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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天道不可违,天子就可违?

    出宫的路上辛斌拉住太傅道:“你说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也想知道,也不知哪两个小崽子怎么样了?”太傅停下脚步,指了指酒楼里。

    两人坐在包厢里,白衫想起自家的烨儿,眼里满是惆怅。他们不是说粮食被劫,城门坚固吗?那烨儿可如何能破的了永宁的局?她那小身板,不知是否能承受。

    “哎,你一说我就想起可易了。可怜我女啊!她要是没了,我怎与列祖列宗交代。”辛斌也跟着愁了。

    都是自家的宝贝疙瘩,谁愿意他们受到伤害。可对于宫冉歌来说,普天之下所有的人民都是她的宝贝疙瘩。谁也不能伤他们丝毫,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宫冉歌坐在御书房里,望着满堆的奏折,有些汗颜了。

    翻看一本奏折,署名又是李亮。内容大致是:永宁县出现了两个可疑人,她们虽然穿着粗布大衣谈吐却不凡。进城后先后出没在村民吃人的地方,若是我皇派来的那臣就谢我皇关心,臣定保卫最后一片领地。

    宫冉歌将奏折合着遮住那最后一行“望我皇明鉴”嘴角轻勾。原来,还是有人让我省心的。白烨,你可以好好努力。让朕看出你到底是朽木还是璞玉,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才是。

    而辛可易坐在客栈里,望着旁边的好友有些汗颜道:“大姐,你在干嘛。咱们的银子可不多,再说有银子也不一定好使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你爱财如命,现在我们银子还多。再说你不能不让我吃饭吧!”白烨数着银子,将一部分塞进自己的荷包里。

    打着哈欠鄙视的看了一眼辛可易笑道,闭着眼睛睡了过去。哎,永宁县哪里宁了?这里的官兵跋扈到一种地步,虽然山高皇帝远。

    也知道没有民权,但好歹面子上也得过去吧?这么生生伤民上面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也是,官官相护统治者怎么可能会知道。就算是知道了她又能有什么办法?等这些狗官搜刮完财再来治灾吗?

    自己不来了?这么说宫冉歌还算是有点本事。

    最起码不会被那些朝臣所蒙蔽,心明了什么都好说,万一受不住蛊惑了。那苦的不是这老百姓是谁?!这里的县长好像是什么叫李亮?也不知道人怎么样?至今都没有见到人影。难不成被绑架了?也不对啊!

    要是这样推算的话,粮食被劫是谁告诉皇帝的?难不成是想诱敌深处,然后再杀了示威?那自己岂不就危险了吗?那太不值了吧!我还有我家的小千若呢!这不就成了生不同时,死了也不同xue了吗?呜呜。

    不行,就算不是为了小千若也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坐以待毙可不是我白烨的风格,一定要想到办法。哼,这点小喽啰怎么会在手下呢!不是还有身边这位武状元吗?处境还不算太差。

    没问题的白烨,你可以的。来到这个地方有些日子,除了去过几个地方还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不行,得好好理清一下线索。首先人为什么吃人?是因为超乎寻常的饥饿吗?

    那他们为什么会产生饥饿?没有饭吃吗?不太可能吧,自己种植怎么可能连自己都吃不饱?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好,就算撇开这一条不言,那就来说生理吧。

    人能在不吃饭不喝水的情况下活七天,只喝水的情况活多久?

    我想,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个人要活的意志力。想想那些战国时代的大将军和士兵来着,反正他们是在不吃不喝就能活比较长的时间,就连书里记载着的几千多年前的人们也曾经绝食到二十一天之久。

    反而是一些不想活的人,十几天不到就早早结束生命。

    所以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人能活多久,很大一部取决于人要活的愿望能又多强烈,这个起决定因素。谁不愿意活下去,越是到了挑战人性的时候就越会对人性产生失望。

    人和动物还是有本质的区别吧,算了。越想就越是生气,麦田里的麦子都秃秃的。难道是县长私自收割了,然后引起百姓的恐慌意图谋反?

    假设县长强制性收割了百姓的粮食,放进粮仓内。然后又刻意的抬高市场价格,然后百姓就吃不上饭。久而久之就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可是就这样推断还是有很多的漏洞。

    首先那么多的粮食,怎么可能说收割就收割。其次,难道百姓就不会偷藏吗?在绝大多数的时候,人都会或多或少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么说来的话,推断就是不成立的。但是绝对与他们脱不了太大的关系,还得去看看案发现场。

    那可是生命啊!都是父母生的,说没了就没了?

    笑话,要是让我知道最后是为满足某些人的私欲。呵呵~我白烨第一个不答应。这些独裁者们,视百姓生命若草菅。他们却忘了,他们也不过也是其中的一员。

    只不过运气好了些,投了个好胎。哎~虽然这是历史环节中必须经历的一环,但是看到真实的情况还是让人心生怜悯。一个民族的成长到底是由多少个鲜血组成,那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你是否也早已看透了?

    “烨儿,你说一个人饿到什么地步才能食其儿女,食其父母?想想他们,我都害怕。”辛可易翻了身道。

    望着好友迷茫的眼神,白烨叹了一口气。躺在她的身边,看着房顶道:“既然我们控制不了别人去做残忍的事,那就控制自己。况且,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解决这件事情吗?”

    “他们都控制不住自己。”辛可易望着她道。

    她懂得总是比我要多,明明是同龄人心境为何却又如此大的差别?白烨,还好我前进的道路上有你。我也会控制好我自己,不想做别人伤心的事情。

    一个人成长就像是小孩走路一样,从不会到会,从被别人嘲笑到成功,从成功跨越到成长。或许我现在还停留在学习走路的这一环呢,所以要努力才是啊!

    “恩,自控能力差。所以有时候人和禽兽的区别就在于此吧,你说呢?”白烨脑袋压着手,冷眼笑道。

    是啊,辛可易心底里的那个声音是赞同她的。嘴上却还想狡辩着什么:“或许是因为欲望冲昏头脑了吧。”

    “禽兽也有欲望,抢夺食物,抢夺伴侣。其实人有时候,真的还不如那些禽兽。”白烨侧过身直视好友道。

    ……有时候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真的辩无可辩了。辛可易倔强的认为,人性中还是有很多美好。

    心里努力逃避人性中的瑕疵,事情不是还没有弄清楚不能随便下结论。或许,真相比想象中要简单的多:“烨儿,我们不是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吗?还是不要过早的定下了。”

    “好,明天我们就装作难民混进去。说不定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今天先休息休息。”白烨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道不要让我猜中。

    李府里端坐在书房里的县长,望着桌子上一封封警告信。眉头紧皱着,难道这里真的是没救了吗?那些一个又一个的人,就任由他们自相残杀吗?实在是做不到置之不理,却偏想不到办法来解决此事。

    老天爷每年的祭品我有少给你吗?为何还要对我们如此?对那些无辜的百姓如此?那些有能力解决却冷眼看着的人,你们怎么就能忍心?我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这不是刻意的坚持,只是执拗的认为还有救。

    皇上,你看了我的奏折了吗?那两个客栈的人是不是您派来的?您还是信我的话了对不对?我就知道。

    知道您不会放弃您的子民,我也不会的。有一回去刺史府上,看到自家的管家和亦王府的小厮说什么?依稀听到“目前就先按兵不动。”

    “不要接触的过于频繁,免得引起怀疑。”只是,单纯的想提醒皇上小心。

    管家虽然跟平常一样恭谦礼让的对待任何一个人,但是心里对她再也信任不起来了。有些裂缝一旦开了,就再也缝合不起来。

    “大人,差不多该到用晚饭的时间了。”管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边,恭敬的说。

    李亮慢慢从桌前起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景物,感慨道:“子敬啊,叶子若落在树坑外就犹如粪土。”

    “您说极是,那风就若是命运般。不是叶子所能控制的了,所以粪土与否也是一种命。”林子敬望着那大槐树道,风儿吹过他耳边的发丝。

    却吹也吹不动她,就是不知她虽说的命运那般东西怎么就控制不了。

    窗口的人,望着被风吹落的叶子飘落在地上唇齿轻启:“天道不可违,天道却不是纵恶者。子敬你说呢?”

    身后的林子敬,低着头道:“大人说的对。”

    “你去吧,我过会就会过去。”李亮头也不回的望着那可大槐树道。

    天道不可违,天子又怎可违?子敬啊,你怎可明知对错却还依旧朝着那个错的方向前进?还找什么借口说是命呢?人之念者顺从心,你是不是也是顺着自己的心向前走着?

    罢了,罢了,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