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筑基

    天地间猛然有无尽的灵力奔涌而来，几乎化作了一个漩涡，湖面泛起层层波浪。一道道波纹荡漾而过，有着惊人的威压降临。

    “弄巧成拙，不过此地筑基也是你的一番造化。”老者轻声喃喃，周围的雪花愈发的急了，如同鹅毛般的大雪一下子笼罩了整个湖面。远远看去，此地已经处于雪花的中心。

    “唉，执念就如同咽喉的烈酒，吞下去，火辣无比，舒爽全身。可是，烈酒亦可伤身啊！当年以情入道，以悲化雪。现而今，还是不肯散去吗？”老者轻声叹息，目中有着苦涩之意。又看了看那个可爱的女子，眼中这才有了丝丝笑意。

    “师父，他这是筑基？”依雪迟疑的说道，目中有着不可置信之色。这落日河岂是一般的河流，虽有无尽灵力，可是也颇有凶险。

    老者沉沉一叹，没有言语，而是呆呆地看着那个有着山河游走的身影，目中有着期待之色。

    李知宇只觉无尽灵力奔涌而来，浑身上下都被浓烈的灵力灼烧出一处处伤痕。可是灵力依旧奔涌而来，他几乎化作了漩涡。老者呆呆地看着，目中无悲无喜，只有如山峰一般的冷峻。

    “天地灵法，不外乎于是。刘长老，我……”李知宇轻声开口，手中法诀变化，所用的正是刘长老当日于引灵殿中所传的筑基法诀。奔涌的灵力终于平静下来，不再是狂躁无比的状态。而是如同被驯化的野兽，向着那几个基台而去。

    层层金光亮起，充满了威严之色，有着丝丝道的波动降临。抬头看去，天空中有着一道道飘渺的痕迹露出，虽然模糊，但还是可以感觉到这至高无上的威严。

    长剑轻轻的震动起来，有着七彩的光芒亮起，似乎在牵引一般。天空中的猛然绽放无尽光彩，一柄晶莹剔透的长剑雏形露出，有着丝丝渴望之意。可是李知宇却是呆呆地看着，像未察觉一般。

    “小师弟，天地杀伐之道，惟剑而已。今已备大道雏形，你只需凝剑心，刻剑种，自可筑剑道之基，掌杀伐之道。”俊俏的女子大声开口，目中有着羡慕之色。毕竟，剑道论杀伐之意，无道可出其右。可李知宇仍然是呆呆地的看着，目中有着迟疑之色。

    “老头，他这是怎么了！以道之力，成剑种之形，控天地杀伐之力，他怎会如此迟疑？”女子焦急的开口，看着神色冷峻的老者。老者却是没有回答，而是呆呆地看着李知宇，目中露出丝丝哀伤。

    “唉！是不是老夫过于偏执了呢？你的道是至情至性，散道而发，成一州之雪，只为一人。你葬了星空，散了道法……可这青年，至伤至悲，聚于一体，或许……”老者沉沉叹息一声，看着那个白发身影，不曾言语。

    “我的道，我的心，真的只是剑而已么？执剑者，当控山河，掌轮回，踏生死，成一世之然，剑心独具。可是我……注定不同。”李知宇沉沉叹息一声，看着那道剑芒，转过身去。

    女子呆呆地看着，一张脸上满是焦急，她恨不得走下去，帮李知宇选择。可是，这剑种是李知宇筑基牵引而来，她若越雷池一步，惟飞灰烟灭而已。

    “水有源，动静有致；天有法，逆亡顺昌；大道显，你还不受道！”老者大喝一声，猛然有着无尽的波浪涌起，平静的湖面如同炸开锅一样。一道道波纹涌起，一道道波纹消散，化作一道道涟漪。但在老者的修为加持下，化作了一道道惊天骇浪涌起。雪花倒卷，天地之间青色更多。

    “老头，这雪？”女子疑惑的开口，看着这飘舞的雪花。老者轻咦一声，眉头微皱，手轻轻拂下，一切无异。

    “不，这道不是我的道！”李知宇大声开口，身体各处都有着血迹渗出。处于大道威压之下的他，身体早已坚持不住。

    “我的道，是白天与黑夜交替的冷暖；我的道，是过去与现在的重叠；我的道，是善良与邪恶的取舍；我的道，是岁月的沧桑与执着。”

    “这天，曾经殒了我的心；这地，曾经磨了我的念；这苍穹，曾经挡了我的去路。我道由我，不由天！”李知宇大声开口，满头白发飘舞而起，在这大道降临的时刻，显得如此的意气风发，又如此的孤独而萧瑟。

    “混账，老夫帮你选！”老者怒声开口，一股超越李知宇千百倍的气势汹涌而起。在这气势下，道也要低头，天地也要臣服。比之前更加浓烈的灵气传来，化作了惊天的威压，甚至李知宇的身上已经有了一层虚无的火焰灼烧而起。

    李知宇却依旧没有理会，而是呆呆地看着这天地。目中露出了丝丝留恋之色，轻轻一叹间，手中灵力爆发，化作了一缕飘摇的白发。

    “我，削了发，断了情，了结苍生念意。我埋了枯骨，断了苍生，了断昔日情谊。既然天地之道各有其主，则我之道，便是无情道！”李知宇轻声喃喃，手中白发飘摇。

    老者听闻此话，立住了脚步，怔怔看着那个白发飘摇的身影。

    “你，削发断情，不受天地缘法；他以悲化雪，不舍天地情缘。奈何，奈何？”老者轻声说道，目中有着怅然之意。

    “我道，唤无情！”李知宇轻声说道。随着话语的传出，身后的一座座基台全部碎裂，化作了一片漆黑之色。七座基台环绕成了一个圆圈，如同死水。

    “你的道，不得天地之意加持，尤是死道无疑？此生，恐怕也止步于此了。”老者轻声叹息，看着那个白发飘摇的身影，目中有着可惜之色。

    储物袋中，七彩剑芒已经几乎惊天动地起来，甚至有着缕缕剑芒透出，化作一个朦胧的虚影。老者似有察觉，可是发现除了这七彩剑芒，并无他物，好像自己的错觉一般。

    “唉，你这一路艰辛，我又如何不知，尊者传承，怎能后继无人？当日尊者为护我周全，化一缕剑芒凝聚我身，今日便赠与你！”男子轻声笑着，手中法诀变化，一缕剑芒被直接抽出。天地间，有着七彩剑芒亮起。

    剑芒流转，美轮美奂，似乎凝聚了道的精华。老者神色凝重，这一缕剑芒让他感到了莫大的危机。

    剑芒慢慢的飘下，融在了那漆黑的基台之中，有着朦胧的七彩之芒亮起。虽然微弱，但也足够。天地间奔涌的灵气终于找到了渲泄口，向着七个漆黑的基台而去，逐渐消失不见。李知宇淡淡一笑，手轻轻挥下，七个基台融入了身躯。

    这一章是为后面几个境界写的铺垫，所以看着有许多无关的东西，但后面都会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