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队列训练
收藏，票！ 三日后，马佳率领陈捷、毕二遇、包二一干旗总开始在营外旷地进行“形名、营阵”训练，也就是队列训练和营阵。 “立正。” “稍息。” “向左转，齐步走，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保持队形！” 马佳以小铁锅做鼓，敲打节奏，口出号令，引导全哨行动。陈捷等旗总则以刀拍刀鞘回应，队长、伍长则小声约束规范新兵，务求做到整齐划一。 训练了两个时辰，马佳见众将士都很配合，粗显有制之兵的气象，便下令道：“停！向右－转，稍息。原地休息。” “嘿，啊哟。”上百名官兵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闲聊的闲聊，捶腿的捶腿。 马佳见状，笑道：“呵呵，兄弟们辛苦了，一开始是不习惯，慢慢就好了。” 包二盘着腿，坐直问道：“小佳，这么练是不是太虚套了？我晓得这法子肯定你是琢磨好了的，有道理在里面，但是我还是觉得咱们以前的法子好－－－－把大家拉到山里打打猎，啥集体凝聚力都有了。像这样练，太没意思，而且没对手练，进步太慢。” 马佳点点头，又严肃的说道：“刚才包旗总说的是有道理的，应该表扬，我也鼓励大伙这么做。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大伙在我们黑虎哨这个大家庭里，不但要能出力、还要能动脑。如果做到这些，就能使咱们少吃亏、多立功，队伍越来越大，大伙的官也越来越大。大伙说，好不好？” “好！”众人或是兴奋或是嬉笑着回应。 马佳满意地点点头，解释道：“但是，包总旗少考虑了一般化的问题。啥叫一般化的问题呢？就是我们现在是一百一十二人的大队伍了，以后还会更大，成千上万！这么多人，呼啦啦地都拉到林子里，好打猎吗？那叫搜山，老虎、野猪、熊瞎子，都要被吓跑了！大家想想，能天天都这么干吗？更不要说住在城里，有军营的规矩管着，不能随意出城了。” 看到不少人已经露出领悟的表情，马佳继续解释：“所以呀，我就选了这个容易cao办的，只要有块空地就行的法子。这也不是我自个想出来的，这是几千年来有名将帅通用的法子。平常咱们不会做某个事情，不都会找师傅带，学着做吗？练兵，也是这样。至于打拍子的口号，倒是我自创，你们要觉得一二一不好懂，可以当成左右左，一、二、三、四每次都是左脚落地。” 说到这，马佳顿了顿，环视一圈，着重强调道：“我做这些，就是为了让每一个人都记住，我们是一个整体，是一个人！齐勇若一，共同进退，同生共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明白了没有？” “明白！”陈捷等人率先大声回应道。 “好！”马佳赞许道，然后坏笑道：“现在，离午饭还有半个时辰，就不做队列训练了。咱们玩点轻松的，拔河！每队为一边比赛，赢了的，午饭吃大rou，输了的，喝汤，各旗总看好了，保证公平合理。每个队长听着，要注意团队精神哟，开始！” “噢。。。。。。”被队列训练折磨得有些麻木的官兵都提起了兴子，七手八脚地画好边界线，拿出拔河绳，说笑着玩了起来。 “一二三，黑哟呵。” “一二三，拔过来。” “一二三，抢rou吃。” 随着一声声号子，各个十二人队很快有了齐心协力的样子，马佳见状，笑着对毕二遇道：“呵呵，效果不错，看来有点赏头，搞些竞争，对大伙理解‘齐勇若一，斗众如斗寡’很有帮助，寓教于乐。” 毕二遇瘦削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点头道：“确实不错，还是你鬼点子多，我就往往只注意严厉治军了。不过，戚少保说过，通过练兵达到的效果中，奖赏得当，占二十分之二；惩罚得当，占二十分之二。所以，你还是要注意一下禁令约束，让将士有所畏惧，不敢冒犯。” 马佳欣然接受：“毕二哥说的是，我是因为年纪小，威望积累得不够，所以在开始的时候宽松些，以免惹出麻烦，以后会注意的。” 毕二遇颔首道：“你能听进去就好，练出一支铁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也不要因为我的话变得急躁。” 马佳呵呵一笑，竖起右手道：“好兄弟，同富贵！” 毕二遇哈哈一笑，重重地拍上，大笑道：“好，博功名，骑烈马，玩名姬！” “你呀，总忘不了醇酒美人。” “哈哈，男儿一世，就当快意人生！” 随着“啪！”的一声响，两个当世龙虎，开始了一生的恩怨纠葛。 午后，马佳命令所有人甲械全装，开始进行队列的变化训练。 “向前走，一二一，注意队列。”马佳喝道。 “停！”马佳叫道，随后插入队伍中,一个一个队长指明道：“怎么搞的？穿了盔甲、拿了兵器就不会走路了？保持间距也不行了？要还是这样，晚上就不准吃饭！” 马佳对队形的要求是严格按照戚继光兵法里来的：一队十二人，初次列队时是一字横阵，除队长和伙夫外，其余十人按数排列，奇偶分开。一伍在左连，兵五名，一、三、五、七、九便是。二伍在右连，兵五名，二、四、六、八、十便是。一队两伍分别好后，左转九十度，一伍人右跨一脚，二伍左跨一脚，形成两列纵队。队长在两列的中前方，领头前进，正面宽度规定为一步，即五尺，大致满足三个人间距一拳的排列，正好符合队长、二伍的队形，便于队长进退。 单队双行（列）排好后，一旗三队攒为一簇，正面宽一丈五尺，作为一路军的基本行军队列的宽度。也就是说，二旗、三旗、二哨都跟随其后，除非另开一路军。对北方原野来说，一丈五尺的路宽要求并不过分，所以这也是戚继光考虑的精细之处。 “形则成阵，止则成营。”这是华夏的千古兵训。说通俗点，就是行军队列即是战斗队列。一切都是为了实战，一切都是追求速度，一切都是时刻准备与敌人战斗！（1） 行军队列，一队的宽度定为五尺，而长度就随训练程度而定。最好是三步长，也就是一丈五尺，正好适合与敌搏杀的要求。但是，与敌搏杀时要求什伍俱前，拉近前后间距以更好发挥团体力量，若是用在行军上就显得挤了点。所以，马佳开始是要求前后两人间距不要超过五尺，超过者挨军棍。 “前方发现敌人，摆开战斗队形！”马佳大声命令道。 “笃笃笃笃。”顿时，几百只靴子密集地跺地，扬起一大片灰尘。马佳暗数呼吸，等到全哨列队已毕，便走到列好的横阵前，大声说道：“十五息，整整十五息，大伙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敌人的骑兵可以从一百五十丈外跑到你眼前来打你。意味着，敌人可以朝你射上十箭。意味着，你们这些人，命都丢了！” “不要以为我在说笑，沙场是无情的，谁慢一点，就会死！我马佳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为了大伙好，大伙一定要记住，一寸长一寸强，一线快一线生，这是用血换来的经验！” 说道最后，马佳几乎是吼出来的，他顿了顿，高声命令道：“现在，分开训练，每旗由旗总指挥，练习展开战斗队形。要求，第一，要快，一息而定最好，超过两息为不合格。第二，要准，一队展开，正面宽一丈，一旗宽三丈，多了少了一尺都算不合格。开始！” “嘣，嘣，嘣。”陈捷等旗总敲着刀鞘指挥手下练习队列，马佳则挺胸标立，以身作则地监督全哨练习。 马佳伫立在阵前，看着一丝不苟进行训练的官兵，渐渐生出一股号令千军万马的豪情，未几，他不禁大声嘶吼道：“对，就这样。每个队长、伍长要记住！‘直而为二，方而为九’，行军队列，转换战斗队形！快，拼命地快，抢在敌人前布好阵，抢在敌人前射箭放铳，抢在敌人前刀砍枪刺，十一个打一个，五个打一个，三个打一个，一起打死他！” 马佳欣喜地观赏着自己铸造的“宝剑”，心想：六个月，只要给我六个月，我就可以训练出一支能和建夷一比一交换的铁军！这一切还多亏了自己在后世的信息积累，比如快速反应、比如三先（先敌到达、先敌展开、先敌发起攻击），这些知识和戚继光的兵书互相印证起来，竟让人有水乳－交融、豁然开朗的感觉。嗯，过几天可以考虑把*的四组一队、一点两面拿来结合一下。 （1）这里是本小说第一次用最白话、最精确的数据把中国古代的兵法解释给大家，不会再有人说看不懂吧？前面已经说了很多，没看懂的可以再回去体味体味，四年多前我写的尚未完本的《汉末枭龙》资料更丰富。这里面的警句我就不再详写出处，反正不出茅元仪《武备志》、戚继光文集、俞大猷文集、武经七书之类，有些阵型和数据是在图中画出和标明的，只有txt版的网友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