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如出一辙的现场

    冯知县瞟了雪珊珊一眼，见她相貌丑陋，只是胸脯硕大，不仅眉头一皱，若是雪珊珊是一个美人，他肯定当场答应，因为冯知县是一个好色之徒，整天醉生梦死，他的名字就叫做冯醉生，喜欢沉溺酒色。一见到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就会起歹心。可是一见雪珊珊是个丑女子便没了兴趣。不过，她是金来的亲戚，而金来是自己的得力助手，是自己破案的关键，是自己政绩的关键，所以他不能不顾及金来的感受。

    “现在朝廷对公职人员的控制很严，编制不好解决，这样吧，让她先跟着你吧，观察一下，如果真的有能力，等这个案子侦破后再说吧。”冯知县淡淡道。

    “多谢大人。”金来抱拳恭敬行礼。其实他倒并没有苛求一定让雪珊珊成为真正的捕快，只是出于尊重上司的态度，才和冯知县说一下。其实，只要冯知县不反对雪珊珊跟着他破案就行。因为雪珊珊一定要跟在自己身边，这不可能不让冯知县知道，所以此举只是礼貌性地打个招呼而已。从他内心来说，他还不希望冯知县真的将雪珊珊转为捕快，那样想让雪珊珊走就更难了。他之初衷只是想让雪珊珊知难而退，让她先跟自己一段，等她觉得苦了，累了，危险了，恶心了，厌倦了，就会自己提出离开。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而雪珊珊更是对能不能成为有编制的捕快浑不在意。她的目的只是跟在金来的身边，对能成为真正捕快而得到的微薄的薪水和地位都没当回事。

    “在下雪珊珊拜见知县大人。”雪珊珊上前一步，恭敬行礼。

    “好说，免礼。”冯知县一摆手道。

    “金来，赶紧查案吧！”冯知县面色有些焦急。因为这是连环杀人案，用不了多久上级就会知道，到时来自上级的压力会非常大的。因为不同于一般的杀人案，连环杀人案因为凶手穷凶极恶，很可能会有人连接不断地死去，如果案件迟迟得不到侦破，就会令广大民众产生恐慌心理，人人自危，会造成极恶劣的影响，如果民怨沸腾，怨声载道，最终激起民变、哗变等恶性事件，那么他的乌纱帽甚至自己的项上人头，恐怕都不保了。所以，他对此案非常重视，也非常焦急。

    “是，大人。”金来急忙领命，带领众人向私塾内走去。

    这个向善私塾不算很大，前面是一间大教室，能容纳三十多个学生，教室后面有几个房间，是这私塾的主人郑向善的寝室、书房和厨房等。

    案发现场在郑向善的寝室内，金来让其他人先等在外面，自己则迈步进入。现场十分血腥，一颗带血头颅躺在寝室内靠近门口的地方，头颅上的眼睛依然睁着，瞪得大大的，充满不可置信的极度震惊和意外，似乎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的感觉隐藏在里面。

    无头尸身则赤条条地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身上有一大滩红色鲜血，心脏部位有一个血洞，下身被踩得稀烂，血rou模糊，尸身两尺远处，一团rou糜血色狰狞地平摊在地板上，应该是心脏被踩成rou饼，不，只剩一小片rou末了一小滩血水了。

    而一侧的墙壁上赫然同样有一个血红色的大嘴巴图案。

    如出一辙。

    与李南夫妇的死法几乎一模一样，应该肯定为同一凶手所为。

    一脸惨白的吴坐已经验完尸体，此时，从里面走过来，对金来说：“可以确定这个凶手和上次杀死李南的凶手为同一人。”

    “什么意思？你是说上次杀死李夫人的可能另有其人，也就是说，上次的凶手可能不止一人？”金来疑惑道。

    “我只负责说出死者的死亡原因，其他的我不负责。”吴坐冷漠道，如一块寒冰。

    金来沉默良久，确定在现场没有发现其他线索后，才让钱胖子、黄尚、雪珊珊等人进入案发现场。

    钱胖子和黄尚等捕快十分惊讶，因为这现场和七天前李南夫妇被杀现场极为相似，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所以，他们对这血腥和恐怖的场景已经见过一次，不是太惊悚了。

    而雪珊珊则不同。她是第一次见这种血腥、恐怖、恶心的场景，所以在极力地压制着内心的颤栗、不安和反胃，她的内心对凶手的如此残忍、狠辣、暴戾和变态的作案手法感到厌恶至极，你杀人就杀吧，怎么对尸体如此残虐？可见凶手的内心是扭曲和畸形的。可见凶手对死者的恨意已经到达了何等地步。要以残虐尸体的程度也才解恨。

    接着，雪珊珊看到了墙壁上那个巨大的用鲜血画成的大嘴巴，狰狞，仿佛在嘲笑，讥讽捕快的无能。这凶手太嚣张了，我一定要协助金大哥将你抓捕归案，绳之以法。雪珊珊心中暗暗发誓。

    可是，突然，雪珊珊感觉胃内翻江倒海，她急忙捂住嘴往大门外面跑，刚跑出去就哇地吐了出来，那无头尸身，那胸前的血洞，那血rou淋漓的胯下之物，那浓重得有些刺鼻的血腥味，令她终于忍受不了了。可能是因为早上没有吃早饭的缘故，她吐出的都是些绿水。

    啪啪啪——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心处，令她感到一股暖流迅速传遍全身，她瞬间感觉痛苦减轻了许多。她知道是金来。

    “我曾提醒过你，会和恶心的尸体打交道的，女孩子看到这种场面真的不合适。”金来不忘初衷，抓住机会，以事实为证据，还在劝退。

    雪珊珊原本变好的心情又瞬间变坏了，心道：这家伙又在拒绝我了，哼，你不想收我做徒弟，我偏要做你的徒弟。咱们走着瞧！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这个不用你担心，什么事都有第一次，难道你第一次没有呕吐吗？”雪珊珊反唇相讥道。

    金来心内道：怎么说得跟怀孕似的。我一个大老爷们，不能怀孕，当然没有妊娠反应了。

    可他嘴上却说道：“是的，我也呕吐了。而且稀里哗啦的，比你都严重得多。”他当着这么多捕快的面，不想太过挤兑雪珊珊，否则一旦她发飙，和自己大吵大闹起来，可是不好看的。所以，他实事求是，让雪珊珊对比后有一些优越感。果然不出他所料，听了他的话，雪珊珊脸色好多了，得意道：“看看，你第一次还不如我呢！”

    金来内心苦笑：这个丫头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呀！

    金来询问了钱胖子他来之前的情况，钱胖子说私塾的学生们按平时的时辰正常上课，可是迟迟不见老师到来，最后，一个最受老师郑向善器重的学生唐文山去后院找老师，却发现恐怖的凶杀现场，于是急忙跑到县衙报案，知县大人便命其他捕快和吴坐等人与他一起先到案发现场，然后让钱胖子找金来。可是钱胖子和黄尚等人从金来的家里找到他平时常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便只好在县衙大门口等着。

    私塾的学生大部分已经被疏散，只有唐文山等几个学习成绩好的学生被留下来供查案问询所用。金来叫来唐文山，问了经过。又与其他几个学生的口供对照了一下，与钱胖子所述一般无二。不过，这些学生都被这血腥的凶手案吓得浑身颤抖，年龄这么小，哪里见过如此残忍、恐怖的场景，而且死的还是他们朝夕相处的教书先生，因此说话都不利索，吞吞吐吐的。他们说起郑老师时都眼中都含着热泪与追忆之色，显然他们都对郑向善非常有感情，对他的暴死都无法接受。

    又经多方了解（询问邻居、查档等），得知私塾先生郑向善8年前来到富贵县，独身，将这所院子买下后，便开办了私塾。离群索居，虽然不喜欢与邻居等其他人交流和来往，但是为人和善，从来没有与他人发生矛盾，那么，他为何会被残杀呢？凶手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众人回到县衙内。在金来的办公室内，众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分析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