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背叛真相
剑招需要快狠准，但是江湖中人，不论做事还是做人，也是需要快准狠的。 李啸天见事已至此，再也没有挽回余地，脸色又一变，仿佛拨云见日，转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如钟，直震得人耳朵隐隐作痛。 洛川暗暗一惊，暗忖着，这李啸天的内功，恐怕比那金大明不知高出几许。 “我杀了你的得力属下，你本应愤怒，我又即将跟你作生死之斗，你本应感到压力，而你却笑得这样欢，为什么？” 李啸天道：“金大明的死，确实让我感到可惜，他跟随我多年，替火神派做了很多事，但是如今，他死在你手中，虽然可惜，却死得其所，何况，我即将为他报仇雪恨，他也就没什么遗憾可言了。” 顿了一下，他又道：“至于我为何发笑，哈哈，我笑你太过年轻，太过轻狂了。” “哦？” “如果你觉得能杀死金大明，就能杀得了我，那你却是大错特错了。”李啸天大声道。 洛川并没有去反驳，因为他知道他没有夸大其说。 任何一个能坐上一派掌门地位的人，绝不会是一般的高手。 但是洛川只是微笑着，并没有因为将要生死决斗，而感到丝毫的紧张和不安。 人在江湖，往往身不由己。 人，大多时候，也是知不可为而为之。何况现在做结论，还为之过早。 “在动手之前，李某想问你几句话。”李啸天问道。 “你说。” “你是什么人？” 这句话问的有点出乎洛川的意外，但是在李啸天看来，却是十分合情合理。 洛川沉思一下，却发现他连自己都未必清楚，自己是谁。 他不由心里反问自己：“我是谁？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就连我的名字，都是风岚给我起的，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我以前是奴隶，现在……” “是的，我现在是一名无情的杀手。” 洛川看着李啸天回道：“我是一名杀手。” 李啸天听罢，不由一愣，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惊讶。 “原来你是杀手。好，好呀……” 杀手是不会轻而易举地出现的，杀手也不会做一些无必要的争斗。 他不认识洛川，自知没有做过对不起洛川的事。 这让他突然觉得摸清了洛川的一些底细，所以才忍不住发笑。 这笑声，有惊喜，也有意外。 只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个可笑的事来，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想******杀他。 他当然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来杀他。 他自知在成名之路上，得罪过许多的人，甚至杀了许多人，该死或者不该死的，有罪的或者无辜的人。 这不能简单地说他残忍无情，江湖原本就是残酷无情的。每个与他一样，取得这样地位和成就的人，双手都是沾满血腥的，双脚都是踩满白骨的。 但是以他现在的地位和武功，他自知是绝无人敢来挑衅于他的，因为那只是自寻死路。 然而现在，这个瘦长而狂妄的少年却说自己是杀手，来杀他的杀手。 他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好奇。 “是谁要你来杀我？” 李啸天刚问完这句话，就觉得多余了，因为他知道杀手有杀手的原则，杀手原则很多，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永远不会透露雇主的信息。 他以为洛川是某个与他有仇的人派来的杀手，所以还未等洛川回答，他就断定洛川绝对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但是洛川却道：“我师傅。” 洛川想了想，顿了顿，又补充道：“确切来说，是我师傅让我来调查几件事的真相，并没要求我杀你，但是，自从武当山下来后，我不得不杀你了，因为我不在这里杀你，将来你们自会联合起来杀我。” 李啸天又问道：“你师父是谁？” 这个武功高绝的少年的师傅会是谁？这个问题，李啸天当然更加关切，甚至比起洛川的来历更令他感兴趣。 就在他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他脑海里也闪过很多当世高手的名字，但是他却无法想出有哪位高手竟然收了这样的徒弟，更想不出，有哪位高手要杀他。 他虽然问的不缓不急，但是他内心却是迫切想知道的。 “我师傅是逍遥子。”洛川并不想隐瞒他，因为他知道李啸天绝对认识逍遥子。 果然李啸天听完这个名字后，瞳孔顿时睁得很大。 他震惊，并不是因为逍遥子是当世的绝顶杀手，也不是因为逍遥子死而复活，而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一件深藏心底的事。 那就是十几年前那段有关托孤之事，那段关系着武林六大高手，无数人生死的事，恐怕将要随着这个死而复活的男人，掀起血雨腥风了。 李啸天足足愣了三秒钟，才长叹一声，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洛川以为他没有想到的是五年前师傅被火神派高手伏击死而复活的事，而他此行的目的，也是为此而来。 于是冷哼一声道：“你当然没有想到，当年你们火神派做事不光明磊落，暗中陷害我师傅，如今，我来为我师傅报仇，当然也是天经地义。” 李啸天笑道：“当然当然，徒弟为师傅报仇，再天经地义不过了，只不过——。” 李啸天话突然一顿，又细细端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少年，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某种答案。 但是显然，他没能如愿，眼光又暗淡了下去。 他知道，那些过往事，逍遥子并没有告诉他。 但是洛川却越发好奇，道：“不过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火神派为什么会有高手在那里伏击逍遥子？” “因为武当派的人提前知道我师傅的行踪和目的，给你们通风报信。” “那我再问你，为什么武当派的人又知道你师傅的行踪和目的？” “是暗河头目背叛了师傅，是暗河背叛了师傅。” “那我再问你，为什么暗河出卖了你师傅？要知道，你师傅在暗河中，武功无人能比，这样的一个人，暗河为什么随便舍弃掉？又怎么轻易与之为敌？” 洛川并没有向逍遥子问过这个问题。然而，他也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对他而言，师傅与暗河的恩怨，不管谁对谁错，与他又有何关？ 李啸天看见洛川答不上来，哈哈一笑，“看来，逍遥子一直没有告诉你事实真相！” “真相？”洛川心头一震，却越听越迷糊，但是越迷糊的事情，人越是想弄清楚，洛川也不例外。 所以他紧问道：“什么才是真相？” 他问完这句话后，又突然转念一想，笑道：“哼，恐怕是你为了欺骗我，才编出的鬼话吧？” 李啸天正言道：“我何必欺骗你一个后生晚辈。” “那你说清楚，什么才是事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