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中文网 - 仙侠小说 - 洛阳三千尺在线阅读 - tu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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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邃的地道里,石乳胶结,上面还洒落着冷清的冰花,掉在脖子上,又呼噜噜的进了衣服中,冷不可当。

    路只是走了一半,前面还有一大截的路程,后面地势狭窄,三人齐步越往前走,焦躁不安,以最快的速度,走出这鸟不拉屎,乌烟瘴气的地方。

    地道是仓促而造,环境险绝,三人不禁忖道:“这方正为什么修这么一个又矮有小的地道,要我们遭不少罪。”

    延伸至一个茂林修竹的丛林中,一出深邃的洞口,天光放亮,已放晴了,周围是一座挺立的山峰,笔如刀削。

    洞里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空气憋的紧,一出洞口,空气新鲜无比,勃勃生机,简直是天外景地,放眼四处,青翠欲滴,竹林密集。

    金呼攒仰天打了一个哈欠道;“他妈的龟孙子,这洞里实在太阴暗了,走出来眼睛还有点吃不消呢。”噗嗤一声,一口喷嚏打了出来,与这朦胧的云雾顺风荡去。

    青木道长这么一个肃穆的人,如金呼攒打了一个响喷嚏,大失武林名宿的风范,幸好这儿廖无人烟,别的人也看不见窘迫。

    李力须眉皆已被白霜染成白色,透过周围的景物,他判断,这里必定有野兽出没,齐腿长的篙木,乔松,遮住方向。

    若是这时候跑出一匹野狼来,恐怕是飞鸟难渡,插翅难飞了。

    野狼没有,野鬼倒是有,凄迷的晨色下,一阕肝肠寸断的音乐,自不远的山间荡来。

    断断续续的歌声,盘绕回旋,交织在云遮雾绕中,使得人心旌神摇,忍不住手舞足蹈的冲动。

    遥远的山脚下,袅袅炊烟冉冉升起,与这歌声融为一体,失落,颓丧,也不约而至。

    这情绪完全不由自己左右,而是由歌声的曲调,曲调要转婉转,沁人肺腑,大为惊喜,曲调若是转圜悲凉,人便不由自主的伤心欲绝,与这个世界产生了巨大的隔阂。

    然后,风吹草摇,几十匹野狗魈叫的声音,凄惨惨的,整个草丛中,受到涂殃,遍布了野狗齐声嗥叫声,此起彼伏。

    三人不禁热血直灌,纳一口真气,运目辨识,风在草中狂吼着,试图撕裂这潮湿的草丛。

    李力的手已按在腰上弯刀上,跃跃欲试,刀光闪过时,一群野狗不约而同的奔了出来。

    漫山遍野,野狗多的数不清了,这些狗都是野外彪悍的狼狗,皮毛粗糙,犬牙交错,亮爪扬声。

    这爪子尖锐的可怕,利如刀刃,可以一爪把人撕的满身鲜血,半死不活的,更为骇人听闻的,这群狼前蹄犀利无比,纵跳下蹬,待将人满嘴吞进肚子里去。

    但一时半会,这群狼狗不会拥挤到三人面前,岸边离这里,至少还有十尺的路程,隔着一重重芦苇。

    这路程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在狼狗发起突袭前夕,绝不能贸然出手,否则群起而功之,这里会变成宰人屠血的战场,无一人幸免于难。

    李力沉声道:“这群狼狗凶猛异常,是我们的大敌,青木道长,老金,我们三人各占方位,一步步闯出去,如果闯不出去就死在这里,闯的出去,就算我们福大命大了。”

    金呼攒自口袋里拿出一口金钟,金钟是以红漆髹成的,钟头上系着一个叮当作响的铃铛。

    他铁髯虬须,立誓在此地,定要大开杀戒,道;“好,正和合我的胃口,好久没有动手了,今天总算是可以大干一场了,我这金钟都快生锈了,终于可以一显身手了。”

    青木道长雄气逼人,一反以往儒雅,手横扫把,全神贯注。

    山间里的沟水,乱七八糟,丢着一些杂七杂八的衣物,服饰,还有一些腐臭的垃圾。

    一群狼狗咬起攀附污水的衣衫,双爪一分,碎布满天飞舞,张口向三人越逼越近了,几乎已将三人困在一起,企图绞杀于此地。

    野狼毕竟不比寻常的狗,生性残暴不仁,被它扣住,非得四分五裂,方才罢休。

    他们三人迎面对战,还好野狗不懂人的机心狡诈,不然他们三人摆下的门户,一无所用。

    就在这时候,一匹野狗,闪如电逝,蹿了过来,它的速度惊人,李力弯刀一起,双腿迈了出去,砍倒了一大块草地。

    雪亮的刀光,浮光掠影,他一刀笔直向野狗斜刺,大发神威,曳动的树枝,在他的剧烈的刀风下,微微拂动。

    那不是风吹的痕迹,对面的枝头上,被无形的刀气,斩了了两截,以刀驭气,身随意动,这一刀没有砍中野狗,却也令它们胆寒。

    不敢再雄赳赳的挺进了,那金呼攒见到他这一刀厉害,呼声道;“大哥好刀法,看来这群野东西,不消我们动手,凭大哥的“破风刀法”就可以完全应付了。“

    破风刀法不是一种正规的刀法,它所训练的过程,是普通刀法力所不及的,效用自然也是捉襟见肘,刀法以气驭刀,其分作‘碎空刀,惊风刀,罗浮刀”三种。

    碎空刀法乃是致人死地,休想苟延残喘,专门攻击远距离的敌人,威力非同一般。

    惊风刀法兼守功皆有成效的,旨在以消代打,以精巧刀法,化解敌人的无孔不入的攻击。

    罗浮刀精悍使用于近距离,rou身搏斗,可谓是刀刀切rou,见血封喉。

    野风在狂呼,他冲上前,以刀带动疾风,乌发迎风招展,这一次他已使出了杀手锏,凄艳的血,自野狗里的咽喉里,狂喷出来,又溅落在仍旧凄草漫漫的草地上。

    毋庸置疑,这一刀已深深切进了它的咽喉,叫它失声毙命了。

    暂时,青木道长和金呼攒还未遭遇野狗的突袭,那金呼攒弯臂一捶,磅的一声,金钟响侧云霄,几乎震聋了野狗的心脏。

    那金钟虽是威力其大,但也根据本人,捶拳时的轻重缓急,而转变,他刚才就是将节奏调到只震野狗的声响。

    山坡上一匹野狗翻了个身,扑在水沟里,倒地不起,他见金钟大有用处,又复轻重拿捏敲了几下,又有几匹野狗丧命。

    但时间一久,这些野狗习惯了,他所散发出来的钟声,威力愈见渺茫。

    野狗却已逼了过来,四面八方,重重叠叠,三人冲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李力屹立在一处水沟里,不经意间瞅着紊乱的衣服,流淌的河水,筹思图纹之计,忽然拍了拍头顶,对二人扬声沛然道:“二位不必打斗了,这地上的衣服还是崭新的,看来我们有希望了。’

    金呼攒道‘什么希望,这群野狗连我的金钟也没有办法了,看来我们只有坐在这里等死了,大哥你有什么妨说说吧!”

    李力说话cao着一股江州方言,温文尔雅,那老人家瞟了金呼攒一眼,还是仍旧害怕不已,那金呼攒听闻他诋毁自己,当做了山林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的土大王,性情再好的人,也会忍不住如此危言耸听,哼了一声,昂首挺胸。

    老人战战兢兢,壮着胆子,又瞅了他一眼.

    李力铁青色的脸,立刻化为和蔼之色,才觉得一颗忐忑的心,总算安定下来道:“哦,老朽还以为你们是这里的强盗呢!可吓坏了我,我听这里的人说,金大王是这里的土财主,脾气暴躁,就是一个强盗,方才多有得罪,二位别见怪了。”