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闪光的奇迹与流动的风（1）
希尔斯站立在黑灰色的残骸之上，如雨丝般飘洒的粉尘没有在他身上停滞一点，一头灿烂的飘逸金色长发在风中飘荡着，一身华服毫发无伤，他的右手高高举起，一柄有些透明的淡金色战戈被她横握在了手中。 一瞬间看上去恍若常胜的女武神。 不过这个形象在想到对方自称男人之后就干脆利落地倒塌了。 ‘用这个完全挡住了爆炸？’寒川对于此情此景不由得有些瞠目结舌。 不过这次芙萝拉却没有担任好解说的责任。 她已经从原地站了起来，俏脸上换上了异常严肃的神情。 “这个是，圣人的力量。” 不等寒川反应回来，她已经从水泥管上高高跃出，“「投影」。” 一把一人多高，通体金白色的薙刀出现在芙萝拉手中。 “「切断」。” 薙刀的刀锋上闪现出璀璨的青色光芒。 “「闪」！” 身形一阵扭曲，芙萝拉瞬间闪现到了希尔斯面前，薙刀握在双手之中顺势劈下。 “汀！” 姿势不变的希尔斯以战戈的长柄挡住斩击，稳稳地站在原地。 这是圣人的一击。 在寒川严重只有希尔斯站立和双方交击的两个画面，以及在第二个画面之后才传来的单词吟唱。 也就是说，这是超过音速的一次试探。 ‘那个吟唱，就是芙萝拉的「高速神言」吗？’聊了这么久，寒川也不是对芙萝拉完全没有了解，而对方也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而寒川所了解到的芙萝拉战斗时的基本招式就是「高速神言」。 严格来说，「高速神言」并不是一种术式，而是一种技巧，或者说应用了这种技巧的术式的集合。所谓「高速神言」就是将效果较为单一的特定术式进行简化，从而达到不用媒介和咒文而只需要吟唱的地步，也就是类似于欧丽安娜对「速记原典」的应用——瞬发。 ‘唔……真讨厌啊，又在提醒我的无力嘛。’寒川揉了揉头发，对自己露出了苦笑，“不过刚才芙萝拉根本没开启圣痕，而且用的也只是「高速神言」而已，被挡下来也不奇怪，不过希尔斯挡的未免也太过于轻松了吧？” 希尔斯异常轻松地露出了笑容，“这个上次你已经用过了呢。” “以自我暗示完成缩短吟唱。” “只能瞬发小型术式的「高速神言」。” “这个技巧被你发现……” “果然还是太浪费了！” “「万物附灵」，动吧！” 原本要大段吟唱的术式只是轻轻说出了名字，而希尔斯周身的粉末尘土已经开始悬浮起来，然后旋转成灰色的风暴。 “你的「高速神言」和我的「高速神言·改」比起来如何？这可是只要条件符合，就连圣域魔法都可以cao纵的啊。”希尔斯发出的笑声和嘲讽让芙萝拉的脸色更加难看。 ‘果然是个爱卖弄的家伙……’寒川听到对方一串经典反派的发言，感到一阵无力，‘而且还没有取名才能……’ “也就是说你事先已经布下了基础吗？”一脸冷然，芙萝拉手中薙刀一抽回身一斩，灰色的风暴被轻松地切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闪」！” 然后再次出现在了水泥管上，不过为了免得伤及寒川，换到了一堆距离较远的上面。 “「Shoot」！” 左手握着的刀垂下，芙萝拉抬起右手，随着一句轻哼，右手周围浮现出无限个透明的涟漪，然后铺天盖地的各色薙刀从半空中投出，如箭矢般袭向希尔斯。 “你可别误会了，对「万物附灵」使用「高速神言」的条件是只要有破碎的灵就行。”指了指脚下的废墟，希尔斯口中也吐出四个字，“「万物附灵」！” 结果是更多的粉尘卷成风暴，对轰而去。 ‘怎么又是拼弹幕……这种战斗方式绝对是走错片场了吧？’寒川看见炸出一片灰青交加光华的半空，联想到了一些很奇妙的东西。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完全不像是魔术师的战斗。魔术师总是以拆解和变更术式来定夺胜负，像这种直接以术式相互攻击的方式反而不是正常的风格。 不过如果寒川能将相关记忆解封的话，他就会发现正常风格这种东西是完全没有人在意的。 不过双方也并不打算靠弹幕这种和平手段解决，在漫天的交击声之中，响起一个轻灵的声音，虽然不响，但是清晰地落在寒川耳中。 “「闪」！” “「流术·落华刃」！”灰青色瞬间被强大的风流撕裂，芙萝拉手中的薙刀高举，她从半空中仿若神灵降世般直扑而下，青光一闪，薙刀一斩。 而希尔斯却是黄金战戈上扬，锋刃毫不避让地同夹杂着风暴的薙刀相撞，然后……他只退了一步。 「流术」是芙萝拉所习所用的剑术风动剑中演化出来的剑术术式。而落华刃虽说是其中的起手一式，但是，「流术」是基于神之子力量上的招式，也就是说，这是圣人的力量。 而希尔斯挡了下来，并且是没有任何花俏的正面冲击，结果仅仅是退了一步而已。 ‘这就是「奇迹之闪光」吗……’寒川这才真正认识到了这个称号的意义，以及，从内心深处升起的忌惮和恐惧。 “为什么你会有圣人级别的力量。”芙萝拉一斩未果，抽身而退，语气不善地逼问着。 “那个蔷薇圣母确实是好东西啊，明明是不起眼的炼金术产物，但是多亏了它我才能补齐概念啊。”希尔斯神态从容，自信地笑着，“这就是我的「人工圣痕」。所以，绝对不会让你们夺走的。” 听到这里，几人反而都是松了口气，刚才他们都差点以为蔷薇圣母已经被消耗掉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水银灯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完了。因为没有蔷薇圣母，连罗真都见不到。 “「人工圣痕」……希尔斯，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怒气盈盈的芙萝拉抓着薙刀柄的手捏紧了了几分。 这种事情，是背弃信仰的，是对神存在亵渎的。但是，为什么这个家伙还好好地存在着？这不公平！脸色愈发地阴沉起来，芙萝拉轻开口道， “「Double」。” 另一把完全相同的薙刀从空气中浮现出来，芙萝拉的手牢牢地抓在了长柄的中端。 希尔斯仍然摆着一副令人不快的笑容，“现在的我，是人造的「圣人」，不过我却只有「圣人」的力量，魔术天赋也好，近乎诅咒的性与幸运也好，都不是我能创造的。” “你把这称之为创造吗？亵渎者!” “但是，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希尔斯毫不理会，只是把战戈向前一指，“我，使用「圣人」的力量，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听好了，我，「奇迹之闪光」希尔斯·贝尔鲁德曼，「Excedunt175」，意为以人之名，证神之身。” “我问你呦，「斩风」，难道你的信仰只是承受不起追求力量之心的东西吗？”高昂着头颅，希尔斯站在飘起的尘埃浮台智商，面对手持双刀沉默不语的芙萝拉，用女性化的嗓音发出了霸道无比的宣言， “今天，我将在此雪耻前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