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萌芽
结果最后，柯南还是没能向之后到来的警察告发我杀人未遂，因为在当时的那个幽暗的环境里，除了柯南和小哀，没有一个人看清我当时的动作，所以对柯南所说的杀人未遂，众人都是将信将疑，小哀自然是不会将我的行为说出去的，所以最后就导致了小哀，真由还有步美坚决地站在了我的一边，否认我具有杀人的倾向，而博士、元太和光彦则是持怀疑态度，不敢肯定我和柯南谁对谁错这样的局面，所以当警察到来的时候，除了柯南对警察说我意图杀人之外，其他人都是不发一言，结果柯南的话自然被警察当做是小孩子的赌气话了，并未加以理睬，一笑置之。 而自从那天过后，我和柯南原本已经有所缓和的关系再度回到冰点，甚至比起原来也有所不如，柯南见到我不但丝毫没有好脸色，甚至连说话都懒得和我说了，当我在学校里和大家说笑的时候，柯南也是面色阴沉地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狠狠地瞪上我一眼。大概是对我抱有极大希望之后又产生极大失望使他的心里极不适应吧。 “柯南，都说了你当时一定是看错了，明辉同学怎么可能会杀人呢？！你一定是误会他了！”几天后放学的路上，看着面若冰霜的柯南，步美忍不住对柯南道。 “对啊对啊，明辉同学那么勇敢，关键时刻站出来制伏坏蛋，保护了我们，怎么可能是坏人呢！”光彦在一旁赞同道。 “对啊，柯南，对明辉同学道歉吧，要不然他就太可怜了。”步美看了一眼在一旁面色淡然的我，小声对柯南道。 “我没错！”柯南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见我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得更加气紧，嘴里的牙被他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我假装没看到，继续和小哀还有真由他们说笑着。老哥这种人，一旦认准一件事，八匹马都拽不回来，这时候主动跟他和解，除了引起他更加强烈的敌视，一点别的作用都没有，所以我索性不去管他，过一段时间再说吧，但愿时间的流逝，能使他对我的厌恶减轻一点吧。 不一会儿，我们走出了校门口，只见阿笠博士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嗨，大家，今天我送你们回去吧。”阿笠博士笑着指了指身后的甲壳虫。 “好……”小孩子们欢笑着挤上了车，车子很快就发动了。小哀坐在前排副驾驶的位置，剩下的人则是坐在后面，本来阿笠博士是想让我和柯南挨着坐的，可是我和柯南互相看了看，同时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对方，见此情景，博士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将我和柯南分开，让我们两人一边一个。 “呐，柯南，我们一起来玩数三十秒的游戏吧。”步美小心地向面无表情地柯南道。 “不玩。”柯南僵着脸，冷冰冰地吐出了两个字。 “呃，”步美一窒，又转头可怜兮兮地对我道：“呐呐，明辉同学，我们一起来玩……” “哦，我没什么兴趣，你们自己玩吧。”还没等步美说完，我就一脸淡然地打断了她的话，随即又转过头一脸无聊地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 “哦……”步美沮丧地低下了头，显出一副很无精打采的样子。 元太和光彦虽然想要炒活气氛，但无奈在我和柯南两人巨大的威压面前神经异常紧张，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在加上本来就不喜欢说话的真由，车的后座上的众人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当中，连平时大大咧咧的元太也不敢出声，车里的气氛显得异常尴尬。 “怎么样，他们还没有和好吗？”阿笠博士一边开车一边向坐在他身旁的小哀小声问道。 “谁知道呢，看他们之间的气氛就知道了吧。”小哀一边看着时尚杂志，一边淡淡地开口道：“难道你只是因为不放心他们之间的关系，才特意过来接我们回家的吗？” “算是吧，”阿笠博士尴尬地笑了笑道：“新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的搭档，不论是行动能力还是推理能力都很强，而且境遇也和新一差不多，如果他们能够好好相处的话，小辉可以给新一带来很大帮助呢，可惜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有些看对方不对眼呢，现在更加变本加厉了，真是让人担心啊……” “也许天才之间是存在互斥性的吧，两个同样聪明，同样个性鲜明的人是不适合在一起配合的……”小哀淡淡地开口道。 “是这样的吗……”阿笠博士沉吟了一下道：“果然这样继续下去不行啊，万一那个神秘组织突然来袭的话，就不太妙了。也许大家一起借一次野营的机会好好地缓和一下关系比较好吧……” “你刚才是说野营吗，博士？”本来坐在后面的光彦突然蹿到了博士的身边问道。 “哦，啊，你都听到了？！”博士被吓了一大跳，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颤，车开始以“S”型在路上行驶起来，车上的众人一阵东倒西歪，鸡飞狗跳。 “是啊，你不是说要野营吗？我说了什么奇怪的事吗？”对博士激烈的反应，光彦很不解。 “啊，没有，是啊，我打算在这周的周末带着大家去野营，大家看怎么样？”见光彦并没有提到什么奇怪的事，阿笠博士松了一口气，脸上紧张的神色褪去，回头对小孩子们笑道。车也渐渐平稳了起来。 “真的吗？！博士！”步美惊喜地叫道。 “耶！野营！野营！”元太兴奋地叫道。 “我不去！”我和柯南同时叫了一句，听到对方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话，我和柯南都不禁愣了一下看向对方，不过我们的眼神一对即开，又同时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看向车窗外。 “呀~真是令人头疼啊……”阿笠博士苦笑着。 最后我和柯南还是决定去了，因为小兰知道我们周末有野营的活动后，很是为我和柯南能跟朋友相处得关系融洽而高兴，一吃完饭就笑呵呵地去为我和柯南准备野营用的包袱了，看着小兰那副高兴的样子，我和柯南很默契地都没有出声，关于我和柯南之间的冷战，我们并没有让小兰知道，并不想让她为我们担心，所以在家里，我们还勉强维持着休战的状态。不过看在这几天柯南对我横竖看不对眼的分上，今天吃饭的时候我并没有留情，导致柯南刚才在饭桌上铁青着脸生生吃了一碗白米饭进去，还不得不对着小兰强颜欢笑，活该！ “咦？小兰jiejie，这是什么？”我拿起茶几上的放着的一本印刷版的笔记本向小兰问道。 “啊，这个啊，”小兰回过头来看到我手里的东西，笑道：“学园祭快要到了，我们班决定要演出话剧，这是剧本。” “哦？小兰jiejie你有在话剧里面出演角色啊。”我笑了笑，有些惊奇地看向小兰。以小兰腼腆的性格，能行么…… “是啊，小兰jiejie我可是主角，演公主哦！”小兰俏皮地对我笑道。 “哦？公主啊……那小兰jiejie，骑士是谁演的呢？”柯南似乎有些不经意地问道。 “啊啦，柯南，你很在意啊……”对于柯南的提问，小兰好像显得很高兴。 “没、没有啦……”柯南有些别扭地扭过头去。 “说起来，爸爸你不是答应我吃完饭陪我做对白的练习的吗？”小兰不满地对着在一边悠闲地剔着牙的毛利大叔道：“真是的，离学园祭已经没几天了啊。” “是，是……”毛利大叔一边抓着头发，一边满脸无奈地站起身来道：“校园祭随便搞一点读书会什么的不就好了吗，干嘛非要演话剧那么麻烦……” “那么，从第四幕开始吧。”见毛利大叔拿起了剧本，小兰笑笑道。 “是、是……第四幕是么，我看看……嗯咳咳，”毛利大叔随手将一个桌子上的牛皮纸口袋拿起来抠了两个洞当做眼睛，倒扣在头上做面具，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道：“那么就开始吧。” “咳咳，”小兰咳了两声，闭起眼睛酝酿了一下情绪，道：“最近几次接二连三地相助与我的那个你，到底是谁？” 诶？挺不错的嘛，没想到平常看起来内向羞涩的小兰，也蛮有演戏的天赋嘛……我有些惊奇地看着小兰。 “全身包裹于黑衣中的无名骑士啊，如果你愿意实现本公主这卑微的愿望的话，就请你取下你那漆黑如夜的面具。”小兰一脸深情地道。看起来已经完全入戏了。 “如果这真是公主的愿望的话，我愿将这张刻有丑陋伤痕的面孔，在月光之下呈现在公主的面前。嘿嘿嘿。”毛利大叔揭开面具傻笑道。 台词虽然比较小白，但也不是让人不能接受，但如果再配上毛利大叔那种猥琐的笑，那么这一幕给观众带来的印象除了恶心意外，估计什么都不剩了…… “真是的，爸爸，你好讨厌啊！认真一点行不行？！”见到毛利大叔衣服吊儿郎当的样子，小兰不满道。 “什么话啊，这种rou麻的台词，你叫我怎么念下去啊，这种恶心透顶的剧本，到底是哪个爱情白痴写的啊！”毛利大叔一脸别扭地用手拍了拍剧本道。 确实，这种剧本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对爱情充满了幻想的小女生写的，这种东西对正处在青春期，对浪漫的爱情充满了憧憬的高中女生来说，感染力还是蛮大的，可是对于像毛利大叔这样上了年纪的中年人来说，难免有点接受不了。 “这个是园子写的啦，园子！她说这个黑衣骑士还是以新一为范本写的。”小兰笑了笑道。 原来是园子那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写的吗？慢着，既然是她写的东西，那么里面应该有那个东西才对。我快速地翻看着手里的剧本，果然，很快我就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这里面居然还有接吻的镜头啊！好刺激啊！”我故作夸张地叫了一句，同时挑衅似地看了柯南一眼。 “什么？！”本来一脸漠不关心的柯南听到我的话，一下子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连我的挑衅都顾不得了，装作天真地蹦到小兰面前问道：“呐呐，小兰jiejie，谁演骑士啊？”看着柯南这次认真的样子，大概是不问出来誓不罢休了，即使是像上一次一样被岔开话题也一定要问出一个结果吧…… “哼，八成是哪个不成气候的男学生吧。”毛利大叔颇有些不爽地道。 “才不是呢，其实除了小辉，你们也都是认识的，就是你们之前看过的校医新出医生嘛。”小兰笑道：“我们班的男生脸皮都太薄了，我们就趁他来作内科检查的时候拜托他帮忙。” “诶？！！！”毛利大叔和柯南闻言都大惊失色。 那个新出医生很好色吗？对于毛利大叔和柯南激烈的反应，我有点不解。 “听说他在学生时代还好几次饰演过主角，”小兰似乎对毛利大叔还有柯南的反应毫无所觉，继续说道：“他真的很有一套，不管对台词或是对待女生都蛮在行的。” “你不能和他演啊！不可以！”毛利大叔激动地摇着小兰的肩膀。 “不行不行，你放弃演吧！小兰jiejie！”柯南闻言也大惊失色地大声反对道。 看起来，那个所谓的新出医生应该是优秀到柯南都不能不产生危机感的男人吧。看着柯南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我玩味地笑道。 “开玩笑的啦，”似乎没料到毛利大叔和柯南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小兰愣了一下，道：“我们只是请新出医生来看我们练习而已，至于骑士一角园子说她可以女扮男装。” “这样啊……”毛利大叔和柯南都松了一口气。 园子来反串骑士的角色吗？我恶意地想到：园子不会真的吻下去，上演一出百合吧？嗯，以园子的性格来说，不是没有可能…… “糟糕，这么晚了啊！”小兰看了看表，突然叫道：“明天一早还得排戏，我得快点冲凉睡觉了。”说着向浴室的方向冲去。 “不行啊，浴室坏掉了。”毛利大叔点燃了一支烟道。 “可是我待会儿也想冲凉……”柯南面色为难地看着毛利大叔。 “你们两个不会到外面的澡堂洗啊。” “可是，今天澡堂好像公休耶。” “那我们到博士家借用浴室好了，”柯南道：“我本来也打算待会儿去跟他商量周末去露营的事。” “真的啊！那太好了！”小兰笑着转头对我道：“小辉也一起去吧。” “我的话就不必了。”我笑着摆摆手拒绝道。 “说起来，小辉从来都不和我们一起洗澡呢，为什么呢？”小兰奇怪地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我这个人比较懒而已。”我掩饰道。以前避免和他们一起洗澡是怕他们看到我满身的伤痕起疑，现在则是怕被柯南看到我背后的胎记。 “这样啊，小孩子这么懒可是不行的哦！”小兰笑着对我说了一句，转头对毛利大叔道：“那么我现在就去找换洗的衣服。” “啊，我也要。”柯南连忙道。 “真是的，你们干脆一起洗，不但可以省麻烦，这样还可以早点回来嘛。”毛利大叔的话让正准备出去的小兰一下子僵在了那里。有种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的感觉…… “别……别开玩笑了！！为什么我一定要和柯南一起冲凉啊！！！”小兰突然回头面红耳赤地冲毛利大叔大吼道。 “呃！”毛利大叔和柯南都被小兰凶悍的样子吓到了。 “再说这样对小孩子的教育不太好，对吧，柯南？”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有问题，小兰急忙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蹲下来对柯南笑道。让人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待小兰和柯南出去后，我回头对毛利大叔道：“我怎么感觉小兰jiejie的情绪有点奇怪啊？” “谁知道呢？是青春期小女生的叛逆吧……”毛利大叔惬意地仰坐在椅子上，吐出一口烟圈不在意地道。 一般来说，和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起洗澡就算是不愿意，也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吧，除非是不拿这个小孩子当小孩看……我沉思着，等等，不当小孩子？不会是对老哥的身份有所察觉吧？说起来，最近小兰总是对柯南很是关心，对他说话的态度也异常地亲热…… 我越想越感觉不对劲，老哥的身份貌似有被揭穿的危险…… 早晨，明亮而柔和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连带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使我从深度的沉睡中清醒过来。刚一起身，我就感觉脑海深处有种近乎撕裂一般的疼痛，几乎让我叫出声来，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哪里？我是谁？疑惑地看着房间四周陌生的布置，我的内心一片茫然，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是我一个人在这里独居吗？ “小辉，起床了吗？没有的话就动作快一点哦！今天是要和博士他们一起去野营的吗？柯南已经准备好了哦！”就在我满心疑惑的时候，一个好听的女声从屋外传来。 “哦……哦。”我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小辉？这是我的名字吗？博士是谁？柯南又是谁？呃，头好痛。算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先收拾一下东西起床吧，看起来房间外面的人应该是我的亲人才对，不管有什么疑问，还是等出去再问他们吧。 我甩了甩头，将心中的杂念甩了出去，开始起身穿衣服，突然，一个小小的日记本从我的内衣口袋里掉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捡起日记本，翻开看了看，只见日记本上的第一页上面写着：我的本名叫做工藤悠一，十七岁，父亲叫工藤优作，母亲叫工藤有希子，还有一个哥哥叫工藤新一……短短的几句话好像一道迅猛的闪电，一下子就劈开了我脑海中的混沌！ “呃！”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我的脑袋一时有些发晕，我捂着额头身体止不住地晃了几下。 我忍住头部的不适，继续向下面看去。 八岁时我被组织掳走，在组织的培养下，做了十年组织控制下的杀人机器。…… 这句话一映入眼中，脑中的疼痛更加剧烈，让我的脸一阵发白。 十八岁时，我背叛组织，吃了志保研制的药，以缩小后的小孩子的身体顺利逃离组织…… 随着日记的继续，我就像是中了诅咒一般，胸中隆隆作响，头已经痛到发麻了，我“蹬蹬蹬”连连后退，直到身体的后背靠住墙才勉强支撑着身体不至于软下去。 “后来，我虽然九死一生，得以生还，却患了间接性失忆症这种怪病，不得已采用日记记录下有关于自己的情况，以备出现意外情况。”…… 我失忆是这件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能让他们担心我…… 我吃的那种药因为是第一颗的缘故，似乎也有着一些不可知的副作用，我有预感，我似乎活不太长…… 一篇日记看下来，我已经快要虚脱了。突然！上面所叙述的事情就好像是坐标一样，将我脑海中无数零碎的记忆片段连接起来！破碎的记忆链条渐渐趋于完整，一个名为“工藤悠一”的人格瞬间组建了起来。 原理如此啊，几分钟后，我顺利地想起了忘记的一切。真的是太危险了，幸亏我时刻把这个日记本带在身边，不然的话，就麻烦了。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暗自庆幸道。 “小辉，还没起来吗？大家都在等你哦！”小兰在外面喊着。 “是，马上就来。”我高声应了一声，急忙拿过一支笔，趴在地上，将我此时的病况进展记录下来，迟一点我怕我会忘记，这也许对我病情的医治有用处。我的病好像已经开始萌芽了，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XX年XX月XX日，今天是我第二次失忆，失忆时间大概为十分钟，看过日记后，身体反应剧烈，头部有剧痛……具体情况有待观察…… 这样就行了，我合上日记本，穿好衣服向外走去。 —————————————————————————————————————————————— ps：解释一下书友的问题，关于毛利兰对主角的印象问题。其实我在书里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是因为主角消失的时候，毛利兰太小，所以印象并不深；二是因为主角留下的相片几乎没有，因此毛利兰完全没有机会重温或是巩固对主角的印象。三则是因为工藤家因为过于悲痛，所以人人都故意避讳谈及有关主角的事，所以久而久之，毛利兰就对主角的印象越来越浅，以至于最后连是否存在过主角这个人都不确定，这就和我们成年以后，想不起来小学的时候谁坐在我们的身后是一个道理。柯南是因为一直都在小兰身边，所以小兰才能够一直记得他，也能够借由长大后的新一而想起小时候和新一在一起的种种，和主角的情况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