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先天功
“主人你身上好多脏东西，赶紧去洗洗吧。”小光红着脸生硬地转移话题，这脸皮厚度还有待提高，跟主人差距太大。 原来之前气血冲荡，竟然再次有了洗筋伐髓的效果，还没筑基就能两次洗髓，放在千年前的修炼环境也同样少见。 跑到不远处的一口深潭里一口气扎了下去，话说道观后面的溪水源头就是这里吧，那我中午不是要喝自己的洗澡水？赵前无厘头地乱想，三两下清洗干净，泡在水中往下看，潭水黑幽幽的，突发奇想，想看看这水潭有多深，然后一个猛子往潭底扎去。 原本赵前是不会游泳的，因为家里父母以前跑船，见多了擅泳者必溺于水的例子，所以坚决不让赵前下水，赵前也很荣幸地成为了当时船运公司唯一一个不会水性的男生。但现在有小光在，法宝自带五行属性，虽然现在还用不了，但帮助熟悉水性，学个游泳潜水神马的还是轻而易举。 缓缓向下潜，已经深入了五六十米，水压也越来越大，这不过半亩大小的水潭竟然还没见底，此时已经感觉有点气闷，在小光的指点下，赵前闭紧口鼻，运转粹源术，却不是萃取药材，而是将身上毛孔缓缓张开，吸取水中的氧气，再运转内丹术，将气血搬运全身，然后将浊气缓缓排出。 行多几次功之后，赵前不用呼吸，却没有丝毫的不适感，似乎水里和地面没什么区别。突然有了一种感觉，口鼻不张，以毛孔呼吸，吐故纳新，气息连绵不绝，这分明就是小说中的先天功啊。 赵前来了兴趣，再下得五六十米终于到得潭底，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线，不过小光的探测没有受任何影响，赵前寻了块石头盘腿坐下，小光也将思维与赵前保持一致，凭借着小光的资料库和分析模拟功能，赵前这个武学新丁竟然推演起传说中的道家绝学，先天功！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 “沌沌兮，如婴儿之未孩。” 道德真言在赵前心头流过，先天先天，不就是指的是人出生之前的状态吗，圣人老子的描述，给了先天功最好的注脚。以此为基，结合太极桩内壮之法、粹源术纳气粹气之法、内丹术内炼之法、出丹诀蜕浊之法，再加上昨天与玄阳子交流时获取的玄母拳心得，小光飞快地进行推演，良久之后，终于推演完成，一段意识流融入赵前意识之中，先天功已然初步成型，并且是直指练气，甚至在达到练气境后依然能继续推演练气阶段的上等筑基法门。 赵前心情不由得一阵激荡，虽然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又借助了小光的法宝之利，但以暗劲境界的修为创出一套如此高深，更重要的是符合现今修炼环境的筑基法门，就凭这创意，赵前足以感到万分骄傲，且不说有没有来着，但绝对是前无古人了。 而且这套先天功还没有完全定型，能以此为基础融入其他更多的功法，有极大的改善提升空间。只是这套功法是为赵前自己度身定做的，不具备推广的价值，毕竟其他人可没有小光的帮助，可以汇聚灵气，想要引气成功，还是老老实实先将国术练到抱丹吧。 赵前也不出水，直接坐在潭底，运行起初创的先天功。在小光的牵引下，周围的灵气慢慢聚集，这深潭下面灵气似乎比地面更多一些。毛孔张开，从水中吸取灵气融入体内，然后随着气血搬运，再将一丝浊气排除体外，加上水里的压力，一轮行功下来，收获竟比之前修炼内丹术还要强上许多，而且还有了一丝排浊洗髓的效果。 毕竟内丹术是练气法门，而且偏向炼丹，在筑基阶段运转起来还是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和威力，而先天功是正宗的筑基之法，自然更加对症。 经过一番修炼，赵前刚刚进入暗劲期的修为彻底稳定下来，而且还略有进境，忍不住又给自己点了个赞。 两腿微微运劲弹起，双手轻轻拨水，向上游去，也无需怎么用力，水的浮力就托着往上走，快到水面时，猛地发力，一下冲出水面，再一脚往下一踩，暗劲透体，在水面上击出一片浪花，借着反弹的力道，身子一翻已站稳地面。 “太帅了，简直就跟拍武侠片一样。”赵前咧着嘴，自恋地道。 “主人是很帅，不过光天化日地不穿衣服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呢？”小光红着脸轻声提醒着。 咳咳，这不是重点。赵前的厚脸皮完全没有任何变化，淡定地浑身一振，周身发劲，将身上的水珠弹飞，身上霎时变得干燥，然后从空间里拿出衣服穿上。 随后，又让小光将先天功融入到太极拳里，将原来拳法中的发力运劲方式甚至连带招式也相应地作出了调整，其中也包含了内丹术和玄母拳的特点，化成一路太极先天功，练上两遍熟悉之后，才往山下走去。 回到道观小院，玄阳子正在院子里打着拳，赵前正要回避，玄阳子摆摆手，示意不用，接着练拳。原本学拳，必须有人亲自来带，否则其中发力运劲稍有误差，就会产生相反的效果，严重时甚至会伤及己身，所以玄阳子才毫不介意。 赵前一看玄阳子的示意，果断围观，等玄阳子一套拳打完，又反复打上三遍之后，小光已经完全分析透这套拳法发力方式，录入系统资料库中。 这太乙玄母拳表面看和太极拳有些相似，都是道家拳法，练起来也是时快时慢，大部分时候都是慢腾腾的，但实际上区别极大。 世人一般都以为太极拳又柔又慢，不是什么实战拳法，殊不知太极拳有柔劲没错，但同时也有天下间第一等的刚劲，尤其是其中的太极炮捶，发力刚猛丝毫不在形意崩劲、八极惊劲之下，只是打劲越是刚猛，越是容易伤身，如果没有独特的休养之法，极其容易留下隐患，形意、八极都有独特的练养秘法，与之齐名的太极自然也不例外，而太极打之以刚，练的时候就需调之以柔，当然，太极拳刚劲只是发劲方法之一，闻名天下的缠丝劲就是柔劲，所以说阴阳相合方为太极。 而太乙玄母拳却又不同，玄母拳原本就是练气士的筑基法门，专用来打熬筋骨气血炼体，不为争斗，所以是以练养为主，后来虽然做出改变，却刚劲不显，不改其柔劲的本色，甚至在柔劲的练养方面比太极更胜一筹。 偷学了人家的秘传拳法，还是昨天帮了大忙的玄阳子，以赵前的厚脸皮也觉得有点脸红，索性也下场，展示起自己的拳法来，先天功不能教，但一路太极先天功却是可以的。赵前一边演示，一边将其中运劲奥秘缓缓道来。 玄阳子刚开始还不太在意，他的朋友之中就有太极高手，对太极拳也有所涉猎，所以一开始还真想指点指点赵前，但一看赵前拳路，再听他讲述如何运劲，顿时感觉大不一样，这似乎是一种全新的太极拳法？其中似乎还有一点玄母拳的影子，嗯，也许是错觉，本来两者都是道家一脉，但这含力蓄气却有葛祖内丹一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一锅杂烩放在眼前，玄阳子越看越奇怪，眼睛也越来越亮，待到赵前一套拳打完，玄阳子竟闭上眼睛，就这样站在旁边，似乎若有所悟。 这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赵前干脆坐到旁边，倒上一壶热茶，从空间里掏出一块卤rou，吃起早餐来，话说自从遇到小光后，除了在老家安平镇家里和父母一起之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竟然还没吃过菜，一直都是抱着块rou在啃，会不会营养不良啊？赵前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忽地又在替自己担心。 两斤卤rou下肚，又灌上一壶茶，赵前正冥思苦想着找点什么乐子的时候，玄阳子终于有了动静。这一动，直接开始打起拳来，原本就慢的玄母拳，竟然越来越慢，而原来的一些些快动作也变慢了，似乎越来越有太极拳的味道，但有时又突然加快，比之前更快，却又十分流畅，毫无违和之感，有时一招使出，却又收回，然后再换个方式，似乎正在做着调整。 一个多小时过去，玄阳子终于将一套拳法打完，也不收功，接着又是一遍，这次流畅上许多，也快上许多，打了两三遍之后，不等站定，冲着赵前一招手，就是一掌拍出。 又来！ 赵前也不闪躲，直接两手一错迎了上去，不到一天的时间内两人第二次交起手来。 只是这次交手与昨天大有不同，昨天过招时动静极大，打得到处一片狼藉，主要是玄阳子在攻，赵前四处闪躲。今天一搭上手，却不见烟火气，但危险程度比昨天有过之而无不及，从一开始接触，两人便缠斗在一起，赵前明显感觉玄阳子的劲力比昨天更难应付，赶紧将缠丝劲使开，两手画圆，将玄阳子招式圈起来，脚步直取中宫，守中有攻。 玄阳子一改昨天强攻的风格，也变得圆滑起来，手指如莲盛开，或点或弹或拍，劲力飘忽不定，双手漫天乱舞，也不知道下一招攻向何处，赵前只觉得头疼无比，还不如昨天那种直来直往的打法来得痛快。 这时玄阳子又是一指点来，赵前拿手臂一架，只感觉劲力透骨，手臂一阵酸麻，不敢再分心，打起精神小心应付。 但越是想应付，破绽就越多，又中了十几招后，索性不管不顾，也不再防守就是一顿抢攻，这样一来情况倒也好转起来。而玄阳子依然不为所动见招拆招，抓着机会就往赵前身上招呼，到得最后，两人都不再留手，火力全开，一个是经验老到，劲力变化莫测，一个是年轻气盛，拳脚刚劲猛烈，两人竟然一时间斗得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