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俏丫鬟小翠
“你是你们家老爷和夫人的贴身丫鬟？”金来问。 “是的，小人负责老爷和夫人的饮食起居等所有事情。”小翠紧张地回答，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 “听说今天早上是你第一个到案发现场的。你将早上经历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一遍。”金来不疾不徐地说，但语气威严，绝不容有丝毫欺瞒。 见这位捕头大人变得庄重、严肃起来，打起了官腔，小翠自然不敢怠慢，脸上浮现出回忆的表情：“今天早上大概卯时过了快一半（今早上快6点），我醒来后，就到院子内打好了水，叫老爷和夫人起床，可是敲了敲门，却没人回应，我以为两人睡得死，便又敲了两遍，可是还是没有反应，我心中预感到不安，便急忙大着胆子，将门推开了一个小缝隙，可是却看到地上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吓得我一声尖叫，跌坐在地上。我胆子小，两腿吓得发软，根本不敢进去，便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前面喊人。正好看到秃头在扫地，便说‘不……不好……了……老……爷房间……血……人头……’。秃头一听，将扫帚一扔，便往老爷房间方向跑，可是他跑了几步，似乎觉得不对，便改变方向，向东边跑去了。后来听说他是去找管家了，最后，管家带着五六个家丁、仆人以及秃头，一块到老爷的房间内查看。最后，管家命秃头前去县衙报案。小女子知道的就是这些。” 金来若有所思道：“你是在套间外面的房间内睡的吗？” “是的，我在套间外面的小房间内睡觉，这样方便照顾老爷和夫人，有时候老爷喝完酒后，半夜喊我要喝水，我便要服侍。”小翠怯生生地说。 “你平时都是那么早叫你们老爷吗？” “是的。我们老爷非常勤勉，每天都会在这个时辰准时起床。” “他起这么早都干些什么呢？” “到后花园内打打太极拳、散散步，给花草浇浇水等，老爷说早晨的空气清新，活动活动筋骨对身体有好处。” “夫人也起得很早吗？” “不一定，有时候起得早，和老爷一块到后花园内散散步什么的，大部分时候都比老爷晚起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 “这是为何？” “这……”小翠犹豫了，神情有些紧张，一双手不住地揉搓着衣襟。 “你这么吞吞吐吐的，莫非有什么隐情不成？难道你就是凶手，或者和凶手合伙害死你们老爷和夫人，所以一些对你不利的事情，你不愿讲不出来，是不是？”金来面色一寒，厉声喝道。吓得小翠身体一哆嗦。这个罪名可实在不小，如果坐实，那可是要杀头的。 “不不不，我不是凶手，老爷和夫人对我那么好，我报答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杀他们呢。”小翠抬起头，连连挥手否认，急忙辩解。金来看她的神情，非常真挚，不像是装的。 “如果你真的不是凶手，为什么不敢说呢？”金来循循善诱。 “我……”小翠犹豫着，似乎在内心在激烈地挣扎着，矛盾着，片刻后，她无奈、愧疚地说，“因为夫人对这件事非常忌讳，严令李府所有人都不能提及和谈论此事，否则就会遭受严惩甚至被赶出李府，所以我……不敢说。可是事到如今，老爷和夫人都被人害死，为了配合捕头大人调查，尽早找出凶手，为他们讨回公道，我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小翠略一停顿，眼中蓄满泪水，显然她对老爷和夫人挺有感情的。她用手帕轻轻沾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继续道：“夫人之所以早上有时睡得较晚，是因为她的身体好像不是太好，有暗疾。” “什么暗疾？”金来有些意外。 “这个不知道，夫人非常反感别人提起这件事，所以我也只是听说夫人早年得过什么奇怪的病，具体什么病奴婢真的不知道。” “那她有没有特别要吃的药？” “没有。只是偶尔吃一些银耳、人参等寻常的补气补血的药。” “有没有经常看大夫或者大夫到家诊治？” “没有。我一直很奇怪，夫人的身体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病的人，面色红润，很健康呀！” “也许是另有隐情。”金来略一沉吟道，“昨夜你听到什么异常吗？我是指你老爷和夫人的房间内，有没有在昨夜发生一些非同寻常的事，哪怕很小的细节。” 小翠略一思忖，突然脸一红，莫名地羞臊起来。 “不要有顾忌，昨夜发生的事哪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非常重要，对能否破案都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你有什么隐藏的话，你的老爷和夫人也许永远都不会瞑目了。”金来大打感情牌，他看出了小翠对两人的感情挺重的。 “昨夜老爷和夫人在……”说到这里，小翠又是红霞迅速飞满脸颊，“他们亲热的时候，我半睡半醒，老爷和夫人的那张木床咯吱咯吱直响，夫人的那种声音一拨接一拨，可是我昨夜不知为什么特别困，很快就感觉自己睡着了，不过，就在我即将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仿佛听到夫人的一声不大的、但是与以前不同的轻吟声。” “什么意思？”金来有些不解。 “就是……平时，他们亲热时夫人也会经常发出一些欢乐的轻吟声，有时低沉，有时高亢，但是昨夜我听到最后一次夫人的那声轻吟，绝对不同以往，好像包含有惊恐和意外的感觉。”小翠半是羞涩半是疑惑地说。 金来心道：这一对老夫老妻了，居然还如此银荡，做那事时还要发出一连串的声音来表达快感，而且丫鬟就在一门之隔的外面，真是没皮没脸，不知羞耻。“他们平时亲热时夫人都会发出快乐的声音吗？” “是的。老爷经常会……会……探索一些新花样，弄得夫人会发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但是那些声音我都熟悉，可是昨晚那一声不太正常。” “你怎么知道老爷会喜欢搞一些新花样，嘿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新花样应该在你的身上也试探过吧！”金来意味深长地坏笑着说。 小翠的脸刷一下红得像一团火，低头不语，娇羞无限，恨不得有条地缝一下子钻进去。 看到的小翠的反应，金来知道他的话和事实相符。一般来说，这种贴身伺候的通房大丫鬟，早就是老爷的盘中餐了，看到小翠在说新花样时有些兴奋的样子，好像亲身经历一般，就知道会有猫腻，一问之下果然如此。 “好了，这是小插曲，不难为你了。你接着说吧！”金来表现出一幅大度的样子。但他心中却在为自己的恶做剧感到得意和窃喜。 小翠恢复了一下羞臊的情绪，平复了一会儿，才低头继续说：“原本听到那声音，我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之后便平静了。而且那时候我头很晕很沉，似乎在梦中，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金来讶异道：“你之前有没有头很晕很沉的情况出现过。” “没有。虽然有时候睡不好会头晕，但是和昨晚的情况却不一样。没有那种很沉很疼的感觉。” “哦，我明白了。”金来神秘地说：“你过来。” “大人有何吩咐？”小翠有些不明所以，他不知道这个县衙的捕头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她过去。难道见色起意，敢在这里轻薄、非礼她不成？其实，她对这个英俊帅气的年轻捕头第一印象不错，她一个少女，正是思春的年纪，而且又没有真正心仪的年轻男子（她只是老爷发泄的工具，根本不是爱），见了这么玉树临风而又有些坏的男子自然心生倾慕之意。让她过去，这让她既惊喜又害怕。 可是她毕竟是古代女子，矜持是必须的。所以，她没动。 “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啊？”金来柔声道，颇有些怜香惜玉的味道。 “大人，您究竟要干什么？”小翠用手臂护住胸前，有些紧张。 “放松点，我只是要验证一件事情。”金来微笑道。不过，这微笑现在在小翠看来有些暧昧甚至是银邪。 金来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小翠走来。目光本能地瞥了一眼小翠胸前那抹令人热血沸腾的雪白和丰盈。 这道目光被小翠准确捕捉，她心内一突：难道她要验证的事情与我这胸有关？这一念头吓得她浑身一紧，下意识地用双臂紧紧地护在胸前，身体也瑟缩起来。 很快，金来便走到小翠身前，噙着一抹坏笑，俯身到紧闭双目、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一般的小翠的身边，慢慢地靠了过去，脑袋几乎都贴到小翠的身体上了。他用鼻子狠狠一吸，陶醉般道：“哎呀，真香呀!” 这是少女独有的体香，沁人心脾，令人想入非非呀！ “小翠姑娘，你昨夜是不是去会情郎了？”金来正色道。 “啊！没……没有呀！”小翠骤听此言，吓得花容失色。不知道为何金捕头会有此疑问。 “那你的身体上怎么会有一种‘迷情香’的特别香味？”金来郑重道。 “这……我真的不知道呀!”小翠一头雾水，她原本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上有什么特别的香味。可是，经金来这么一说，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体上的确有一种若有若无、极淡极淡的迥异于自己体味的其他气味。她惊异于金捕头的鼻子这么灵敏，她自己都忽略了，人家却能闻出来。原来他说验证一件事提的是这个呀！ “和你开个玩笑，嘿嘿。”金来一脸坏笑道，“刚才气氛有些紧张，我缓和一下，别介意。不过，你身上的确有一种特殊的气味，但不是‘迷情香’，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我估计是凶手撒在你身上的。目的就是迷晕你，让你失去知觉。” “啊！”小翠被金来这话惊得身体一颤，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昨夜的那头昏脑胀是凶手搞的鬼，哎呀，妈呀，那凶手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呀！ 想到凶手并没有杀死她，小翠后怕不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你的运气不错，凶手没有对你见色起意，如果先啥后杀的话，你可就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可见这个凶手要么是残留一些人性，要么就是时间太紧，来不及对你动手。”金来此时还不忘打趣，令小翠又羞又气，却不敢发作。 “你们老爷和夫人会武功吗？”金来突然转换话题道。 “不会。”小翠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不会？” “从来没见过他们使用武功。老爷********都扑在绸缎铺的生意上，不断指挥下属在全国各地开设分店。夫人则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内，读读书，练习一下书法和绘画，有时还弹弹琴。他们一个是商人，一个是文人，怎么可能会武功呢？”小翠解释道。 “老爷和夫人为人如何？” “他们非常善良，对我们下人非常好，从不打骂我们，根本没有将我们当作卑贱的下等人，而是将我们当做亲人看待，夫人对我们更是柔声细语，我的命真是很好，能遇到这么好的老爷和夫人。”小翠一脸幸福和满足地说。 “那么老爷和夫人有没有愁眉苦脸过呢？”金来满腹狐疑。他不相信这么好的两个人居然被人杀害。 “照你这么说，两人就是如此完美，没有任何缺点吗？” “还真是没有。若非要说有的话，就是……两人有点……那……”小翠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但是脸却已经红得一塌糊涂。 “他们在房事上有些恶趣味，喜欢创造新花样，喜欢求新求变？”金来接话道。 “嗯。”小翠轻轻点着头，羞得满面通红。她不明白眼前这个捕头大人怎么能将这种难以启齿的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正大光明、理所当然、毫无窘意的。这需要多厚的脸皮才能达到这种境界呀！这个古代丫鬟当然不会明白，金来压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来自科技无限发达、言论十分自由、那啥观念极为开放的现代社会，说出这么一句直白的话岂不是太过小儿科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没有人是完美的。是人，就有缺点和弱点。”金来感慨道。他觉得老爷和夫人应该是抱着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行乐须及春”“春宵一刻值千金”等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的生活态度的。 既然是这种心态，说明他们似乎知道自己说不定那一天就会突然死去，预测到生命的无常和脆弱，知道死神会随时降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夫人的暗疾？知道夫人命不久了，就破罐子破摔，及时行乐。 “老爷和夫人有没有和人结仇？或者得罪过什么人？”金来道。 “没有。他们那么善良，还经常救济穷人，赈灾，大家都夸他们是大善人，好人，怎么会有仇家呢”小翠道。 金来想到方才似乎少问了一点，便道：“夫人的身体如何？” “很好呀，虽然有暗疾，但是很硬朗，基本没得过病。我怀疑她是不是真有暗疾，这么好的身体，根本不像有暗疾呀!”小翠似乎疑惑不解。 “好了，问话到此结束，你走吧，谢谢配合啊！”金来微笑道，顺便又朝她的胸前扫了一下。小翠看到金来这个迷人的微笑和那贪婪的目光，如遭遇电击，吓得忙道了一声“奴婢告辞”，便红着脸仓皇而逃。真是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 望着小翠那慌慌张张、娇羞无限的样子，金来露出小动作得逞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