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海上水漂

    “多派几个满编队提督参与护航？”

    哲罗姆听到楚剑晨的话后，哑然失笑的将手里的酒桶放下，晃着硕大的脑袋说道：“剑晨，你以为我们几个被分配到第二战区跑腿，是因为我们资质垃圾，只配执行这种毫无晋升希望的任务吗？”

    “我不是这种意思，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总督他们宁愿冒着损兵折将物资丢失的危险，也不肯将你们这些精英编成小队，确保物资运输的绝对安全？”

    楚剑晨摇了摇头，苦思冥想着可能的答案，低头看着哲罗姆一脸便秘的表情，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除非，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才让他们宁愿采用这种赌博式的运输方式，也不愿意想办法确保运输的绝对安全。”

    哲罗姆满意的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欣慰，起身指着后方连成一片的灯火说道：“剑晨，这条船队里面的货船足有三十艘，每一艘上面都满载着各种补给物资和专用资源，如果按照你的办法，给船队配备十多名满编队提督的话，看上去的确可以轻松自在的穿越被深海控制的海域，安全无损的将物资运到目的地的港口中。”

    “但是！”哲罗姆忽然停顿了一下，锐利的目光越过平静的大海，落在遥远的水平线上：“你可知道，船队中每增加一名舰娘，对深海的诱惑力就会越发强大！我们以前也如你所想象的一样，用足够的兵力来运送物资，但结果却是每次物资的运输，都像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追逐战，不管我们胜利多少次，无穷无尽的深海都会从海中朝我们涌来，将我们淹没在一望无际的海涛下！”

    “所以，我们从此就放弃了大规模运输的企图，转而用比较小的编队来给船队护航，只要船队规模不超过一定的数量，深海那边就只会派出足以对付这点力量的兵力，而不会大规模的集结在船队的航线上，给我们造成难以忍受的庞大损失。”

    哲罗姆转头看着楚剑晨说道：“即使到现在，我们都不清楚深海为什么会以护航舰娘的多少来判断目标的重要性，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编队不超过一定的限制，就能尽量减少被深海群起攻之的局面。”

    “而且”哲罗姆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痛楚，压低嗓音说道：“编队少了，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即使不幸全军覆没，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比起和集结起来的深海正面硬肛，还是这种损失率小得多的方式，更符合护航的性价比原则。”

    楚剑晨沉默不语的看着神态忽然低沉下来的哲罗姆，他能感觉到，哲罗姆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中骤然带上了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沉重，作为在海上漂泊了这么多年的老鸟，他也一定见过在深海的围攻下，全军覆没的船队残骸，说不定，里面还有曾今和他把酒言欢的朋友也说不定。

    在和深海作战的过程中，到底有多少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楚剑晨看着不远处平静得宛如宝石般的蔚蓝海面，默默咀嚼着哲罗姆话语中一闪而过的残酷现实，良久后才抬起头来，看着哲罗姆已经恢复了往日神态的脸庞，沉声说道：“哲罗姆大哥，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要为这场连绵不休的残酷战争，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我要让每一艘船只，都能自由的航行在安全的航道上，我要让每一个善良的人民，都能呼吸到宁静祥和的空气！我向你保证，我剑所指之处，即为永恒的安宁！”

    哲罗姆看着楚剑晨一脸严肃的样子，罕见的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声取笑，反而用蒲扇般的大手重重的拍在楚剑晨的肩膀上，无比欣慰的说道：“剑晨，我相信你的誓言！不管这个美好的未来是否能在你我的手上实现，只要怀着永不放弃的信念，我们就一定能够战胜深海，重新夺回海洋的控制权！生于陆地，葬于波涛，每个提督在他觉醒的一霎那，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我想你也一定不会例外！”

    楚剑晨看着眼前像是变了一个人的哲罗姆，重重的点了点头，刚想将心底对哲罗姆的印象重新调整下，就被口中爆发出雄浑笑声的哲罗姆一把揪住衣领，用尽全力的往大海中摔去：“剑晨，每个提督都必须学会的本领中，长距离潜游是实用排名第一的课程！现在离罗塞尔要塞还有段距离，你干脆就这样潜游到要塞算了，哈哈哈！”

    哲罗姆得意的笑声刚刚响起，就被忏悔白嫩的小手抓住后领扬了起来，魁梧的身躯化为一道流光，迅疾的往远处碧蓝色的海水中砸去，由于忏悔将他丢出去的力道过大，哲罗姆在海面上一连漂出七个水花后，才一头栽进离船队足有一公里的海水中，咕嘟咕嘟的往海底沉了下去。

    楚剑晨将脑袋伸出水面，好笑的看着哲罗姆从头顶上怪叫着飞过，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叹为观止的观赏着哲罗姆rou身打水漂的精彩表演：“忏悔这个水漂打得不错！要是哲罗姆大哥能再瘦一点，一定可以破掉打水漂的世界纪录！”

    “提督！你没事吧？”

    楚剑晨正好笑的看着不停哀嚎的哲罗姆的惨状，脸色惊慌的忏悔便踩着幽蓝色的火焰悬停在他头上：“真是抱歉，提督，我没想到哲罗姆居然敢伤害你，反应慢了一拍，没能及时将你抢救下来，请提督尽情的责罚我吧！”

    “呵呵，没事，没事，忏悔你不用自责，哲罗姆大哥没什么恶意的，你不用把自己绷得紧紧的，稍微放松一点，对你来说会更好。”

    楚剑晨看着悬空跪在自己面前的忏悔号，无所谓的笑了笑，口气温和的安慰着有点小紧张的忏悔号，直到忏悔号放松下来后，才将视线转向哲罗姆落水的地方：“奇怪，哲罗姆大哥也是老提督了，怎么过了这么久都没浮出水面？该不会是忏悔扔的力道过大，把他的腿弄抽筋了吧？”

    “你们在干什么？！”

    楚剑晨刚想叫忏悔去哲罗姆落水的地方转转，看哲罗姆到底有没有事，一道清亮中带着少许坚毅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楚剑晨眼睛微眯的转头望去，只见几个穿着清凉养眼的妹纸正破开海面，朝他这边迅速冲来，为首一个背后背着根大烟囱，腰部两侧分别伸出一个双管炮塔的绝美少女面露不屑的看着自己，眼中露出看到垃圾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