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闾山法 灵符通神
名字,到底是什么?这个其实是一个非常深入的哲学问题。涉及到一个自我认识的问题。每当问一个人,你是谁的时候,他们下意识的就会回答出我是XXX(名字),可也有人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那么如果去掉了这个代号你又是谁呢?而谁这个词问的是否只是针对名字的特殊问法呢?好吧,我迷糊了。必须承认,我不懂哲学。更不知道什么是哲学。哲学家唯一回答不了的问题就是什么是哲学吧。不过我听到过一种说法对哲学的诠释非常之好,在这里送给大家。哲学,是一个怀着乡愁的游子,寻找到的回家的路……而古之先哲道祖老子对名字的问题显得更为大智若愚。“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或许,这才是名字的真正意义吧。故事,继续着。故事里的宁明山似乎更为透彻的理解老子的这些话,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只是叫做宁明山,既然叫做宁明山,那么你们就应该叫我宁明山,这样无因无果,最为清净自在,而什么大仙小怪师傅徒弟先生小姐的,一言既出,因果相连。既然会沾染因果,那就最好别拘泥那些虚礼。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若非不是发自内心的尊重,那么叫什么好听的反而成了虚伪至极的表现了。 咱们上回说到叶天平一句“宁明山”叫的那个老人十分受用,于是乎放出了话,谁出了什么事赶紧说,快说快办。王哥的父母听了这话哪里还敢耽搁赶忙把王哥搀扶过来,脱了鞋袜,那只如墨染一般的左脚就这样摆在了宁明山的面前。这宁明山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嘬了嘬牙花子,“这个年代,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东西呢?奇了怪了……”没等宁明山说完,王哥的脸色突然一变,接着,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紧紧地咬着牙,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显然,在这个时候,王哥又犯病了。叶天平此刻也慌了手脚“老……宁明山,劳烦先救救他”“一秃噜嘴,是不差点又叫出什么沾因果的话啊?老,老,老什么老?没事没事,死不了。”说着,宁明山从身前的抽屉里掏出一张红纸,上面用墨水勾画了些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嘴里念念叨叨好像骂街似的把这张红纸贴到了王哥的脚上。“啊!”王哥大叫一声,但是脸上的表情却逐渐趋于平静。据他后来自己说,他的脚当时正又疼又痒,忍无可忍时,随着这张红纸贴在了脚上,他顿时觉得一股guntangguntang的感觉袭来,就好像把脚深入油锅一般,随即便逐渐降温,等到彻底凉下来之后,那痛痒之感,也便随之消失了。王哥的父母见这宁明山举手投足间就止住了王哥的痛苦,仿佛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连声感谢,并请求宁明山救救他们的儿子。而宁明山却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可先别忙,刚才那一下我只是证明一下我的推断,现在看来,果然是阴气怨念入体,我是救不好的。而且……” 王哥的父母听到“救不好”这三个字,顿时声泪俱下,哭哭啼啼的苦苦哀求,就差没跪在地上磕头了。叶天平也正想插话,却不想宁明山的更年期综合征又范了,“闭嘴!告诉你们先别忙先别忙,不能听我说完了!”“还有你,是不是也想插话,有时候挺有悟性的有时候怎么这么虎?”后半句是对叶天平说的,把叶天平噎的愣是是半晌没有组织好语言回应……宁明山看叶天平这幅德行,“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转过身来大模大样的跟王哥的父母吼道:“我说我救不好他,没说救不了他的命!懂不?”听了宁明山的话,王哥的父母立时便止住了哭声,一脸不解的看着宁明山。宁明山一脸不屑的解释道:“他这是阴怨入体,也不倒了几辈子的霉,理论上这个时代不可能出现的东西愣是让他碰上了,阴气和怨念已经腐蚀了他的脚,所以说想恢复成原来那样根本没可能,明白么?本来你们要是早两天送来可能会简单一些,但是咱们的缘分没到,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再加上你们这两天又找了一帮所说的大仙儿吧?他们确实得了道行,年头儿也够长了,平常的小鬼小怪他们得心应手,大流氓子还收拾不了小地痞无赖么。但是碰到这个事儿,他们就处理不了了,只要不成正果,他们就算修出大天来身上带的也是阴气,就算纯正到人畜无害,也是阴气,明白不?这野小子本身就是阴怨入体,这两天再接触这么多大阴的仙儿,那不是火上浇油么?刚才我用符激出阳气对抗了一下那阴怨之气,虽然暂时控制住了疼痛,但我也看出了阴怨入体已深,不能完全拔除了……”哦?所谓的大仙儿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之前貌似还听过有的大仙说南蛮子的道法不行呢?还有,原来那个红纸上乱画的是符?以前看电视电影里那些牛逼哄哄的道长不都是黄纸红字么,叶天平正在胡思乱想,突然被宁明山打断了“嘿!琢磨什么呢!听懂我说什么了么?”“额……听懂了”叶天平含糊的回答。“听懂个屁!”宁明山蹦了叶天平一句,接着对王哥的父母说:“要说现在,我应该还有办法救他一命,只是,这法子,可是费钱啊……” 王哥的父母听到这里,连忙接话说“没事没事,只要能治好我孩子,要多少钱我都给您……”“给我干个屁!”王哥父母的话一出口,宁明山毫无预兆的又发起火来“这他么是你们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给我钱我帮你们养活啊?”叶天平插嘴道:“那您说费钱是……?”“你给我闭嘴!这么不乐意听你的声呢?”叶天平彻底被噎的无语了,“真他大爷的更年期啊……刚才还一口一个‘就你懂事’,现在还连声都不乐意听了……得得得,不乐意听我就不吱声得了……”想到这叶天平闭口不言,一脸无奈的望着宁明山。宁明山冷哼一声,转身对着王哥说“这个事情先且不提,我不用问你到底造了什么孽,就知道你一定没好作。虽然我不是精通卜术,但是以理推之,纵使那坟冢之中又再大的阴气和怨念,也不可能破墓而出。一定是你先做了什么不敬鬼神之事,天理昭彰,一因一果,才会报在你的身上,现在你可知错?”王哥被这只脚折磨了这许多天,哪里还有当日的豪气,他有气无力的说:“我……我知错了……我当时就应该听天平他们的话,不那么放肆就对了,以后,一定……一定改,尊敬……一切。” “恩”宁明山摸了摸自己的短须,“好吧,我们总算有缘,再加上这个臭小子今天也确实让我觉得有点意思”边说着边用下巴指了指叶天平“那我就告诉你们一个救他的办法吧,现在他的这只脚,任什么法术符咒巫医野药都治不了,只能控制,一点点的祛除。你们去打造几个……嗯,先打造五个吧,五个能套在他脚脖子上的银制镯子,一定要银制的,从现在开始带在他的脚腕上,过一阵子,这个镯子就会变黑,黑了你们就马上换一个新的,把已经变黑的放在……算了,人奶现在太不好弄了,就放在牛奶里好了。放在牛奶里银镯上的黑色会渐渐退掉,就可以重复利用,不过也用不了几次,五个镯子都不行了就再打几个。这样就可以了,他的痛痒以后不会再犯,阴怨之气也会渐渐减少的,去吧。”王哥的家人听了这话,如释重负,连连称谢,接着问道:“这就可以了么?那刚才您说的钱?”“你们家是开金店的啊?打那么多银镯子不要钱那?现在的时代不行了,许多更好的天材地宝找不见了,只能用银对付对付了……”感情是这么个费钱啊,那也没啥不可接受的,王哥的父亲想了想,又问“那……更好的天什么宝是指什么,要不我们找找试试?”“你找个屁!乌鲁木齐高山大岗上,那些金光闪闪头上长角的龙蛇,一口气能把好几米远的野鸡喷下来,你要是能耐把它的角锯下来,那是最好的吸毒石!”“这……好吧,那就多谢您了”王哥的父亲说着递上了一个装着钱的信封。钱嘛,到底是好东西,人人都是见钱眼开,就算不见钱眼开,见到钱,总也得有个反应,这宁明山也不例外,那是个赤裸裸的见钱犯病。他看见王哥父亲送来的那个信封,无周期性的更年期又开始了“滚!孩子是你们的,给我钱干个屁!再不走我可撵人了啊……”王哥的父母只得无奈的驾着王哥,一口一个谢谢的离开了宁明山的家。 许多年之后,叶天平还真就见到了这个王哥,相见之后,王哥苦笑着挽起自己的裤腿,那只左脚仍然比右脚要小一圈,但是颜色却暗淡了很多,已经没有那么黑了,脚腕上还带着一只半黑半亮的银脚镯,手上,还带着一串佛珠,语气中沧桑百倍,却再没了当初的跋扈……而此时此刻,叶天平似乎还有什么话说,可是他刚要张口,就听宁明山吼道:“你还在这干啥,还想在我这蹭饭啊?快滚!”叶天平连忙说道:“宁明山……我只是还有点不明白……”“滚……”就在这一声拉着长声的滚字中,叶天平出了宁明山的家门,但是他并没有离开,就坐在楼门洞前的马路牙子上,低头思考着什么。
这个宁明山的行事作风让叶天平始终无法和“高人”这个词联系起来,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中似乎就是隐藏着那么一种独有的风范。这是道么?他用的方法很显然是道家的方法,不过貌似自己印象中的道家高人并不是这种感觉的。还有他说起的家仙事情,以及后面处理这个问题的符咒和办法……总之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是叶天平想不通的。不知道他想了多久,突然听到身后的门洞里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你这个臭小子咋还在这,都快俩小时了,不在我这蹭顿饭你还不走了是咋的?”叶天平回头一看,正是那宁明山背着个破布包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叶天平怯生生的说:“不,不是,只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想不明白,就坐在这里琢磨琢磨,还想着如果能碰到您而您又不生气的话,就问问您。”“哈哈哈哈哈”宁明山不由得放声大笑,笑的是那么的爽朗,接着对叶天平说道:“好吧,没想到你这臭小子还真有股子劲儿,看这份上我就多浪费点我这数钱的吐沫,回答你几个问题吧”叶天平一听这话喜不自胜,忙问道:“那……那第一个问题,您刚才用的那红纸,不不不,是符,是怎么回事啊?”宁明山听到叶天平这么问,突然的挺胸抬头,那小身板站的跟一个惊叹号,用自豪的语气答道:“那符,是闾山派的符法!闾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