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是的，我现在的身份是费知府的总管，那天道士做法事时，我就站在费知府身后的人群中，你不认识我，而且你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道士身上，所以根本不会留意我的。”柯九杀淡淡道。 “你看到我杀死道士时，心里肯定很是欢喜，因为最后一个魔头、你的结拜兄弟死了，你的心愿也就了了。”方寒讥讽道。 “没错。我当时的确是那么想的，不过毕竟兄弟一场，看到他惨死的一瞬间，心中还是有些感慨和失落的。”柯九杀道。 “只可惜，我没能杀得了你这最后一个魔头、魔头之首。”方寒一脸遗憾。 “没错，你连我的住处和身份都没有弄清楚，当然无从杀我。”柯九杀有些自鸣得意。 “后来我去定澜山找你，发现你居然还呆在那个山洞内，当你从山洞内出来时，我便暗中跟踪你，可是你的轻功太高，我追丢了。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在定澜山那个山洞内出现过。我也就失去了你的线索，再也找不到你。”方寒一脸愧疚。 “哼，你以为凭借你那幻忍术就能跟踪我而不被我发现，真是可笑。”柯九杀道，“我可是你的师伯，幻忍术可是我们天毒宗的独门秘术。虽然我不会幻忍术，但不代表我不懂，不代表我看不穿这个把戏。你的身法虽然奇妙诡异，但还是被我敏锐地觉察到了，于是我就加速将你甩掉了。其实，那天他们四个来取解药时我就发现了你，所以才故意再次来到定澜山，目的就是打击你的信心，先让你看到希望，然后再让你绝望，这样才能令你死心，死了继续找我这个魔头之首的心思。” “不过，我没有绝了找你的心思。”方寒道，“除非我死，否则我会一直找你。” “很可惜，你没有机会了。”柯九杀冷笑道，“你为什么在每一个杀人现场都用死者鲜血画出我们冷月教的标志呢？” “因为我要用这血月标志让你们这些魔头感到恐惧，同时也表达我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决心和恨意。”方寒恶狠狠道。 “好了，我的问话到此结束，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要说赶紧说，否则就没机会了。”柯九杀大发善心道。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魔头之首。”方寒咬牙切齿道。 “就这些了？”柯九杀轻蔑道。 方寒想扭头看向meimei，可是xue道仍然被封着，动弹不得，只能嘴巴动一动。“冰儿，哥哥对不起你，如果重来一次，哥哥绝不让你参与复仇计划，而是将你送到一个好人家，让你做一个普通人，开开心心地生活，忘掉仇恨，忘掉痛苦，忘记忧伤，过一个普通女子的幸福生活。哥哥为了复仇，将你拉到了火坑中，哥哥不配做你的哥哥，哥哥对不起你，对不起……”他声音颤抖，哽咽着，一边说一边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地流下，后悔不迭，自责不已。 “不，不，哥哥，你没有对不起我。”方冰香腮流泪，泣不成声，哽咽道：“父母亲人被恶人血腥屠杀，我怎能置身事外，一人独享幸福生活呢？你让我忘记痛苦，忘记仇恨，忘记忧伤，可是我怎么能忘记呢？那些恐怖血腥的场景早已深深铭刻在了我的内心深处，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那是可怕的梦魇，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出现在我的梦中，我挥之不去，抹之不得，如影随形，根本摆脱不掉，我也不愿摆脱，只有这些场景时时出现，才能激励我不断刻苦地练功，才能鞭策我忘我地学习，才能督促我始终不忘血海深仇，不忘父母临死前那惊恐无助绝望的眼神，不忘那么多保卫我们的士兵残忍死去的无辜目光……所以，哥哥，你不必自责和愧疚，我学武和报仇不是你勉强的，逼迫的，是心甘情愿的，我不怪你，也不后悔。只是我感觉对不起师父……” “师父，我们对不起您呀！”方寒仰天长啸道，“师父，我们没能将天毒宗传承下去，我们辜负了您的期望呀，我们对不起您，让我们来世再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吧！不过，很快，师父，很快我们就可以到九泉下去伺候您了，您等着，我们马上就来……” “对，师父，我们马上就来了，您别着急……我想您师父……”方冰泪眼模糊，泣不成声道。 “好了，话也说完了，也该送你们上路了。”柯九杀声音一寒，阴恻恻道。同时，手中的腰刀一扬，就要将两人斩首诛杀。 “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突然，一个声音从柯九杀的身后传来。 柯九杀蓦然一惊，急忙转身，看到那个富贵县的捕快突然站在面前。他心中大惊，因为这捕快什么时候站到自己的身后，他居然不知道。虽然说他正在和方寒对话，可能有些分心，但是他可是绝顶高手，本能的警惕性始终都存在，但他居然没有提前感觉到，这个捕快是个高手，实力绝不在他之下。这让他有一阵后怕，倘若此人不由分说，直接偷袭，恐怕自己绝对会十分被动与狼狈。 可是他毕竟是老江湖，只是心内略一咯噔，便旋即恢复镇定与从容。“哦，这不是富贵县的金捕头，你不是中毒了吗？怎么……” “宋总管，不，应该叫你柯大魔头，你应该非常希望我中毒身死吧？”金来语带讥讽道。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柯九杀脸上杀机涌现。 “我呀，在你刚开始和方寒真正开始对话时来了。”金来一脸嘲讽。 “你怎么找到这里呢？这里距离知府的府邸可是很远呀？况且这里已被人搜索了无数遍，已经不可能再有人到这里搜了？”柯九杀心中大惑不解。 “那你们又为何到了这里呢？”金来答非所问。 其实，金来能赶到这里，是早有准备的，不过过程却是十分曲折。 早在道士被道童杀死、费知府任命宋总管为搜捕队的队长时，金来就感到奇怪，一个总管怎么会被任命这么重要的角色，想必这个宋总管的能力极强，才深得费知府信任。而宋总管被任命后没有一丝一毫的惶恐和不安，要知道，这个总队长的角色可不好当，如果搜捕不到凶手可是“提头来见”的，一般人如果被任命为总队长一定会有所担心，势必会在脸上多少流露出来，可是这个宋总管却没有，他似乎早已预料到，而且隐隐有兴奋之色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这不符合正常人的思维。 难道宋总管特别希望自己去抓捕凶手？别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事情，他为什么这么向往？难道他想让凶手死？可是他为什么想让凶手死？理由呢？如果宋总管是最后一个凶手要杀的魔头，那么他的动机就非常充足了。他当时被这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吓住了，不过，无论如何，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宋总管有问题。于是，他就假装要去拜见宋总管，套上近乎后，相互称兄道弟之际，很自然地在宋总管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这一下，可是大有玄机的。金来在轻拍的同时，悄悄将小米粒般大小的透明跟踪器粘到了宋总管的肩膀上。宋总管穿的黑衣服是执行公务时穿的衣服，所以他搜捕时一定会穿上，这跟踪器可是高科技，防水防火防盗，粘性特别强，只要粘在衣服上，除非用强力撕扯，否则根本不会脱落。 金来放这个跟踪器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自己需要知道宋总管的去向时，便可打开手机，进行定位跟踪。当他问过冯知县搜捕情况后，很不放心，便悄悄甩掉了雪珊珊，打开手机，追踪宋总管的现在所处的方位。 可是因为暴雨刚下过，天气太潮湿，手机跟踪功能受到了一定影响，只显示出宋总管的大致方位，而且时灵时不灵，所以金来摸索了好久，这才在这座小院外听到了宋总管和方寒的对话。他悄悄地爬上大门的墙头上，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然后当宋总管要杀方寒兄妹时，这才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