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鼓起勇气做兄弟
短暂的惊恐之后，我一咬牙，心一横！反正也豁出去了，爱咋咋地吧！使劲的用拖把顶住他的头往后顶。 他们那一群人也只是愣了几秒，我根本没有来得及下一个动作的时候。 “咚”的一声，我的头就像是要炸开似得痛。 “cao你妈的”一声大骂，一人踹在了我腰上，直接把我踹躺在了地上。 正准备往起爬的时候，又有人过来一脚把我踹倒，我的头碰在地上。好痛！ 我才知道，打架原来是那样的，和他们比起来。我以前打的架就像是小孩儿过家家一样，你挠我一下，我掐你一把的。 他们一拳抡我身上，我浑身都疼的感觉。 我躺在地上，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拳脚。 两行泪水流下，我想我妈了。 一个念头闪过，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说我尿完尿回去睡觉多好，我为什么要管这个闲事？再说了，那席云飞是好人的话也行啊！他中午刚给你要了50块钱，晚上你还救他。你是不是贱？ 其实打架也就是那么回事，不对，准确的来说是挨打。打之前万般的紧张，真的打开了，也就是那么回事。 可是我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流，从小到大，我特么哪受过这样的气？挨过这样的打？ 我想我妈，想我爸。想我爷爷奶奶和姥爷了。 我的脑海里不停的出现亲人的身影，最后我什么都不顾了，放声大哭。 “停停停停停，别打了” 我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动听的话，慢慢的，落在我身上的拳头和脚没有了。 “他妈的，别打了。还特么哭呢！草！” 正躺在地上“忙里偷闲”的时候，一个手猛地抓起了我的头发往上一拽。 疼的我“啊”了一声。 “小逼，你看着我” 我睁开眼看着抓我头发的人，他脸上一股sao味，令人作呕。 “你特么敢拿拖厕所的拖把打我？你麻痹你还知道马王爷头上有几只眼吗？” 我看着他，一股恐惧又袭来。没有说话。 “cao你妈的”他照着我的脸，一巴掌就扇了下去。 我脸上火辣辣的痛，还有点热。 “说话” 我还是没吭声。 “cao你妈的”又一巴掌 “说话” 我的泪水又流下了。 “呦哟呦！乖宝宝又哭了？对不起哦！”那人阴阳怪气的：“让叔叔给你揉揉” 他说着真的轻轻的揉我的脸，我天真的以为他是真的知道悔过的时候。 “啪”的一下，一巴掌又把我给打醒了。 那一刻，我不想哭了。一股怒火顶在了脑门上。 “哟！”那人松开了我，我从地上站了起来。 “怎么着？这小眼神看着我，想报仇啊！来啊！你来报仇啊！你来打我啊！” 那人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脸。 我紧握着拳头，愤怒的看着他。 “我草你妈的”一声怒喝，一个人影扑了过来。 席云飞蓬头污面的从角落里扑了过来，直接把那人扑倒在地。 “鲁杰，给我打他” 席云飞骑在他身上大声的吼道。 席云飞的话音刚落，就被一群人给打的躺在了地上。 所有人的视线又都转移到了他身上，一个个照着他拼命的抡打。 我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似得站在那里，听着席云飞的哀叫。 “啊——————！”那一刻，好像是我这么多天的委屈全都爆发了一样。 我冲了上去，冲上去之后我发现，我不会打架。 我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我抓住一个人的衣领往后一拉，一口就咬了上去。 我的拳头绵软无力，打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那人甚至连动都没动。 那一刹那，一种深深的羞辱感占据了我的大脑。 他们还是都在打着席云飞，根本就没有人管我。我该咬咬，该掐掐。 没人理我，彷佛我不存在的样子。 我踹着粗气，一股怒火没法发泄出去。 一转头，一个板砖出现在了我眼前。 我一步步的走上前，弯腰捡板砖的时候，浑身都有点发抖。 我拿着板砖走到人群的后方的时候，还是没有一个人看我。 我举起了板砖，照着一个人头，拿板砖的手不停的颤抖。 “啊————————！”我大声的怒吼：“我cao你妈，让你看不起我” 当板砖拍在他头上的时候，我还是由于害怕而闭上了眼。 那一刻，这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 我又躺在了地上，当他们所有人都出完气，走了的时候。席云飞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爬到了我旁边，挣扎着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尿池，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够义气，够兄弟” 我躺在地上，咧嘴笑了。 席云飞拽着我的胳膊：“来，起来” 我硬坐了起来，和席云飞挨着。 席云飞的手都有点控制不住的发抖，他从兜里哆哆嗦嗦的掏出了一盒烟 “来一根不？抽一根就不疼了” “不...不会” “好学生啊！”席云飞自嘲的一笑，叼着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一问这句话，我更郁闷了，你说我好好地为什么要帮他？可是现在帮都帮了，总不能说其实不想帮吧？那不出力不讨好了？ “不知道”我简单明了。 “我看不出来啊！”席云飞一笑：“看着挺柔弱的你，竟然还敢拿板砖把他的头给拍烂了！真是”席云飞摇头：“人不可貌相啊！” “飞哥”我叫了他一声：“你的那群兄弟呢！就是那个给我要钱的那个黄毛，他们不是有一群人吗？为什么没来救你？” “他们？哼！”席云飞冷笑一声：“能指望的上他们就怪了，他们还不如你呢！千万不要动不动的就说谁是谁的兄弟”席云飞转头一脸正经的看着我：“兄弟二字，好说不好做” 我无所谓的笑了，我能听出来，这席云飞和黄毛他们之间还有故事。 看来，他这大旗当的也不是那么轻松！ 那晚，我和席云飞坐在厕所里，靠着身后的尿池。聊了很久，等到寝室的熄灯号吹起来的时候，我们两个才回到了寝室。 很巧，他和我是一个寝室。 那晚过后，我有了一个兄弟。 那是我鼓起了勇气，洒出了鲜血换来的兄弟。 他是，六一班的大旗。 席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