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梦想

    次日一早，卓青羽就独自下山了，来到莫家外。

    让卓青羽没想到的是，莫尘已经在门外等着自己了，莫尘靠在旁边的马车上，还有一个莫家仆人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

    “尘大哥！”

    卓青羽叫了一声，莫尘才看到卓青羽，笑了笑，说道：“青羽你来得真早，上车吧。”

    二人上车后，仆人立刻驾起马车，朝凌云宗驶去。

    卓青羽在上车后，一直有些紧张，但是这种紧张，并非是即将去到凌云宗的紧张，而是和莫尘独处的紧张。

    或许是因为莫尘尊贵的身份，也或许是因为卓青羽比较自卑，毕竟莫尘抛开凌云宗宗主弟子的身份不谈，也是莫家少主，而卓青羽只是莫家下人，从小的身份使然，自卑是必然的。

    莫尘一眼就看穿了卓青羽的心思，面色柔和的笑道：“卓师弟，从今日起，你我便是同门师兄弟了，以前的身份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卓青羽一直觉得莫尘的笑容似乎有魔力，每次看到，都能让自己的心境变得平静，紧张的情绪也慢慢得到了舒缓。

    “司徒长老因为要事提前回凌云宗了，所以我们自己回去，大概一日半时间就能到宗门。”莫尘说道。

    说着，莫尘从包袱里拿出一些点心递给卓青羽说道：“这么早，还没吃饭吧，吃点点心吧。”

    卓青羽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谢谢尘大哥，我吃了的，不饿。”

    话一说完，卓青羽的独自不争气的咕噜一声，莫尘笑着将点心塞到卓青羽手中，说道：“说好了以后得叫我师兄，你再这般，我可要生气了。”

    看着手中那精美的糕点，卓青羽心中感触良多，从小到大，除了卓封二狗猴子和卓轻语，从来没有哪个外人对自己这般的好。

    “是，尘大。。。师兄。。。”卓青羽感动得差点留下了眼泪，为了不让莫尘看到，卓青羽默默低下头吃着点心。

    看了卓青羽一眼，莫尘站起来，掀开了车厢的布帘，抬头望着天际。

    除了马掌上的铁蹄与冰封的土地齐整的碰撞声，和那凛冽寒风刮过的呼啸，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这一份宁静给人一种安详的感觉，没人愿意去打破。

    卓青羽放下点心，走到莫尘旁边，看了莫尘一眼，只见莫尘望着远处的天际整整发神，嘴角挂着一抹笑容，似乎在憧憬着什么。

    忽然莫尘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若是每天都能像此时一样享受宁静，该有多好啊！”

    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岁的少年，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仿佛像是历经了万世的沧桑一般，他的话，对于年幼的卓青羽来说，如同迷一般，听不懂，想不明，猜不透。

    “卓师弟，你有梦想吗？”莫尘望着天际忽然说道，如同雕像一般。

    卓青羽愣了一下，茫然的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又摇了摇头。

    只见莫尘抬起手指向远方，那深邃被云雾缭绕地方，眼中充满着渴望，说道：“我的梦想，就是站在这片大陆顶端，成为最强的那个人，让天下人都知道莫尘这个名字。”

    听到这话，卓青羽也顺着莫尘的手看向远方，看着那虚无的天际，良久，说道：“那师兄为什么想要成为最强的人呢？”

    莫尘转头看向了卓青羽，认真的说道：“因为我要保护我爱的人，保护对我重要的人，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卓青羽内心一震，想起了那一夜卓封说的话，那句让自己一定要牢记在心中话，修武不是为了恃强凌弱，而是保护对自己重要的人。

    或许真正的强者并不是修为的强大，而是要拥有一颗强者的心，卓青羽似乎明白了，明白了自己该为了什么而奋斗，明白了自己该走的路。

    卓青羽抬起头和莫尘对视着，认真的说道：“我的梦想就是变强，然后击败尘大哥所有的敌人，陪着尘大哥走向巅峰。”

    同时卓青羽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来，只能在心中默念，因为尘大哥对我来讲，也是重要的人，是我舍弃性命也要保护的人。

    莫尘怔住了，莫尘万万没想到卓青羽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莫尘感觉得到卓青羽的话是发自肺腑，也能感受到卓青羽那纯粹的情感。

    莫尘深有感触，不管是在凌云宗，亦或是莫家，莫尘见到最多的都是虚情假意，利益至上，很少见到卓青羽这样，对自己那种没有杂质的情感。

    被这浓重的氛围所影响，莫尘内心也激动不已，伸出手按在卓青羽肩膀上，说道：“好！那青羽你弟弟你可要快点变强，我们兄弟一起打天下，一起走向巅峰。”

    “一言为定！”卓青羽举起了手掌。

    “一言为定！”

    莫尘也举起了手掌，重重击掌在了一起，这是二人的誓言，也是二人的羁绊。

    一阵凛冽的寒风刮过，天上忽然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卓青羽面色带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虽然已是白耀五品的修为，但是依然顶不住这来自大陆北方的寒冷。

    莫尘看到，解下了自己的貂毛大麾，披在了莫尘身上，又系好了绑带，拍掉卓青羽头上的雪花，莫尘笑道：“这下不冷了吧？”

    卓青羽裹紧了大麾，重重的点了点头，感受着大麾里余留的温热，温暖了身子，更温暖了那颗幼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