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红玫瑰与白玫瑰2
而我比他更加幸运一点,做了唐衡宁的儿子,就好像您有萧董事长那样伟大的父亲一样。” 洋洋洒洒一席话,高谈阔论,口若悬河,顷刻间,高下立见。 大家张罗着吃菜喝酒,大谈精彩,萧总又说:“这‘清风明月楼’历史也算是悠久。 听闻从前这里有一个歌女,弹得一曲好琵琶,这楼的名字便也是她谈的曲子。 我们不如也附庸风雅一番,请出这‘清风明月楼’的琵琶女,为我们演奏一曲,助助兴。” 林总说:“早该请了,于是,他双手一拍,之间前方的屏风被人挪开,顿时,豁然开朗。 只见一穿着古代罗裙的女子,手抱琵琶半遮面,在这古香古色的阁楼里,超凡脱俗,不染烟火,她的背后便是海城的无限风光。 阁楼屋檐之下,一盏红灯,与海面上无数海灯相呼应。 两岸高楼相对望,万家灯光竞相开,在这美丽的夜景里,这个宴席瞬间上了几个格调。 琵琶声响,意境也来了,弹的曲子,欢快明朗,时而如风潇洒,时而如水柔情。 不由都被这琵琶声给吸引,一扫刚刚的剑拔弩张,有种“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之感。 云澈的筷子落在了“破风鱼”的餐盘上,说:“看到这鲫鱼,我不由想到了鲫鱼多刺,然后又不经想到了人生三恨。 恨海棠无香,恨鲫鱼多刺,恨红楼未完,于是,我又想到了张爱玲。” 他的话又重新将大家的吸引力从琵琶声里拉扯出来。 他笑说:“想到这张爱玲,我便就不理解了,这胡兰成到底给张爱玲灌了什么迷魂药? 倒是能够让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对他爱得死去活来,最后竟然还被他抛弃了? 让这样一位女子为他写出‘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的话来?” 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到了韩亦辰的身上,我这才知道,这琵琶也不过是个让人放松警惕的烟雾弹,这场宴席的重头戏还未开始。 而我看韩亦辰已经整顿三军厮杀得即将精疲力竭了。 云澈也不知道有点醉意了,还是怎么回事儿? 他问韩亦辰说:“我没结过婚,更没离过婚,在座各位,结婚又离过婚的男人就只有韩董你了。 你看你这个过来人能不能为我解答一下,胡兰成是怎么想的?” 我颇有感觉云澈有点过分了,他不仅仅把韩亦辰比作了负心的胡兰成,也把我比作了爱得卑微的张爱玲。 可是在别人听来,这似乎又没得什么?因为他没有针对韩亦辰,他针对的是我们两个? 害得我都想知道韩亦辰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 想知道他对于张爱玲与胡兰成这对散伙夫妻的评价,以此了解他对于我们过去的婚姻是如何看待的? 韩亦辰可能吃了一些菜,听了一伙儿琵琶,神智也稍微恢复了一点。 他想想说:“这可能用张爱玲的一句名言来回答最大为恰当。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红玫瑰与白玫瑰,得不到的永远才是最美的。” 云澈听了笑说:“不愧是有过经验的人,果然将这种男人的心态摸索得明白。” 我早知这是个难题,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心中不由为韩亦辰捏了一把汗,不过,他倒是比我更加镇定。 “既然说到了张爱玲,那么,我也有个小问题想问问云公子,不知道云公子可看过张爱玲的《半生缘》?” 云澈说:“这个是自然。” “不知道看过之后有什么心得呢?” 云澈想想很是惋惜地说:“悲中之悲,叹有情人不能成为眷属,惜相爱之人天涯一方,哀半生后再相逢,却已经沧海桑田。” 韩亦辰说:“人生不大如此嘛?所谓的爱情只是人生的一个经历罢了,最终与自己守望一生的未必就是那个最爱的人。 就好像穿在脚上的鞋子,永远都是最合适的,而不是最漂亮的。 张爱玲不会后悔爱过胡兰成,而胡兰成也永远不会忘记,他爱过张爱玲。 不然他不会说出‘我待你,天上地下,无有得比较,若选择,不但于你是委屈,亦对不起小周’的话。 选则不选,不选则选,在我看来,胡兰成万千不好,却必定有一点好,不然张爱玲为什么会爱他呢?” 他说这话时瞧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他那一句“选则不选,不选则选”是什么意思? 他感叹说:“古往今来,才子佳人的故事,传流最为凶猛。 故此,后人谈起胡兰成,便只知他当年如何抛弃张爱玲,是怎么样的辜负结婚时‘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诺言。 却无人记得胡兰成也曾经是知名的才子,这样才能够吸引张爱玲,才能够让张爱玲对他仰慕与崇拜,从而生出无穷无尽地爱意来。 他们婚姻的不幸,是张爱玲的不幸,未必不是胡兰成的不幸。 即便他再多情也罢,即便他对女子如同对待花儿一样,处处生情又留情。 只要他不娶张爱玲,他变永远不是负心人,反倒是一个流连忘返于花群,放荡不羁的风流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