已经明显比刚才要弱了一点,他看着梁帧:“你说我是在诬陷灵枢府,我倒也无法解释,不过你们灵枢府诬陷别人你又作何解释”

    梁帧茫然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眼神,想了想理直气壮地:“才没有,灵枢府不会诬陷别人的”

    “哦那你刚才喊孙思竹什么强盗我没听错吧”凤长鸣冷笑着看着他,梁帧一愣,下意识地瞥了孙思竹一眼,孙思竹见他看过来也不给他好脸色,哼了一声,撇过头去噘着嘴不看他。

    “我”梁帧那副伶牙俐齿忽然失去了效力,他这么哑然了半天,凤长鸣忽然摇了摇头,道:“强盗这个词想必是你们灵枢府对涵江的一贯称呼,然而你也看到,涵江并不是什么强盗,他们有自己的百姓,自己的生活,他们安居乐业,并不似强盗那样生活,而灵枢府却视赤月教和涵江为眼中钉,叫他们强盗要铲除他们,梁帧,你难道不是诬陷吗”

    他想辩解,凤长鸣不给他机会,又急着道:“赤月教教主何怜月的杀父仇人正是灵枢府,梁帧,到底谁是杀人凶手,谁滥杀无辜你眼中的灵枢府难道就是这样丑不堪言的样子吗”

    梁帧快要崩溃掉了,没有人能够承受信仰的崩塌,就像有人说你的偶像有多么多么不好的时候,你恨不得上去和他拼命一样。没错,信仰也是如此,凤长鸣揭露了灵枢府那么多的丑闻,有些事情他不相信,可是有些东西他也无法辩驳,他开始徘徊,开始反思。任何东西,包括传授一段知识或是说服某个人,一定要让其从内部开始改变,内部一旦发酵天长日久自然会将其整个更改掉,而从外部表面将其改变,其本质还是原来的样子,总有一天其会将表层那一点示人的改变消磨殆尽。道理如此,显而易见,梁帧被凤长鸣一说,心里的某个坚持的东西开始动摇了。

    他到底是固执之人,狠狠地摇了摇头,指控道:“不你在说谎,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你站在灵枢府的对立面,自然会诋毁灵枢府我才不会信你”

    一边的孙思竹再也忍不住,怒不可遏地冲过来道:“梁帧,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啊长鸣大哥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骗你啊”

    他斜斜地看了孙思竹一眼,恨意道:“他向着你们涵江你自然也向着他说话,你们沆瀣一气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啪”孙思竹把脸上的面具撕下来毫不犹豫地摔在他的脸上,他躲闪不及被打了个字正着,面具掉下来的时候正被他慌忙地接住,他抬头诧异地看向孙思竹,她正皱着眉头生气地看着他。

    他还是那副清秀的小模样,像个女孩子,可是如今的他黑白不分信口雌黄与当初的那个梁帧相去甚远,远没有那时候的他可爱。

    “我真是看错你了梁帧。”她失望地说道,一指他手里的面具:“这是你的东西,你是灵枢府的人,这自然也是灵枢府的东西,你们灵枢府的破东西我不稀罕这里是少浮山,就算不是我们涵江的私有地但至少和你们的灵枢府毫无关系,请你走。”

    他怔怔的看着她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孙思竹气呼呼地不看他。梁帧咬了咬牙,硬气道:“走就走”

    说罢气势汹汹地拔腿就走,孙思竹见他真心要走还真有点舍不得,情不自禁地想改口,可是如果改口就太伤自尊了,于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凤长鸣见他走顿时急了,他这长时间开导他不就是想让他留下来嘛,如果他走了那么他刚才的那番口舌岂不是白费了于是忙道:“你去哪里”说罢伸手要拉他,他头也不回:“我要下山”百度一下“元域镇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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