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议事厅中(上)
灵枢府很大这件事,上文对此已经做了描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同理可证,地方大了什么人都有。【】督卫带着凤长鸣前往议事厅,中途要经历很远的一段路。凤长鸣在灵枢府算个新人,新人就免不了成为话题。这一段路途就有好信爱嚼舌根子的小丫头,这个正晾衣服的小丫头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凤长鸣几眼,结果不是再也没能忘掉他容颜,而是蓦然发现找到了可以扯皮的话题,于是忍不住拉着旁边正向衣杆上搭衣服的小丫头咬耳朵,见多识广似得:“诶怎么没看到昨个儿那位脚边生花的胡娘呢” 另一个见识短,没见过柔昙和凤长鸣,不信道:“脚边生花得了吧,你是不是发烧了” 见多识广的那位被驳了话十分不快,胸有成竹地以为自己地握住了事实的真相,立马挺胸抬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好像因为多看了凤长鸣几眼自己的身价也倍增:“是真的,你是没见到,那姑娘别提多好看了,我作为一个女人都动心了。” 见识短的吐了吐舌头,惊讶地望着她,昔日的短浅少女此刻突然化身为敏感少年,哆嗦道:“女女人难不成你已经和后厨的王顺子” “去你的。”见识广的那位红着脸嗔她,愤慨道:“我才没有干那种事,那不成姘头了” 话罢又偷偷瞄了瞄从眼前走过的凤长鸣,扯起衣杆上的衣服挡住脸,用气音道:“跟你说,我觉得,这个小孩子跟那个脚下生花的姑娘就是姘头。”又在那个见识短浅不信的眼神里补充道:“你说哪有两个人一个姓凤一个姓柔却还称姐弟的道理” 见识短的连思想也很保守,不过却保守地分外可爱,只见她怯怯地摇头,攥住了正在晾晒衣角抖了抖:“我可不信,人家姐弟是干的也不一定,依我看啊人家就是个小孩子,你可别把人家想的那么坏啊。” 见多识广地还想辩解,已经走出老远的凤长鸣突然提醒式得咳了几声。见多识广的做贼心虚,缩脖一个激灵蹲下来,藏在洗的雪白的被单后面,忐忑地讷讷道:“不会被听见了吧”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凤长鸣的耳朵堪比雷达这件事如果你忘了的话不妨回到无极峰那节补补课,相信你了解之后再也不敢当他面儿咬耳朵说坏话了。 几声咳宛如盖了玉玺印的圣旨,那边的非议即刻销声匿迹。凤长鸣对此很是无奈,一开始听她开口夸柔昙还以为是好话,仔细听听也很有意思,想不到富不过三代,好话也过不了三句。凤长鸣从远处过来到路过二人再到离开这一过程就好像领导视察,来的时候从老百姓的口中听到的都是好话,一旦离开百姓们又开始怨声载道了。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还好凤长鸣比较大度,认为女孩子爱说些闲话很正常,也没放在心上。自己和柔昙本来就没什么,旁人长着眼睛长着嘴,爱怎么看怎么说是他们的事,他又不能拿把刀子挨个把这些人的眼睛戳瘸嘴戳聋,如果真是那样做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只要不是严重到影响日常生活和可以依法追究造谣者精神损失费的程度,大度的凤长鸣都可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通过自己的力量揍丫一顿来息事宁人。 这次就算了,毕竟是在灵枢府,要给周案堂些面子,毕竟人家现在为自己办事,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还是女孩子,如果真的追究的话还有点儿下不去手。 督卫小哥带着凤长鸣一路过去,议事厅坐落在一个天井里,天井的正中间雕着一只巨大的玉石麒麟兽,腾蹄踏云,仰首啸日,威武霸气。据督卫小哥悉心介绍,这只麒麟所用的玉石采自天虞山藏英谷,据说很久以前彗星扫月扫出两颗陨石来,这两颗陨石不偏不倚正正砸到藏英谷,之后藏英谷上方烟雾缭绕,夜晚暗火迷离,有高人说此地必有宝物。于是灵枢府花了好大劲才把这只玉石弄回来,这只玉石白日采明,夜晚吐光,而且形似麒麟,旗安镇最好的工匠花费了半年的时间精心雕琢最终完成了这只麒麟兽。 凤长鸣耐心听他说完,顿时心生崇拜,忍不住多看了这只麒麟几眼,但见这只麒麟浑身月白如脂,晶莹剔透,凝神细看竟隐隐的能看出些细弱光晕来。的确是件好宝贝,嗯,应该能当个好价钱。 此时议事厅已到,督卫小哥敲门请见,里面周案堂的声音浓重毅然,宛如被渲染了好几重,显得庄严肃穆,颇有念开幕式的味道,说:“啊,请凤兄弟进来吧。” 督卫小哥任务完成,赶着去巡街,于是撇下凤长鸣自己先去了。凤长鸣也不惧怕,踏步上前推门而入。门吱呀呀一声打开,凤长鸣一句话也没说倒先是一愣。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候封那个小子居然也在 他有些不自在,脸色难看。这个表情很容易让人误解,因为这个表情和紧张实在太像了。周案堂依旧是昨天的那件鹅黄色的长衫,坐在正对面的首位,背后是龙腾四海的一副巨画,抬手做邀请状对着右手的首位:“凤兄弟莫紧张,快快进来坐。” 我哪里是紧张,我只是和这小子不对付罢了。凤长鸣心里这样想却没敢说出来,捋了捋鬓发,显得有点扭捏。候封此时坐在左手的首位,面容无波无澜,但是能感到他满满的不舒服。凤长鸣不想和他共事,但是若要真的共处一个屋檐,那么拉远距离也是好的。于是答应一声,上前择了右手的末尾坐了,漫不经心似得:“我坐这里就好,里面太热,我不喜欢。”说着还若有若无地瞄了候封一眼,其中千言万语不言而喻。 周案堂倒也爽快:“座次这等小事随性就好,小兄弟既然喜欢,那么但坐无妨。” 这等不拘小节的性子倒是很得我心,嗯,我喜欢。凤长鸣赞许地看了眼周案堂,表示一种英雄相惜之意,凤长鸣做事公平公正公开,自然一视同仁鄙弃地施舍了候封一记绚烂的白眼。候封咳了咳,假装没看到,端起茶盏挡住难看的脸色,还借势呷了一口。 周案堂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并未表现出什么来。俨然是看小孩子过家家时大人们表现出来的那种冷淡。这说明凤长鸣小孩子以外间接地说明了周案堂已经阅尽世事,这等小摩擦他早就不放在眼里了。
凤长鸣一大早被叫来开会并不是来听周案堂铿锵陈词的,相比一些胸中无墨却能唠叨出一本辞海篇幅感言的领导来讲,周案堂明显打的是闪电战,几乎是在话题打开的同时他就已经切入了正题。这很容易让习惯听讲座的人措手不及,因为一篇讲座值得听信的可能只有几句话,放在几个小时里就有足够的时间让你睡觉发呆,无聊了还有功夫一边聊天一边抄他人的笔记。但是摊上周案堂则事情大变,他上来就步入正题,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你根本没机会睡觉发呆,因为还没等你睡着他已经讲解完毕,大家该收拾收拾各回各家了。 还好凤长鸣没有受到讲座的荼毒,这种程度的谈话并没有让他失措。 但是笔者就没这么幸运了,笔者整天接受讲座的摧残现在注意力大减,攫重摒轻之术早已不复当年。不过还好,笔者依稀记得周案堂说阿尧的住处已经找到,不过不巧,这其中有些波折。 凤长鸣一听是阿尧立马来了精神,身体前倾:“怎么了,什么波折” 周案堂难得表现出失落,垂着眼睛,握紧拳头,半天才:“我们找到了阿尧的母亲。” “母亲她怎么说”凤长鸣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面色里流露出一丝忐忑。 周案堂若有所思,似乎不愿开口,好像内心在进行一场抗争,最后好不容易才回答他:“我派出督卫在雏萝岛各处巡查,雏萝岛人口有限,说来幸运,昨天傍晚在少浮山下我们寻到了阿尧的住处。” 凤长鸣觉得奇怪,质疑道:“可是你又没有见过阿尧,怎么就知道那里就是阿尧的住处呢” 周案堂面不改色:“我当时也是如此认为,可是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搜到第二个叫阿尧的人。” 凤长鸣心中一荡。 “所以我想找你确认一下,我们找的这个阿尧据他母亲说,他小时候在天虞山走丢过,八年后又自己完好归来,而且对失踪的经历讳莫如深。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凤长鸣恍然回想起在天虞山的种种,那矮小的桌椅,温馨的小屋,柔昙怜爱的眼神,原来那个称她jiejie又突然离开的人,其实就是 本书首发自“”,..,更新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